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之的预感完全是对的。
叶晚晚确实被他气的不轻,不仅不愿意接他电话,回他消息,还直接住进了医院不回家。
就算傅衍之试图去医院看,叶晚晚也会被保安拦住。
保安无奈地告诉他:“叶医生说了,她最近不想见到你,不让我们放你进去。”
“我是来看病的,医院是大家的,总不至于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吧?”
保安也不想这么说,但奈何自己收了叶晚晚的一份烧鸡。
他只能掏出一袋药交给傅衍之,告诉他:“这个情况叶医生也预料到了,还准备了药让我拿给你。”
傅衍之挑了挑眉,叶晚晚还能未卜先知了?看来很了解他嘛,想到这里,傅衍之心里多了一丝满足。
“什么药?”看着那一大袋子药,傅衍之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保安的表情一言难尽,同样的话他之前也问过叶晚晚。
叶晚晚的原话实在不宜告诉傅衍之,他只好委婉的提示:“叶医生说,是治眼睛不好和脑子也不好的药。”
傅衍之:“……”
听出来了,叶晚晚这是拐弯抹角的骂他没有眼色,还没有脑子。
虽然被她变着法嘲讽了,可傅衍之却一点儿都不生气。相反,他还挺喜欢叶晚晚的这点小动作,像小情侣吵架会有的情趣。
看到傅衍之脸上带着的浅笑,保安大叔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被骂了还这么开心,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小夫妻俩之间的事真是让人费解,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回岗位值班。
傅衍之打算等叶晚晚气消一些,再跟他好好聊聊。但他把叶晚晚给惹生气了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进了傅碣耳朵里,还特地把他叫回老宅,对傅衍之一阵痛骂。
“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为了南雁得罪叶晚晚,让晚晚生气,究竟谁才是你老婆啊?你知不知道轻重?”
“爷爷,不是为了南雁,我是为了南伯父,叶晚晚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见他还敢还嘴,傅碣一下子更生气了:“有区别吗?不管你帮南雁还是他爸,结果都不是一样?你让晚晚怎么想?”
“再说了,你是医生还是晚晚是医生啊,晚晚说救不了,那她也没办法呗。你干嘛跟着外人一起强人所难,晚晚说不定有她自己的苦衷,这些你想过吗?”
傅碣的这一番话,让傅衍之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自以为是了,没有考虑到叶晚晚的心情。
见他一脸愧色,傅碣也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因而,傅碣警告傅衍之:“不要再惹晚晚她生气了,再有下次,你也不用回来了。我全当没你这个孙子。”
老爷子气呼呼的话让傅衍之明白,自己的家庭地位怕是赶不上叶晚晚了。他却很开心,爷爷完全把叶晚晚当成了一家人,他和叶晚晚是一体的。
“嗯,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哄人?你会不会送些花和包包,挑些晚晚喜欢的,这种事还用我教你吗?”
傅碣无情吐槽这傅衍之,恨不得自己亲自给他示范一遍。
傅衍之赶紧准备要走了,傅碣在他背后说:“你加油,把晚晚哄好后,趁早跟她把结婚的事办了,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婚礼必须要盛大。”
就算傅碣不说,傅衍之也会这么做。
傅衍之的声音十分坚定,洪亮:“嗯,我知道了。”
傅衍之专门去了趟花店,选了最漂亮新鲜的花,又去了珠宝店买了一条贵重的项链。
当他再次来到医院时,保安已经见怪不怪。又不得不惋惜的告诉他:“你来晚了一步,叶医生她去机场接朋友了。”
“朋友?什么朋友?”
保安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她老公,叶医生难道都没跟你提过吗?”
傅衍之一阵沉默,保安你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打哈哈应付过去。
傅衍之在医院外面等叶晚晚回来,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他就看见叶晚晚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冲出租车上下来。
男人长的还算帅气,一米八几的个头,一身风衣显得身材很修长,儒雅绅士,是女人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车上下来,傅衍之的心脏瞬间就酸了。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泡在了陈年的酸菜坛子里,腌入了味。
叶晚晚不愿意见他,但是跟其他人就有说有笑的。还是个男人。
傅衍之光是看着那个人就觉得十分碍眼,一点都不想让他待在叶晚晚身边,想取而代之。
“为什么你又来了?”
叶晚晚看见傅衍之,很是诧异,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一句。
男人的眼中始终倒映着她一个人的样子,“我老婆生气了不回家,留我独守空房,我过来哄她有什么不对?”
傅衍之出了这样的话,不仅是说给叶晚晚听,同样也是说给那个男人听。
在叶晚晚看不见的角度,傅衍之丢给那人一个挑衅的眼神,更多的是警告,浑身散发着不欢迎。
龙一先是愣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草原的雄狮被人侵入领地后示威的样子。
可以说跟傅衍之如出一辙了。
他笑了笑,手搭在了叶晚晚的肩膀上,“晚晚,我们不是有事要谈吗?先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好不好?”
这一瞬间,傅衍之差点没压抑住体内汹涌的怒火,将他那只不老实的手掰断。
叶晚晚的话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更让傅衍之如鲠在喉。
叶晚晚说:“嗯,走吧,跟我来。”
傅衍之紧咬着牙关,薄唇也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他决定跟过去看看。
这时候叶晚晚停了下来,“我跟他之间有些私事,你先回去吧。”
一瞬间,傅衍之高大的身躯直接僵住,他面无表情,浑身释放着寒气,周围的温度也很快降了下来。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冷冰冰的腔调,让叶晚晚有些许的不舒服,傅衍之几乎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因为不开心,叶晚晚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有,很多。”
随后,傅衍之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