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鹏领队对马文斌的公寓一顿搜查,果不其然发现了与证物第一段监控视频内嫌疑人一致的棒球帽和冲锋衣。棒球帽、冲锋衣是被晾在阳台上的,明显进行过清洗。陶鹏将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和鞋子全部装入证物袋回去检验,只希望虽然经过了水洗,但那些衣物上还能有线索残留。另外,陶鹏还在马文斌卧室一个上锁的衣柜里发现了大量的现金,现金金额和陶鹏统计的这个月收受的病患红包金额基本一致。
看到自己衣物被装袋的时候,马文斌还能淡定,但看到那些现金被警察拿走时,他直接上前就想抢回:“你们凭什么拿走我的钱?”
“是你的钱吗就抢走你的钱?”陶鹏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你在医院干些什么勾当呢?”
马文斌被警员拦着,心疼地看着那些现金被装入密封袋里。他咬了咬牙,愤恨地看向陶鹏,喊道:“在我家里的钱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能随意没收公民的财产!”
陶鹏掏了掏耳朵:“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我们都查到你收受病患家属的红包了?你以为你还能洗白白?”
听到这里,马文斌有些慌了,但还是强装镇定:“你们有证据吗?”
“没证据我查你家?”陶鹏嫌疑地说,“马医生,你是医生不是财神,你当自己搓搓手就能生钱呢?”
马文斌:……
说着,陶鹏又指了指那些衣物。
“另外,你除了受贿还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有精气神和我在这里嚷嚷,留着点力气去警局坦白吧。”
陶鹏懒得和马文斌多说,直接和李捷因说:“卷毛,赶紧把这人带回局里审讯室喝茶。”
李捷因立即应下,和两个警员一起把人带回局里去了。
陶鹏和剩下的警员继续留在马文斌的公寓搜查,他给司衍一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并且把马文斌带回公安局的事也说了。
司衍一“嗯”了一声,说道:“先晾他一晚上。”
陶鹏:“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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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俊候这边根据手术器具上的条码从出厂商找到售卖商,又从售卖商找到医疗用具专卖店,终于找到了那盒手术器具的售卖订单以及当时购买手术器具时的店内监控。根据监控显示,购买刀具的人就是马文斌。
12月20日上午,江城公安局检验科这边也有了最新发现,虽然冲锋衣和棒球帽上的血迹已经清洗不见,但在物质结构上依然留下了痕迹。检验科从痕迹上检验出了dna,经过比对和死者向峻启一致。
马文斌杀人的证据确凿。
上午10时,司衍一和南南去审讯室内问询马文斌。经过一晚上,马文斌整个人都有些疲惫不堪。他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看到警察进来,他抬了抬眸子,说:“警察同志,虽然我很健谈脾气也还算好,但任谁被晾这么一晚上都得生气吧。”
“怎么?生气了?”司衍一笑了下,瞥他,“生气了就喝茶啊,这茶静心败火通便。”
马文斌:???
马文斌:“警察同志,我没和你开玩笑,如果我有罪,就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对我进行冷暴力。”
南南抚额。
司衍一:“嗯,我也不和你开玩笑,法律马上就会制裁你了。”
马文斌:!!!
司衍一直接将他收受红包的证据扔在桌上,问:“这些都是你收取病患家属现金红包的证据和口供,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马文斌看着桌上的东西吞了口口水,说道:“这、这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可以把这些钱都还给病患家属。”
司衍一嗤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受贿五千元就可以立案,量刑标准起点是三万,你说说你这些年拿了病患家属多少钱?得坐多少年的牢?”
马文斌不说话了。
司衍一敲了敲桌子,语气变得严厉:“想来这些你早知道,不然你也不会……”
司衍一凑近马文斌施压。
“杀掉向医生了。”
马文斌猛地摇头:“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害向医生……向医生肯定是被他的病患家属害死的!他们那天下午不都还闹事打架了吗?”
南南皱着眉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攀咬别人?你以为警察抓人都凭臆想呢?”
马文斌:“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没、没杀人。”
南南拿出他购买手术器具的订单照片和购买时的监控截图照片。
“向医生身后插的那把手术刀,是你买的吧。”
马文斌吞了口口水,想了想说道:“是我买的,是我买来送给向医生的!他很热爱工作,手术也做的很好,我就想着送他一套新的手术器具!”
“你送他的?”南南狐疑地看着马文斌。
马文斌点头。
南南:“你送向医生做手术的,怎么最后插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呢?”
马文斌:“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向医生把这盒手术器具放在什么位置了吗?”
“我知道,我送给他的时候他很高兴,他就把东西顺手放在他办公桌右边的第二个抽屉里了。”
“那个抽屉里还放了什么?”
“还放了病患的病历资料!”马文斌急急地答道。
南南嘴角扯了扯,说:“你送给向医生的,应该他收下后自己放的位置。你记得位置也就算了,怎么会记得并且看清抽屉里的其他东西呢?”
“除非,这盒东西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是我放的。”马文斌顺着南南说,“当时向医生没空,我就帮他收到了抽屉里!”
南南:……
司衍一嗤笑:“还挺能瞎扯啊。”
马文斌摇头:“警察同志,我没瞎说,这就是事实。”
司衍一眯着眼问:“那为什么盒子上没有你的指纹呢?”
马文斌:!!!
马文斌一时哑口无言。
“还要继续撒谎吗?”司衍一声音冷厉,“马文斌。”
马文斌:……
马文斌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再者,你是什么时候送的手术器具呢?”
司衍一不等马文斌开口,又把那些衣物的血检报告扔在桌面上。
他声音越发清冷,沉着脸看眼前的男人。
“你的衣服上有向峻启的血,所以你是杀完人以后送的那盒手术器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