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两兄弟走的近了。
柳强看着两兄弟难看到极点的神色,还当他们是在为自己的悲惨遭遇打抱不平,委屈的哀求:
“大少爷,三少爷,请你们不要责怪安然小姐,她之所以会跟外人联合起来抢夺施家的家产,也是因为太想得到你们的认可了啊!
至于我,没有关系的。
只要施家安好,我就算受点委屈也不要紧。”
柳强越是说,施家两兄弟就越是觉得恶心。
以前,只要施安然跟柳强或者施念发生关系,柳强和施念的第一句话就是“请不要责怪安然小姐,都是我的错”。
正是两人的道歉,让所有人都认定了就是施安然的错。
柳强还想要再说,施家大少忍无可忍了,“你他妈d给老子闭嘴,信不信再他妈d说一句,老子就撕烂你的b嘴。”
施家三少皱眉不语,但眼里满满的嫌弃和厌恶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柳强先是一愣,脸上的委屈更甚:“大少爷,是安然小姐跟你说了什么吗?但请大少爷相信我,不管安然小姐说了什么,都不是真的啊!
当初夫人离开家时,您才九岁,晚上怕黑想要找妈妈,是我一直陪你,才让您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您难道忘记了吗?
还有三少爷,您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的啊!
对于你们兄弟三人,我即便没有恩情也有苦劳吧?
更何况,我早就把你们三兄弟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待,事事为你们三兄弟着想……”
“事事为我们三兄弟着想?着想到给我妈下毒,要害死她?”施家三少即便再能忍,此时也忍不住了。
这话一出,柳强无辜的嘴脸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做的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吗?
不,不可能败露了。
她把事情做的那么隐秘,药不是她买的,毒也不是她亲手下的,钱也给的是现金,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即便有人证,但只要没有物证,就定不了她的罪。
“下毒?什么下毒?三少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听不懂您的意思啊!”
柳强还在垂死挣扎的狡辩,然后把脏水泼向施安然。
“是安然小姐跟你们说的对不对?她在骗人,她在诬陷我,你们千万不能相信她啊!
她那么恨夫人,回来以后都从来没有去看过夫人,说不定给夫人下毒的人是她也说不定……”
“呸!你个老妖婆,给老子闭嘴,不准再诬陷安然了。”
施家大少破口大骂,撸起袖子就想要冲进水池去揍柳强,但却被施安然提住了衣领。
他挣扎着,扑腾着,“安然,你别拦着我,我要下去撕烂她的嘴。”
“大哥,水那么脏,你确定要下水吗?”施安然挑眉。
施家大少刚才是被气晕了,此刻再看向那扭着蛆的污水,立马就冷静了下来,不用施安然提,他也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污水弄脏了鞋。
为了一个老妖婆弄脏自己,不划算。
“你就不要再想着污蔑安然,挑拨污蔑兄妹之间的感情了,你给我妈下毒的事情,我们已经掌握了完全的证据。”
施家三少说着,拿出手机点开了从尼姑那里拿到的视频。
视频中清晰的记录了柳强拿钱给尼姑的全过程,并且有柳强的正面照,还录下了柳强指使尼姑下毒的话。
柳强看到这个视频,又怒又绝望。
她记得视频中的事情。
以往,她为了不留下证据,都是把钱装在运送物资的车里,再让尼姑悄悄把钱拿走。
可那一次,尼姑却说怕闹出人命,不肯再下毒了。
不得已,她才带着钱上了山。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带钱上山跟尼姑交涉。
却不想只有这一次,竟然就着了尼姑的道,让尼姑记录下了她的犯罪证据。
既然人证物证都有了,柳强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
她突然癫狂一笑,丧心病狂的道:“洛洛那个小贱人真是命大,我给她下了那么多年的毒,都没能毒死她。
要早知道她身体这么硬朗,我就应该把药再下的重一点,直接要了她的命的。”
这话一出,施家两兄弟都怒了。
施家三少更是不管不顾的跳进了污水池,抓起柳强的头就往污水池中按。
他神色阴狠,似乎要把柳强淹死在污水池中。
施家大少从未见过三弟发过这么大的火,急得也冲进了污水池,把施家三少拉开。
“三弟,快放手,要出人命了。”
“大哥,放手,我今天就要淹死她给妈妈报仇。”
“三弟,你一向是我们三兄弟中最冷静的一个,你现在能不能冷静一点?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值得吗?”
“可是,可是……”
施家三少彷徨有无助的看着施家大少,然后又愧疚的看向施安然,再想到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的妈妈,最终觉得无颜面对,趴在施家大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
洛洛进庵堂时,施家三少才两岁。
虽然施威给施家三少请了几个保姆照顾着,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由柳强一手带大的。
所以三兄弟中,他跟柳强的关系最好。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很宠施念的原因。
从小,柳强就暗示他,妈妈不爱他,不要他,所以他才会从小没有妈妈。
所以每年跟着哥哥上山见妈妈时,他总是喜欢躲在四合院的树下,不愿意靠近洛洛,也不愿意跟洛洛说话。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害怕。
随着年纪的长大,他越来越渴望母爱,对妈妈的怨恨也越来越强。
但恨的有多深,爱的就有多浓烈。
可到头来,施家三少却发现他疼爱的人竟然一直在利用自己,而他恨的人却一直在遭到迫害。
原来一切的误会,都是柳强一手造成。
他现在真的好后悔,后悔从来没有跟妈妈好好相处过。
他更害怕,害怕再也没有机会和妈妈解开误会。
他更恨自己‘认贼作父’,不仅害了妈妈,还让妹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