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吧内发现的五名死者中,三名女性两名男性。五名死者分布在江城各个城区,在现实生活中的确互无交集。
第一名死者,张胜,男,年龄三十六岁,无业,居住在江北区南天小区。
第二名死者,李鹏程,男,年龄二十一岁,是江华区外国语专科学院的大三学生。
第三名死者,郑盼弟,女,年龄二十五岁,居住在江南区乐意小区,是江南区一家广告公司的文员。
第四名死者,郭小旺,女,年龄三十岁,无业,居住在江中区烽火小区。
第五名死者,吴华,女,年龄二十三岁,无业,居住在江北区金湖小区。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陶鹏这边得到的信息都是些基本信息,司衍一让他去调查五名死者是否在互联网上有所联系,他也不敢耽搁,直接和司衍一报告一声就去安排了。
凌晨近一点,齐越这边法医部的人员陆续赶到,刘俊侯一组回去取检验采样设备物资的警员也已经回来开始现场勘探。
郑敏看到现场这副场景的时候,眉头紧皱,和司衍一说:“从目前肉眼来看,这五个人的死亡特征很像是自杀啊。”
司衍一“嗯”了一声,开口:“看起来是这样,还是看看初步尸检的结果吧。”
郑敏点了点头,戴上尸检工具就就近找了具尸体检查。
齐越和陈嘉午后脚赶到,前者和郑敏发出了同样的感叹。不过说归说,具体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是得看尸体是怎么“说”的。
法医部的人员全部到齐,很快进入到了初步尸检的工作中。五具尸体,三个人分工,其他人配合,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就全部检验完了。
郑敏安排工作人员将尸体装袋运回局里,这才脱了检验用的口罩手套走到司衍一这边。过来的时候,齐越和陈嘉午已经过来,开始汇报初步尸检情况了。
齐越:“就初步尸检来看,死者的确是自杀。身体无其他明显伤痕,致命伤就是手腕上的割腕伤。从割腕的伤口痕迹来看,是自己握着刀割的。五个人都没给自己留余地,伤口很深。他们不是割了腕就死了的,而是失血过多死亡的。也就是说,在割腕后,他们的意识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
南南有些诧异:“意识是清醒的?也就是说他们是自己看着自己死去的?”
齐越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
不知为何,南南觉得心里有些难过。自己看着自己死去,在等待死亡的时刻看着自己的血流出身体,而在此过程中却没有一个人呼救。
如果真是自杀,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他们宁愿忍着痛苦等待死亡?
郑敏补充道:“五名死者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痛苦和挣扎,反而表现的很安详。我们进来的时候,他的割腕的那只手都放在桌面上,姿势统一,看起来……”
郑敏皱了皱眉,寻找合适的描述词汇。
南南接着郑敏的话说了三个字:“仪式感。”
郑敏眸光一亮,点头:“对,像是有什么仪式一样,将鲜血献祭在桌面上。”
司衍一“嗯”了一声,说:“从血流的痕迹来看,五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将手移动过,如果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保持这种姿势,当时的某种信念感应该很强。”
郑敏赞同。
齐越伸手搭上郑敏的肩膀,又和司衍一说:“从他们的伤口来看,从割腕到死亡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过程。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五个人大差不差都是这个时间。”
司衍一“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法医部这边也已经将尸体运出了酒吧,齐越几人也不磨蹭,和司衍一说完就忙不迭地赶回去了。
包厢里,尸体已经被运走,但桌面上的白色依旧触目惊心。刘俊侯这边安排人仔细勘探取证,司衍一和南南则去了外边参与到对工作人员的问询中。
负责包厢服务工作的工作人员叫做卢静克,二十五六的年龄,正是刚刚过来提醒过他们打烊的服务员。
司衍一和南南过来的时候,李捷因正在问他给案发现场包厢客人的接待过程。
“他们五位是昨天就致电订了的这个包厢,订包厢的是一位男士,留了张先生的名字和电话。今天他们不是一起来的,而是陆陆续续地来,报了订包厢的张先生,我就把客人带过去了。”
司衍一问:“留的电话和打电话的号码是一样的吗?”
卢静克摇头:“不一样,发过来的电话是座机。”
南南:“电话号码有留存吗?”
“有的,可以翻找来电记录。”
“好,麻烦等会儿帮忙找一下。”
卢静克点了点头。
李捷因朝他抬了抬下巴:“请继续吧。”
卢静克想了想,才又继续:“差不多八点半的样子,包厢里的五位客人就都到齐了。那个穿藏青色t恤衫的男人给了我五百块钱,说就是找个位置玩个剧本杀,叫我没事不要打扰他们。因为咱们酒吧类似的情况不少,一般就会收取游客一个最低消费标准,也就是按人头一百来收费。五百块钱正好对得上,我也就没在意,收了费用后就出去了。走的时候特意和那先生说了有事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走廊候着。”
“那个包厢一直没有动静,直到过了零点,我挨个地提醒包厢里的客人打烊,敲了他们包厢的门没回应,我就先去其他包厢了。等所有包厢提醒完毕,我再次回到这边敲门,结果还是没反应,我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厢房门,这才发现那五个人竟然都割腕了!而且那桌上还全都是血!”
说到这里,卢静克忍不住浑身一激灵。
“我当时吓得直接大喊出声,后来我就跑走了……再后来,就是警察同志你们进去接手了。”
卢静克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晃出自己的脑袋,但结果显然是没有结果。
司衍一问他:“除了他们五个人还有其他人进过包厢吗?”
卢静克摇头:“从那几位客人进入到我提醒他们打烊,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包括我自己,这一点我们酒吧的监控可以证实!包厢里面虽然没有监控,但是我们走廊上有!”
“你接待他们的时候,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可疑行为吗?”
卢静克摇头,想了想又说:“可疑行为确实是没有,不过他们都好像不大高兴,明明是出来玩的,但没一个人的脸上带着笑脸。我一开始还觉得他们可以就是心情不好来玩玩游戏舒缓心情,现在看来他们哪是舒缓心情,他们是来集合自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