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员说完案件证据，众人对证据做完分析与讨论后，司衍一才缓缓开口总结：“目前我们有一点很明确，四名嫌疑人都向警方做了伪证。不管是在人工呼吸还是在死者有无挣扎方面，他们都没说实话。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这么猜想……”
说到这里，司衍一顿了顿。
“这次王坚的死亡并不是一人或者是两人所为，而是他们四个人协同作案。”
“四个人？”刘俊候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果是四个人，那么很多地方都说得通了，而且他们四个人也的确都算有杀人动机。”
司衍一点了点头，将王坚的尸检报告摊开，说道：“死者手、脚腕都有瘀伤，瘀伤痕迹很浅，应该是因为把抓住的位置时间段。而那段时间，就是死者挣扎的时间。因为口鼻进了水，死者不能呼吸，必然要挥动手脚，但这个时候有人将他的手脚扼住，如此他便动弹不得，只能直面死亡窒息的恐惧。”
说着，司衍一指了指小吴在白板上画的浴室简图。
“从浴室里几个人的站位可以推断猜测，当时扼住死者脚的人是黄齐书，扼住死者手的人分别是徐木子和吴佩琪。而陈宇站在死者的头部位置应该是……将他的头按在水中不让浮出。”
“他们所有人都是杀死死者王坚的一份子。”
“对啊。”陶鹏拍了下桌子，点头说道，“将死者从浴缸里抬出来根本用不着两个女生帮忙，就凭黄齐书和陈宇两个人完全可以。”
南南也点头赞同地说：“是的，两个女生进去就有些鸡肋，除非……她们是进去帮忙杀人的。”
“但是有一点还是很奇怪。”司衍一说，“就是死者身上指纹的问题，不管她们是救人还是杀人，怎么可能没有指纹呢？除非……他们戴了手套。”
刘俊候皱眉：“可是现场没有发现手套。”
“我知道了。”南南忽的出声，看着众人说道，“那个橡胶碎片……会不会就是凶手用于作案的橡胶手套的一部分！”
司衍一：“有可能。”
南南继续：“凶手很可能将橡胶手套剪碎冲入了洗手池下水管道中。”
刘俊候：“等会儿我们再去现场勘探一下。”
“好。”司衍一点头，又说，“瘦猴你这边再查一下手掌雕塑的来源，以及死者指甲缝里的白纱纤维是否就是徐木子穿的那套婚纱的。”
“好的，老大。”
司衍一看向陶鹏，说：“大鹏你先把这四个人都请到咱们局里来喝茶吧，四个人四个单间，不要给他们机会再次串供。”
“收到，老大！”
“另外我们还有没有检验出结果的证物加快进度，对于四名嫌疑人身上的衣物和用品拿回来的，都再次细致测验一下。”
“收到！”
会议结束，南南收拾完东西问司衍一：“师父，我们的任务是？”
司衍一勾了勾唇角：“和瘦猴一起去别墅现场看看，再然后嘛……看看那些灵异事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
司衍一和刘俊候他们是吃过晚饭后再去的林诗意的别墅。刘俊候带着一组警员再次进行证物检测和搜查，司衍一则是带着南南去了老地方监控室。
知道是去监控室，南南有些疑惑：“师父，这次案件发生在室内，而且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我们没必要去看监控吧。”
“又不是看他们。”司衍一说道。
“啊？”南南愣了愣。
司衍一伸手敲了敲她的头，说：“是去看谁装神弄鬼的，不是说半夜有哭声吗？我让大鹏给了我关于林诗意别墅区物业和邻里的问询记录，几个人在一个星期前也就是11日30日那天晚上十一点多都听到过哭声。既然有大概的时间，我们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咯。”
南南：“监控只能看到别墅出入的路段，看不到别墅门口？而且监控还收不到音，我们应该看不到什么吧。”
司衍一：“但如果是人作祟，那一定就有从路段出入的痕迹。”
南南恍然大悟：“原来师父你不是想看当时灵异发生的实时场景，我还以为你想从监控里看‘鬼’哭呢。”
“你想看吗？”司衍一看她。
南南轻咳两声：“就先看监控吧，咱们把装神弄鬼的人查到，说不定就在那四名嫌疑人之中的。”
两人进入到监控室，联系好工作人员将监控调到11月30日晚上10点，然后以4倍数往后播放。
冬季的十点，已经很冷很黑了，这个时候的道路几乎没有什么人和车辆通行。两人从10点看到11点27分，监控视频里出现了一名戴着棒球帽手里拿着瓶酒走路歪歪扭扭的人进入监控区域。司衍一和南南一直看着监控，发现大概到凌晨三四点，这个人才从来时的路离开，离开时脚步倒是没有像来时那么飘忽了。
“从装束来看，是个女人。”司衍一说道。
南南点头，指了指对方手里的酒瓶：“她喝了酒过来的。”
顿了顿，南南眨了眨眼睛。
“师父，不会就是她在林诗意别墅那哭吧？人喝多了酒好像是会干这种事。”
“不确定是不是她，我们在看看其他日期这个女人有没有出现过。”
司衍一说完，又麻烦工作人员调出了口供里的其他日期，有些日期什么都没看到，但有的日期还真的看到了身形差不多的女人。每次这个女人过来脚步都很虚浮，很明显是喝了酒的。
“如果真的是同一个女人的话，这个女人莫不是把林诗意这里当成了一个树洞了？”南南狐疑地说。
司衍一沉默了两秒，缓缓说道：“把林诗意这里当成树洞，那她和林诗意又是什么关系呢？哭是有意为之制造恐慌还是情绪到了使然呢？”
缄默。
随后，司衍一将这些监控录像尽数拍下发给陶鹏，让他派人去追踪核实这个女人的实际信息。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刘俊候那边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在管道里发现了多块橡胶碎片，拼凑起来大致可以看出原物的确是手套。刘俊候拿到证物就收工回警局了，此时林诗意的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
司衍一想着，眉梢微挑看向南南：“真的不想去看现场吗？”
顿了顿，又笑。
带着些痞气。
“说不定能守株待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