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一张肉嘟嘟的包子脸,头发是林郅惯爱给自家小崽子剪的蘑菇头,穿着一条蓝色的背带裤,上面搭着印着卡通图案的白色t恤,脚下是一双白色的小运动鞋,身后还背着个蓝色的双肩包,整个娃白白嫩嫩干干净净,此刻正瞪着葡萄般的大眼滴溜溜地看向自己.....
林郅瞬间血槽满点,直接冲过去把小林封一把抱起,“大儿砸,爸爸好想你呀~”
只有一米三的小林封眉头一皱,用自己的小手掌抵住他亲爹顶过来的光头,“扎!”
“哇,好难过呀,大宝都不爱爸爸了!”,林郅刻意又委屈的声音响起,脑袋却没有收回来。
果然,五岁的小孩子怎么能抵得过狡诈的混混,听完这句话,林封推人的手立马就松了松,结果就是让他爹抱着蹭了个遍。
李理看着那么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抱着只有他腿长的孩子撒娇的模样,没忍住抖了抖,他忘了林二这色胚除了好色之外,还是个‘嘤嘤怪’!
不过,李理也是见过这位林家大宝贝几次的,知道他很快就会受不了,只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望着那里,‘合二为一’的父子俩。
果然没有两分钟,小孩儿心里的那点怜惜就消失殆尽了,挣扎着就要下地。
好吧,林郅也知道原身这个样子,只偶尔回家和儿子亲近一下还是有的,但肯定比不上天天陪着的爷爷和大伯,甚至家里的保姆阿姨,也要比他这个‘长不大’的爸爸,在孩子心里的地位高。
林郅想要用这种方式缩小父子俩之间的疏离,相处的时间少,孩子对原身不是不亲近,但那感觉就像是个不常见面的亲戚,很有些距离感,所以孩子才会觉得不自在,尤其是他家这个‘小古板’。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跟着他妈去大院里见到的大佬太多了,又或者是跟着他大伯的时间太多?
反正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而且,不管在林、封两家多么受宠,这孩子出去也是规矩极好,甚至很多大人都比不上。
这个很多人里头就包括原身,因此林郅也就顺势,把孩子从怀里放了下来。
见孩子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林郅扒着自己的脸对他做了个鬼脸,看到小林封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就一下下,他也很满足了。
林封--林大宝确实有些疑惑,因为今天这人居然直接把自己放下来了,往常是非要黏着到自己板起脸才会把放下,难道今天是因为爷爷和大伯都不在?
林郅低头揉乱他的头发,又帮着把身上的书包摘下来,胡乱拽了一根背包带挎在了自己身上。
小林封没有抢自己的书包,不过小眉头却再一次皱了起来,果然这人还是坏得很,自己当着外人整理头发多不礼貌!
林郅见小孩子的嘴巴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心道坏了,孩子觉得在外人面前衣衫不整和头发凌乱都很失礼。
他连忙过去主动以手做梳,给小家伙把头发恢复整齐,才看到紧绷着的小孩儿慢慢放松了下来。
回过头,见定方和定明两个已经把箱子全都放进去了,林郅并不打算帮着把经书都摆好,总得自己做起来才更有意义吧。
再看小家伙被自己牵着也不说话,静静站着的样子,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记忆里原身和小家伙的相处也是差不多这样,每次想要亲近,然后就会被嫌弃,这孩子有时候甚至是沉默着。
“啧啧啧,你说说你这么个孙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能有这么好看的崽儿,怪不得我妈天天让我向你学习!”,李理看着那边一大一小两个相似的脸,突然出声道。
林郅被打断思绪,像是才想起这边还杵着个大活人一样,空着的手伸出一根中指向对方,比划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儿?”
李理还没骂人,林郅就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人拽了拽,低头看过去,是小家伙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的右手,林郅的脸忽然觉得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立马把手指收了回去。
林郅觉得他受原身荼毒太深,一些动作和小习惯总是不自觉就会带出来,不自觉地用右手抹了抹裤子!
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搬东西的时候,把僧袍前摆系了起来,又赶紧把前头打结的衣摆抖搂开,还伸手抚平褶皱,才对着左边的儿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走吧,带你们去我房间!”
林郅牵着儿子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不对,回头看看身后的李理,“你和谁一起来的?”,他家老爷子肯定不可能会放林大宝自己出来的。
李理一脸同情的样子像是便秘,林郅就知道了,肯定是老爷子亲自带着他大孙子来的,原因嘛,肯定是因为知道他下水救人的事情了......
是的,林万平此刻正在一心堂,和持正大师两人对坐饮茶,嘴里谈论的,当然也是林郅的事情。
“您是说,小郅的命劫已经过去了?”,林万平一个久经商场的华夏首富,此刻问话的声音,却带着些颤抖和惊喜。
持正大师给对方再次把茶水填满,肯定的点了点头,末了像是怕对方没有看到,又加了一句话,
“是真的,就像之前说过的,这孩子往后的路不会再有坎坷!”
林万平把茶杯紧紧握在手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如这杯茶水一般重新变得滚烫。
天知道他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青山寺的上一任方丈,对方说他儿子命中有一劫时自己有多害怕,到现在他还记得那老方丈的还原话;
‘若是度过,便是天高海阔,若是度不过,那就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十年前老和尚去世的时候,他还曾担心过儿子的事情,但持正大师说这一劫可能会有转机的,他也没敢太放心,现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把提了二十多年的心放了下来。
其实当年儿子和封华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反对,就是想着若是真如老和尚所言,好歹儿子能有个后,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把儿子送来了青山寺,更感谢封家能留下他家大宝......
“我想给大殿的祖师重塑金身......”
持正和尚看着这个已经快要到花甲,却哭的像个孩子的商界大拿,有些不忍地递过去一方帕子,“金身就不必了,戒色是我徒弟!”
林万平擦泪的手一顿,这秃驴怎么回事,他好好一个儿子,取个法号还叫什么戒色!
这幸亏他已经有孙子了,不然要和对方拼命的,但嘴里还是改口道:
“那我让林邵从基金会多划些基金给善堂那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