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冉被吓到了。
她虽然总是嘴上说着要“以身相许”,可真的这么亲近的时候,她就怂了。
霍冉咽了咽口水，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微不可闻的低下头来，想逃离这样的亲近。
可就在这瞬间,姜尧川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极重,而后低头，碰上了她的嘴唇。
轻轻的碰上，他就没有再动。
女孩的唇瓣是柔柔嫩嫩的，软的跟一滩水一样,隔得近了,充盈在呼吸里馨香的味道,刺激着人身体里没一根血管。
姜尧川按住她的头,突然就加重了力道。
狂风骤雨般而来，霍冉被他压在怀里,根本没有一点动弹的机会。
都只能顺着他来。
她的心脏在片刻的停顿后,这一刻狂跳了起来,前后巨大的反差，让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红的要滴血。
而他的气息太重,不断地向她的领地侵略,瞬间占据，不留一点一滴。
霍冉都有点快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候，姜尧川顿了一下,放开了她。
他的气势一如既往的霸道，特别是手上压着她的力气，像一座大山，把她压得死死的，完全不可能反抗。
而这样一边倒性的压倒，让她有点畏惧。
“我不该凶你。”姜尧川开口，声音嘶哑低沉，这一句，算是认错。
“那……你喜欢我？”霍冉抬眼看他，轻声的问了一句。
她就是这样，有什么话都得要问出来才行，哪怕自己脸皮子薄，也不太好意思。
可话就是用来说清楚的。
“那你呢？”姜尧川没有回答，反而反问她。
“我——”霍冉张口，说不出话来。
她没办法说出来的。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从被他救出来的那时候起，对于姜尧川，就成了她霍冉的一个执念。
她想要报答他，想要圆自己心里的执念，就一直努力的去完成自己给自己设定的目标。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什么更好的方式。
这种情感，究竟是感恩，还是喜欢，或者另外的什么，她是不明白的。
可对于霍冉来说，也都不重要。
她对于姜尧川，绝对是毫无保留，除开用自己来毫无保留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够怎么做。
这就是最大的诚意了。
“那……让我报恩吗？”霍冉低头想了想，既然不能给出回答，就还是不要回答好了。
转口她抬眼问姜尧川，眨了眨眼睛，颇为真挚。
姜尧川突然想笑。
不明白不清楚的一直都是霍冉，不是他。
“脸都花了。”姜尧川没接她的话，只是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可越擦越弄不干净。
于是她拉着霍冉进浴室，拿毛巾拧了把水，递给她，说:“把脸擦一擦。”
“哦。”霍冉乖乖接过，双手拿着毛巾，把脸擦了一遍，然后把毛巾给放回去。
“太晚了今天就不回去了。”姜尧川说。
“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去。”霍冉接话接的倒是快。
说好了要玩三天的，现在才第一天，她肯定不会这么快回去。
而且她觉得这里还挺好玩的。
“你这穿的都是什么？”姜尧川低头扫了霍冉一眼，这时候才追究起她和人在一起穿着浴袍的事情。
“浴袍啊。”霍冉认真的回答他。
顿了顿，霍冉低头去解浴袍的带子，还没等姜尧川反应过来，浴袍已经褪了一半。
姜尧川伸手，下意识就要再把浴袍拉起来。
可是手伸到一半，发觉不对，他又收了回来。
“穿好。”他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拿霍冉怎么办。
“我是打算去泡温泉的，泡温泉不穿这个那穿什么？”霍冉把浴袍往上拉，不悦的嘀咕。
听说这里的温泉特别好，泡完了之后，皮肤都能变得水润光滑不少。
霍冉本来还蛮期待的。
这眼看着就要去了，谁知道半路冒出个姜尧川。
“那你现在可以再去。”姜尧川垂了垂眼，有点不大好意思。
他刚刚确实有点过于不理智了。
当时一看到那个场景，完全就忘记了思考，只想赶快带霍冉离开。
“不去了。”霍冉往床上一躺，说:“明天再去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
霍冉说累了，要睡觉，就先躺上了床，拿着手机，给成橙发信息。
大概的和她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毕竟她晚上是和成橙睡一间房的，不回去和她一起的话，就还是要和她说一声。
可消息发出去好久，成橙都没有回复她。
得，这是认识她以来第二次“失联”。
仅有这两次，还就是在这一小段时间里。
霍冉知道她现在肯定和游司渝待在一起，所以也就没有很担心。
发完消息，没一会儿之后，姜尧川从外面进来，手上提着两个袋子。
“买了两碗炸酱面，正好看到有蛋糕店，还给你买了一块蛋糕。”
霍冉上次说，她喜欢吃巧克力蛋糕。
“不怎么想吃。”霍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着姜尧川买来的东西，一番心理斗争之后，说:“那我把蛋糕吃了吧。”
晚上吃了一碗饭和一盘寿司，到现在也没消化，是真的不饿。
可是抵不住巧克力蛋糕的诱惑啊。
霍冉趴在床上，一手拿着蛋糕，另一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甜的她笑容满面。
“你尝一口。”霍冉拿勺了一块，奶油和巧克力满满的多，递到姜尧川嘴边来。
姜尧川愣了一下，还是张口，吃下了。
“阿姨说你小时候喜欢吃甜食的。”霍冉说着，继续吃的津津有味。
“你现在肯定也喜欢，对不对？”霍冉拱了拱鼻子看他，其实也不想等他的回答。
吃完之后，霍冉彻底撑到了。
她把东西扔垃圾桶里，然后挪着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索了什么东西出来。
“我找到了这个。”霍冉拿在手里，接着又递给姜尧川看。
杜蕾斯，小号大号都有。
姜尧川面色铁青。
“霍冉你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什么？”他一把拿过那些东西，全部都扔回了抽屉里。
“不准！”姜尧川在想这姑娘还管不住了，要是在外面也这样没遮没掩，那怎么得了。
女孩子家的，天天就想这些。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霍冉顿了下，回头还悄悄的看一眼。
她抿了抿唇，觉得姜尧川才是让人捉摸不透。
于是也不说话了，钻进被窝里，准备要睡觉。
这边姜尧川吃了一碗面，然后去厕所刷牙，回来之后，关了灯，很自然的在床另一边躺下。
霍冉哭了那么久，哭的有点累了，迷迷糊糊要睡着，突然想起来，自己吃了甜点牙也没刷。
吃了巧克力和奶油不刷牙，明天要牙疼长虫子的。
于是她挣扎着起身，一点点摸索往外面爬，这时手上碰到一片坚硬，一手大手就猛然把她按住。
“干什么？”姜尧川声音警惕。
“我去刷牙。”霍冉声音含糊的回答。
她抬头，发现自己现在半边身子都压在姜尧川身上，抬眼就和他的视线碰上。
这么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霍冉往上挪了挪。
可一下没撑住，她力气一松，唇瓣就磕在他的下巴上。
下巴上还能感受到有胡茬冒出小小的尖，咯的她唇瓣疼，霍冉甚至感觉有点破皮了。
霍冉这一疼，困意消散了些，黑灯瞎火的，她突然胆子就大了。
两手还按在他的腹肌上，霍冉手指慢慢的抠着，往他的衣服里面伸，然后顺着下巴往上，去找他的嘴唇。
他的唇瓣和他的人一样，唇角紧抿住的时候，给人生硬冰冷的疏离感，不好接近。
霍冉的唇瓣上还带着奶油的香甜，轻轻吻他的唇角，嘴角弯起，是柔软的笑意。
姜尧川这哪里把持得住。
在军队里清一色的都是男人，每天除了训练就是任务，一整天的劳累下来，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别的。
而这五年的外出卧底生活，每一天都需要他保持着高度警惕，全身心的投入在任务上，以确保自己不出半点的差错。
男女之事，他几乎没有想过。
也没有机会让他去想。
可这一刻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疯狂涌起，甚至控制不住。
他一把握住霍冉的手腕，翻身把人压住，啃咬着她的嘴唇，细细密密，而后沿着往下，衣服褪下，露出半边肩膀。
霍冉想挑事，想再多挑点事，那到时候箭在弦上，就不得不发。
可她还是不太敢。
正犹豫间，姜尧川突然停了下来。
他不是怕自己后悔，他是怕霍冉后悔。
他姜尧川认定了的事，那就是心里有十二分的决心，如果要霍冉，那可以——
但她这脑袋瓜里就只有报恩。
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才真无奈。
他想，还都应该再等等。
等到她想清楚了。
霍冉伸手圈住姜尧川的脖子，扁着嘴巴，不让他起身，心里同时又在后悔，刚刚为什么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坚决一点。
“姜尧川，我喜欢你的。”她轻声的告诉他，顿了顿之后，又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因为那样，我安心。”
人沉在沼泽，便无比渴望救赎。
而她深陷囫囵，希望能有英雄出现，而姜尧川出现了，他就是要在她心里奉为神的男人。
敬慕，仰望，还有喜欢。
“好了，现在必须睡觉。”他心头一颤，往旁边躺下，暗自的深呼吸两下，想压下身体里已经沸腾翻滚的血液。
霍冉抿了抿唇，往他怀里拱，说:“那你抱着我睡。”
姜尧川没说话。
可手圈在她的腰上，力气却收紧了不少。
霍冉挨着他的胸膛，安心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