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栋楼房一共33层,每层两单元,一单元三户,从1号房到3号房。司衍一和南南会合的时候,她和二组警员已经查到25层的住户了。因为要调查的是高空抛物的凶手,所以警方会进入到每一家每一户去查,并且去看离楼下案发现场最近的窗户方位。
知道司衍一已经过来,南南就没跟着李捷因一道过去2501住户房间,而是站在电梯口等司衍一。等到司衍一从电梯出来,南南立即汇报刚刚问询住户的发现:“师父,刚从33层一直到现在的25层,我们在一单元的2701住户客厅内发现了一个一米八长度的冰柜,而这边1号房的窗户下方正好就是案发现场。”
司衍一“嗯”了一声,问:“2701住房的家庭构成是什么样的?”
“住了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老夫妻在小区外面开了家牛肉面馆,他们说购买冰柜是用来冰冻牛肉和一些食材的。”南南回道。
司衍一皱了皱眉,随口问了句:“冰柜为什么不放在面馆里?而是要摆在家里呢?”
“这个问了那对夫妻,说是面馆也有,但面馆位置有限,所以就又买了个冰柜放在家里。如果那边食材不够了,就即时回来取。”南南回答完,又说,“案发的时候,这对夫妻都在家里。不过他们说当时他们刚刚吃过饭,一个人在收拾,一个人在洗碗。”
“嗯。”司衍一点了点头,和南南走到住户走道这边,说道,“先继续问询调查吧,说不定有嫌疑的不止这一家。”
如司衍一所料,家里有冰柜的的确不止2701住户。在后续走访调查中,他们一行人还在2402住户房间和2003住户房间发现了冰柜。
2402住户住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单身女性,她家里买的是一个家用小冰柜,她和2701住户一样,也是在外面做生意,不过她没有店面,做的都是摆摊的小生意。她前段时间做的是热奶茶,现在天气热了之后,又卖热奶茶又卖冰饮。小冰柜是她用来冰冻奶茶食材和制作冰块的。她的冰块模具都是一格一格的,没有那种大冰块制作的模具。
2003住户是一家三口,父母五十来岁,儿子二十七岁,也是做生意的。做的是冰棒批发的生意,不过因为还没到夏天,他就还没进货冰棒,这个冰柜里就放了些他们家需要冰冻的一些食物,有各种肉类、速冻食物等等。
17栋所有住户查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查到最后低层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抱怨。一是说自己是低层压根不可能有高空抛物的行为,二是说如果找不到真正抛物杀人的人,他们就得全楼栋承担责任。他们低层怎么看都是背锅侠,所以虽然抱怨,但配合警方是非常配合的,甚至恨不得加入到警方队伍中一起揪出那个扔冰块的凶手。
刑侦队收队回市局,这回所有人都哈欠连天,没人敢去开车,就四个人一组地乘坐出租车回去。
李捷因、陶鹏、南南和司衍一坐一辆出租车回去,陶鹏首先抢了副驾驶的位置,李捷因无语,暗自瞪了自己师父一眼,随后笑嘻嘻对司衍一说:“司队,要不你坐中间?”
司衍一没意见,让南南先进了最里边,自己跟着上车,最后是李捷因。
李捷因进去后将车门一关,然后就贴着车门闭目休息。
累是真的累,上了车报了地点后,陶鹏和李捷因都睡过去了。南南也有些迷糊,司衍一将人揽在自己怀里,说道:“要不也睡会儿?”
南南摇头,打了个哈欠:“一会儿就到,师父要不你睡吧。”
司衍一:“还好,扛得住。”
前面的司机师傅看到一上车就疲惫不堪的四个人,满头问号,见司衍一和南南没休息,想了想,好奇地开口问:“小伙子小姑娘,你们这不会是家里半夜遭贼了,跑到市局去报案吧?”
司衍一好心地提醒司机师傅:“师傅,报案可以直接拨打110。”
司机师傅尴尬地笑笑:“那你们怎么这么困都还要去公安局啊?”
“因为我们还得工作。”南南直了直身子,打起精神问司机,“和您一样,司机师傅,我们都是深夜打工人。”
司机这才恍然大悟:“哦,你们是警察啊……失敬失敬!”
缓了一会儿,司机又说。
“小伙子小姑娘长得挺俊的啊。”
在副驾驶睡着的陶鹏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什么“长得俊”,以为自己也在被夸的范围里,嘟囔地说:“过奖过奖……”
司机:???
司机十分嫌弃地看了眼副驾驶的陶鹏,嘟囔了句:“我这不是在夸小伙子小姑娘么?”
南南“噗嗤”一声笑出声,转而对司机师傅说:“他也是小伙子,只不过长得着急了些。”
司机清了清嗓子,知道自己嘟囔的话被人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附和地说:“是是是,都长得好。”
闭着眼睛的陶鹏又接:“可不是嘛,杠杠的……”
司机:……
司衍一和南南:……
李捷因本来就睡得浅,司机师傅和司衍一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就醒来了,这会儿听到自家师父的声音,忍不住睁开眼,轻声说了句:“我们是长得好看,我师父是长得好着急。”
“可我觉着你和鹏哥是一脉相承。”南南轻悠悠地说出这么一句。
李捷因:???
李捷因:“南南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
南南还没说话,前排副驾驶的陶鹏又是闭眼喊了句。
“说得好!点赞!”
李捷因:……
李捷因往前排伸了伸脖子,确定自家师父还是闭着眼睛后,自言自语说了句:“我师父这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啊?”
陶鹏:“睡……睡,我这不是睡着嘛……媳妇你别打我……”
所有人:……
李捷因:确定了,是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