8月14日上午,刘俊侯一组负责追踪伤者手机的警员已经在老城区居民中比对到了出售手机的男人资料。据调查和走访,男人名叫葛昌红,四十三岁,江中区万盛街富盛小区保安。葛昌红的同事透露,葛昌红为人斤斤计较,爱贪小便宜,手脚也不是很干净,喜欢不经人同意就拿取别人的东西。所以,小区的保安同事都不是很喜欢他,也向上面领导反映过,领导约谈葛昌红,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改,但好上几天又恢复本性。虽然领导也不喜欢这种员工,但因为小区保安缺人,就一直没有辞退他。
据同事说,8月12日那天他上的是夜班,凌晨五点下班。根据监控佐证,也的确发现葛昌红在张六顺出事那晚是一直待在小区保安值班亭的,下班后他于凌晨五点四十七分回到老城区。
十点,葛昌红接到警方传唤,在手机维修店老板指认后对自己出售他人手机和转移手机内钱款的事情供认不讳。
“手机是我在路上捡的。”审讯室里,葛昌红吞了口口水,弱弱地说,“我看手机没有密码,然后账号里有钱就起了贪念把钱转到了我新注册的微信里。后来怕手机主人找到我,我就把手机数据全部清除然后关机了。再然后,就是还想拿点小钱,就去数码城那边把手机卖了……”
审问葛昌红的是刘俊侯和一组的一名警员,刘俊侯问:“你怎么知道对方的支付密码?”
葛昌红:“就手机上有个备忘录,上面写了密码……”
刘俊侯一组警员:……
这张六顺的防盗意识也太差了吧!
“你认识手机的主人吗?”刘俊侯问。
葛昌红摇头。
“你说你是捡到手机的,当时手机掉落在什么位置?”
“就在老城区一条小巷子里。”
“在手机周围有其他痕迹吗?”
“啊?”葛昌红挠了挠头,试探地说,“有些垃圾?”
刘俊侯一组警员:……
刘俊侯抚额,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也不知道手机掉落点能不能找到什么痕迹。想了想,他还是说:“去跟我们警员一起指认现场吧。”
葛昌红点头,转而问道:“警察同志,看在我配合的份上能不能从轻发落啊?”
刘俊侯皮笑肉不笑地说。:“看你表现。”
就你这觉悟还想从轻发落,去看守所接受几天改造吧你!
与此同时,另一间审讯室里,司衍一和南南坐在张哲的对面。
张哲昨晚睡得并不好,他眼里满是红血丝,此时看见两人很是颓丧,问道:“警察同志,我能回去了吗?”
“回去?”司衍一嗤笑一声,转而眯着眼看他,“你知道做假口供是犯法的吧?”
张哲瞳孔猛地一缩。
司衍一扯了扯嘴角:“哦,你应该知道,砍自己父亲的手已经是犯法了,是不是以为再说说谎不算什么?”
“我没有砍我爸的手!”张哲顿时又激动起来,双目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司衍一。
司衍一直接将他那晚离开私房菜馆和进入老城区的监控录像照片放在桌上。
“你不是说你没出过私房菜馆吗?”
张哲视线移向桌上的照片,哑然,嘴里只嘀咕着:“我没有!我没有砍我爸的手!不是我!”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朝司衍一喊。
“我没有!”
“那你大半夜的去老城区里干什么?”
“……”
“偷情吗?”
听到这一句,张哲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反问:“你、你知道?”
司衍一:……我就随口说说。
南南:……这什么走向?
见司衍一没说话,张哲泄了气一般身体佝偻着,颤声说道:“我……我去老城区……的确是因为我有个相好。”
“我藏得很好,家人并不知道。我撒谎,也是因为不想这件事被查出来……我老婆孩子都很好,是我不够好,我太贪心,所以身体出了轨……”
“她二十五岁,很年轻,我给她在老城区租了一个两室两厅的房。她每天都会在那里等我,但我并不能每天都去找她……我得兼顾我的家庭……”
“租的房子租在老城区那块也是为了到时候就算被发现我常去老城区,也有我爸做挡箭牌……”
“我那晚都在她那里,我没有伤害我爸,她可以作证!”
“她既然是你的相好,那她自然也可以为了你撒谎。”司衍一说。
张哲摇了摇头,说:“我还有物证。那间租房里,我还在客厅装了有声监控,我可以调给你们看……”
……
等司衍一他们从审讯室里出来,陶鹏立即上前邀功:“老大,齐云山森林公园的监控有发现!”
司衍一“嗯”了一声,问:“什么?”
“施害者不仅在案发当晚去过齐云山,在8月9日凌晨也去过!对方同样穿着严实,看不到脸。他反复在道路和山林中穿插行走,最后是凌晨五点离开的!”
“离开后和来时的行踪追踪了吗?”
“那是当然,我做事老大你还不放心吗!”
司衍一:微笑脸。
陶鹏轻咳两声,随后继续:“我让捷因他们去了交管局,目前已经调查出嫌疑人是坐出租车来回的,目的地和始发地都是可进入老城区的唯一车辆行驶路段!”
司衍一皱了皱眉,猜测道:“他应该在试验时间。”
“有看到嫌疑人出入的监控录像吗?”
“唯一的车辆路段没有找到,还在一个个看小路路口道路监控。”
司衍一点头:“和作案那天一样。”
三人边说边走回刑侦队办公室,刘冉原本正啃着面包,看见司衍一他们也赶紧过来汇报情况:“司队,我们去辖区派出所问了,监控被毁坏是8月8日深夜的事情。那些毁坏监控探头的混混我们也见过了,他们说自己就是为了更方便收保护费,当时都戴了丝袜头套,没想到警方那么快就找到他们。”
“他们认识胡龙江吗?”司衍一问。
刘冉点头:“说是不认识,他们说不管谁是老板,整条街的店铺他们都会光顾收取相应费用。”
南南皱眉:“也太嚣张了。”
刘冉点头说道:“可不是嘛,那里的店铺商家也对这群混混很有意见,都希望这次拘留能把他们拘久一点!”
正说着,又有警员过来汇报情况。
“司队,走访了胡龙江那晚喝酒的朋友。对方表示那天晚上一直都和胡龙江待在一起。两人一直在喝酒聊天,胡龙江还发了朋友圈祝福他即将领证!醉了之后他就直接宿在胡龙江的店里了!”
司衍一问那名警员:“他们喝到什么时候睡下的?”
“他朋友说好像是凌晨,他记不太清了,他昨晚喝得太猛了,早上醒来自己喝到什么时候说过什么话印象都不大深了,但是胡龙江说他们一直喝到凌晨四点多。”
“胡龙江说?”司衍一眯了眯眼,挑眉问道,“记得这么清楚?他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