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人们的簇拥下,秦风回到府上。
酒楼那边有林瞿奇照料,短时间内用不着他操心。
折腾了一天,秦风也有些身心俱疲,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却见卧房角落里坐着一个黑影,吓得秦风一个激灵。
“卧槽,鬼啊!”
下一秒,小香香低着头,扭捏着衣角走了出来,似乎是受了莫大委屈,眼眶含着泪水,应该是之前哭过一场。
“是我家小香香啊,吓我一跳……咦,等等!”秦风愣了一下,一把将小香香拉到身边,登时怒道,“谁欺负你了?连我秦风的人都敢欺负,没王法了?快说是谁,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小香香薄唇轻咬,小声道:“没人欺负奴婢……奴婢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也帮不上少爷什么忙,觉得很多余。”
听到这话,秦风马上明白过来。
这几天秦风忙上忙下,倒是把小香香给冷落了,这丫头明显是吃醋了。
这是要争宠的节奏啊……
秦风嘿嘿一笑,拍扶着小香香的手:“谁说你多余了?你对本公子可是非常重要。”
小香香眼神微微一亮:“真的?”
秦风拍着胸脯,煞有其事:“那必须的!平日里谁给本公子揩油?冬天谁给本公子暖床?夏天谁给本公子扇凉?秋天谁给本公子洗衣?春天谁给本公子煮酒?整个秦府……后院……卧房一带,缺了谁,也不能缺你。”
小香香眼神一阵羞恼:“少爷就会说些胡话搪塞奴婢,这卧房一带,除了奴婢,也没其他人了。况且这些琐事,随便哪个丫鬟,都能做得很好,奴婢就是什么都帮不上少爷,就比如今日酒楼的事……”
“谁说帮不上的?”
秦风一把搂住小香香,趁机往对方身上狠狠摸了一把:“你想哪去了!你现在是丫鬟,这些活自然由你来干。等日后,本少爷将你纳为妾,这些粗活累活,自然轮不到你干了。”
一听这话,小香香脸颊瞬间红的滴血,连忙低下头,比之前更加扭捏了,尽管心里欢呼雀跃,嘴上小声嘟囔起来:“奴婢身份低贱,哪有资格给少爷填房……”
秦风大手一挥:“我说有资格,那就有资格!”
当然,秦风所知,纳妾也不是谁都能纳的,要么有功名在身,要么在当地有一定威信,由官服审批,才能获得纳妾名额。
普通老百姓敢私自纳妾,乃是对“夫人不忠”,那是找死行为。
并不是所有封建社会,女性地位都低。
秦风如今获封金腰带,倒也有纳妾的资格,若是想要三妻四妾,怎么着也得立点战功啥的。
至于妾,则相当于高级一点的丫鬟,和正房夫人远远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对于小香香而言,能成为妾,也已经是奢望了,而且要等到秦风正式迎娶正房夫人之后,才能填房纳妾——哪有妾比夫人早过门的道理。
小香香羞红着脸,心中的怨气已经烟消云散,一边任由秦风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一边小声道:“少爷,今日酒楼发生的事,真是吓死人了,连城巡司的人都去了,奴婢还以为少爷有危险,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听到这话,秦风心里一阵温暖,紧接着又想起什么,一拍大腿:“瞧我这脑子!”
秦风撂下小香香,迈步就往外跑。
小香香紧追了两步,疑惑道:“少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哪?”
秦风脚步不停,挥了挥手:“去城巡司一趟,不用等我了。秦小福,你死哪去了?赶紧跟本少爷出去公干,再叫上疏风随行。”
明日就是净衣礼了,虽然早就和徐墨打好招呼,但出征名额毕竟有限,必是惨烈争夺。
此时徐墨正背着手,在城巡司走来走去,心里别提多烦躁了,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秦风到底来不来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明日净衣礼,对阵关,倒是可以硬拼一下,但兵策和应对关,该如何应付?哎……不过今日五湖酒楼发生了不少事,秦风心神俱疲,也该休息休息了……”
就在徐墨纠结无比之际,下属禀报,秦风求见。
徐墨脸上阴云一扫而空,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去:“秦兄,你可算来了!”
秦风没心没肺地一笑,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让徐墨事先召集的卫士,全部带过来。
一共三百人。
二百城巡司卫士,一百从兵部挑来的精兵。
这些人都是好手,排列着整齐队伍,各个精神抖擞,眼神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秦风。
秦风很满意,背着手来回巡视了两圈,随口问道:“在场可有官宦子弟?”
话音落,马上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回秦公子的话,在下乃威武校尉之子,秦力。”
“在下乃禁军副将之子,张林。”
秦风点了点头,脸上堆满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和声悦色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俩先回去歇着吧,就不用参加今晚集训了。”
二人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红光,冲秦风行了一礼,便昂首挺胸,得意无比地离开了。
徐墨却是眉头微皱,疑惑道:“秦兄,这是何故?此二人虽是官宦子弟,却也用不着如此优待吧?”
秦风背着手,咧嘴一笑:“优待?优待个毛!这年头的官宦子弟,都是祖宗,难伺候得很,只会给军中带来各种歪风邪气,你看,你让他们走,他们还真就走了,一点也没有想留下的意思,正常士兵谁会这样?你随便找个借口,让这二人不用来了,再找俩人添补上空缺,切忌,不许找官宦子弟。”
时代不同,官宦子弟的质量也参差不齐。
搁在以前,越是名门之后,越要冲锋陷阵,为家族博得名声。
如今,大梁内部腐朽,朝争不断,再加上京中子弟毫无上进心,与那些名门将后怎能相比?
原本卫士们对于秦风的决定,颇有成见,只是不敢说而已,此时听完秦风一席话,看秦风的眼神,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官官相护的大道理,在秦风这里,完全成了狗屁。
能与秦风这样的人共事,绝对是他们的幸运……这么一想,众人顿时斗志高昂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风直接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毫无将领风范,倒像是个地痞一般。
秦风可不管那么多,怎么舒服怎么来,斜靠在椅背上,笑眯眯道:“诸位都是草根出身,能在城巡司某得差事,想必不是走了后门,就是托了关系,能够依靠自身实力选进来的,恐怕是凤毛麟角。
“想要往上爬,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不过我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敢跟我偷懒,别说明日的净衣礼,便是这城巡司肥差,我也要给你们撸了!”
秦风嚼着葡萄,水滋滋地盯着众人,嬉笑道:“谁若是不服气,只管站出来嘛。”
见秦风如此之拽,众卫士昂首挺胸,只管听训,无人回应。
秦风使劲儿伸了个懒腰,云淡风轻道:“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跟你们啰嗦。你们这三百人,从今以后,便是徐墨的班底,好好干,钱财俸禄单算,少不了你们的。若能立下战功,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我才不管什么关系人脉,我秦风向来用人唯贤,有本事的留,没本事的滚!”
众卫士早就听说过秦风在京都的种种行径,虽说名声两极分化严重,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便是跟在秦风身边,就算一个小仆人,也能肥得流油。
就比如秦风身旁,那个满脸谄笑的秦小福。
众卫士攥着拳头,眼神越发兴奋,异口同声道:“请秦公子放心,我等定不辱厚望!”
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便是进入正题。
秦风伸手随便指了一个卫士:“你,跪下。”
那卫士愣了一下,虽然不解,却还是慢慢悠悠地跪了下去。
秦风不高兴了,没好气道:“慢了!起来吧。”
卫士这回学乖了,听到秦风的命令,马上起身。
众人也不知道秦风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眼神尽是疑惑至极。
秦风也不解释,又指了一个卫士:“躺地上打滚。”
那卫士直发愣。
秦风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没好气道:“秦小福,打滚。”
几乎是秦风下令的瞬间,秦小福就已经躺在地上,来回滚了几圈。八壹中文網
“起来。”
秦小福犹如触电,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左手抓右脚,右手揪耳朵,原地蹦。”
下一瞬,秦小福已经按照秦风的指示,在原地蹦跶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延迟。
“好了。”
秦小福瞬间恢复原样。
这一幕,把包括徐墨在内的所有卫士,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秦风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无比满意地看着秦小福,问道:“我为何让你做这些疯疯癫癫的举动?”
秦小福摇了摇头,茫然道:“不知道……”
秦风又问:“那你为何要做?”
秦小福眼神骤然认真起来:“少爷无论让小的做什么,小的都会照办,至于是何原因,不是小的关心的事情。”
我靠,这觉悟,回去必须加薪!
秦风转身看向一众懵逼的卫士:“你们只需要记住,服从,服从,还是服从!无论让你们做什么,只管立刻马上照办,至于原因,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若连这点素质都没有,你们还是回家耕田吧!”
众人如梦方醒,不由面红耳赤,虽然早在他们入伍之初,就已经明白,军人需要服从。
可是这种懒散的服从,与秦风所要求的闪电般的服从,却是天差地别。
这个看似文绉绉的男人,居然比将领校尉还要严格。
众人不敢再有半点懒散,纷纷集中注意力。
秦风转身冲徐墨吆喝一声:“徐兄,你只有一晚上时间,得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得让他们产生条件反射,下令的瞬间,就要立刻执行,不能有丝毫犹豫!”
徐墨心中既诧异又兴奋,诧异的是秦风区区一个文人,居然对军中之事如此了解,兴奋的是,有秦风助阵,明日的净衣礼已经十拿九稳。
徐墨拍着胸脯,嗓音铿锵有力:“放心,我会把他们往死里操练。”
秦风拿起葡萄扔到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进嘴里,单凭这手,也不知道需要纨绔多久才能练出来。
秦风一边美滋滋地嚼着葡萄,一边含糊不清道:“别说的那么夸张,该休息还要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可是恶战等着他们。”
说到这,秦风让秦小福拿来纸笔,随手写了些东西,交给徐墨:“这是明天要用到的装备,你派人准备一下。”
徐墨扫了一眼,不由有些犯难:“其他的都好说,这重甲……可都是受到兵部严格管控,擅自挪用重甲者,以谋反论处。”
秦风翻了下白眼,没好气道:“你傻呀?远了不敢说,我在兵部说话肯定好使。”
徐墨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连忙满口应下。
临走之前,秦风又想起什么,连忙在纸上画了些小旗子,递给徐墨:“你把这些旗语背一下,明天用得着。”
“旗语?”徐墨眉头微皱,大梁虽也有传令之法,但多是烽火和风筝,若是小规模作战,多是以战鼓为号。
用旗子法令,倒是首次听说。
秦风也懒得解释,只管让徐墨背熟,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烽火和风筝就不提了,大兵团作战时才能用到,战鼓虽然下令快,但战场嘈杂,再加上需要分辨鼓点,因此传令的准确性其实不高。、
这旗语传令最为直接,已经是现在能够想到,指挥延迟最低的方式了。不过只适用于小范围作战,用在明天的净衣礼,正好恰当。
秦风回到府上,已经接近子夜,小香香居然还在等着自己,秦风心里不由一阵热乎,一脸奸笑地朝着小香香步步逼近。
最后如大灰狼遇见小白兔一样,整个的扑了上去……
……
翌日上午,城巡司驻场热闹非凡。
驻场外,人满为患,无数百姓闻讯而来,参加净衣礼,虽然无法进入场内,但每次举办净衣礼,都有专人将内部情况,快速的“转播”出来。
尤其是第一关对阵的时候,甚至会在竖向的沙盘上,进行推演。
对于整天闲得蛋疼的京都子民而言,净衣礼可是难得的盛会。
而且梁帝讲究与民同乐,再加上净衣礼乃是战前誓师大会,扬大梁国威,自然需要百姓支持,故而,净衣礼是为数不多允许百姓凑热闹的官方盛会。
驻场外,犹如市集庙会,热闹非凡。
尤其是沙盘附近,吃瓜群众最多。
柳红颜占了个好位置,携一家老小,前来为秦风助威,便是连向来清冷的景千影,以及文雅过头,对打打杀杀毫无兴趣的沈青辞,也一并到场了。
秦小福拽得二五八万,跟其他府邸的仆人,大肆吹嘘着:“你们不行,仆人就是仆人,跟我怎能混为一谈?我可是少爷的心腹。嘿嘿嘿,你们月俸多少?五百文?一两银子?我是这个数!”
秦小福伸出五根手指,羡慕的众家丁眼睛冒光,纷纷向秦小福托关系,希望进入秦家任职。
小香香守在远处,不敢上前。
柳红颜心头微动,随口唤道:“丫头,你过来近前,离远了,怎能看清沙盘推演?你可是秦风的心头肉,若待你薄了,那死小子又要折腾叫屈。”
小香香脸颊泛红,扭扭捏捏地来到柳红颜身旁,心虚道:“奴婢其实远些看也没事。”
柳红颜笑了笑,没搭腔,整个秦府,谁不知道小香香跟秦风那臭小子的关系?早已盛传,小香香已经内定了“妾室”。
就在这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呵呵,丫鬟也能与小姐并行?秦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礼数。”
柳红颜眉目微颦,寻声望去,却见对面一个凉亭内坐着一个女子,年龄与柳红颜相仿,却是傲气的不行。
京中名媛圈子不大,柳红颜自然是一眼认出,此女乃高太尉侄女,高嵩的堂姐,高玉兰。
同坐的还有一女,乃是户部尚书的义女,李凝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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