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一说，他觉得艾伦不是凶手。
他说得很是笃定，南南忍不住开口发问：“为什么？”
司衍一抱着双臂，看着渐渐阴沉的天色，开口解释道：“房东不知道艾伦和孙筱莉的关系，并且还给艾伦介绍相亲对象，但是艾伦拒绝了房东的好意，还和她大方承认了自己在追孙筱莉。这说明，他对于孙筱莉来说，并不是玩玩而已。他目标专一且不想接触其他的可能。如果他是杀害孙筱莉的凶手，那按照他对于孙筱莉的感情来说，他不可能再去杀害姜甜甜。”
“如果艾伦只是在房东面前立深情人设呢？”南南问。
“没必要。”司衍一说，“孙筱莉和房东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何必要演戏去联系形成交集呢。再说，他只说自己在追孙筱莉，却没有和别人说自己和孙筱莉更亲密的关系，这是对女方的一种尊重。能这样说的人，不可能连孙筱莉最后的体面都不给她。”
“但以上只是我觉得，一切都还需要证据来支撑。就等着李捷因从托尼那里打听到的东西了，至少我们首先要明确艾伦的不在场证据。”
几乎是司衍一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正是李捷因。
司衍一轻“啧”一声，接通电话。
“司队，我刚刚和托尼老板聊完了！”电话那头，李捷因说道。
“嗯，情况怎么样？”
“托尼说，姜甜甜在8月22日那晚的确是一直在发廊排队等着洗头护理，也的确在和他聊天时提到了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他们的聊天内容其他人听到了吗？”
“听到了，本来就是聊天，没有故意放低声音，所以在发廊里的人都听到了。而且托尼还说，自己在送姜甜甜离开的时候，还说了句‘祝你明天生日快乐’。”
短暂的沉默，随后司衍一问：“当时发廊里都有谁，他还记得吗？”
“当时发廊所有工作人员都在，但是客人他记不太清了，只知道等座的沙发和椅子都坐满了。”
“孙筱莉那边的情况，他了解多少？”
“托尼老板说，孙筱莉不是他的客人，但他知道孙筱莉和艾伦关系不一般。他们发廊的几个人经常打趣艾伦，艾伦也没有反驳。而且每次孙筱莉来过以后，艾伦几乎都会提前请假离开。”
“18日那天呢？艾伦也提前离开了吗？”
“托尼记得那天孙筱莉是来了一趟，然后和艾伦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好像是吵架了吧，艾伦就吵完就回发廊继续工作了，没有离开。而且那天有好几个烫头发的客人，艾伦和托尼两个人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已经是十点半了，客人走后又是打扫收拾的，两人是过了十一点才离开发廊的。”
司衍一皱着眉问：“他和孙筱莉吵架了？”
“是的，托尼说艾伦以前从来不会对孙筱莉发脾气，但那天的确是生气了，争吵了几句，回来后气压都一直很低呢。也正是因为艾伦和孙筱莉这种特殊的关系，所以托尼那天记得很清楚。”
“吵的内容托尼知道吗？”
“不知道，但托尼老板大致听到了一句，好像是在说——”
说着，李捷因特意清了清嗓子，学着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
挂掉电话没两分钟，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队里的技术人员。
“司队，监控视频的音频我们分离出来了，内容差不多也都还原了，音频版和文字版的，我发你聊天界面了。”
“好的，辛苦。”司衍一结束通话，随后去看自己聊天界面里的新消息。
南南就在司衍一旁边，大概听到了一些，问道：“师父，有新发现吗？”
司衍一直接凑近了南南一些，将手机屏幕放在两人之间，首先映入两人眼帘的是文字版的对话：
——姜甜甜，那天你看到的，能不能保密，当做没看到，也别在外面说艾伦的闲话。
——你多虑了，我又不是长舌妇，我为什么要在外面说他的闲话？而且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在外面说三道四呢。
——你不认识我，但你认识他。
——我和艾伦也不是很熟，再说了，你和他都那种关系了，还不公开吗？既然怕我在外面说，还不如你们自己公开恋爱关系，这样皆大欢喜，你不担心我，我也不会觉得自己好像是守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总之你别多说就行，谢谢了。你都下班了，我也得走了，不耽误你了。
——好的，那再见。
——艾伦人很好，我不希望他受到别人的非议。姜甜甜，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和麻烦。
——你放心好了，虽然我搞不懂你的思维模式，但我既然说了不会说就是不会说。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