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里面的空间并不大。
二十来平的小房间,打开门进去,门的左边只有简单的一个长条沙发和一个茶几。
在沙发上,还坐着两名身穿黑衣的大汉,面向上看就有些凶狠劲。
门的右边,是一个饮水机,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子。打量右边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右面其实是一面大的单向玻璃,从外面看的话,是镜子。
站在小桌子的前面,能清楚地看到赌场内正在发生着什么。
在最里面,正对门的位置,一张褐色的老板桌椅,桌子上有一个水晶烟灰缸,上面边沿的位置正燃着一支刚刚点燃的女士薄荷烟。
此时陈雪正坐在黑色皮质的老板椅上。
“抓到了?”
陈雪有些狐疑的样子,同时眼神也带着警告的韵味,似乎是在警告我,不要浪费她的时间。
我点点头,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根,说:“你这里有扑克牌吗?”
陈雪也不说话,拉开抽屉扔给了我一盒没开过的扑克牌。
“八副。”
陈雪依言给了我八副扑克。
一边一一打开,拿出扑克,我一边说:“你们监控室在哪,有监控盯着的话,会更清楚一些。”
陈雪拿起放在烟灰缸上的香烟,起身走到了桌子左边的墙前敲了敲。
空的,我听得很清楚,里面很明显传出了空洞的声音。
不一会,墙开了……准确的说,墙上有一道门开了,不过这道门上刷了跟墙一个颜色的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从打开的门往里面看,能看到里面有一面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显示器,显示器上还有一个个的小格子。
很显然,这是监控室。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房间太小了,不像是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大,原来是因为这个房间被隔成了两个。
这也不难理解,任何赌场,监控室和保险柜一样,都是最机密的地方,藏得再严实也不为过。
陈雪叫了我一声后,我跟她一块进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很大,沙发,饮水机,就连床都有两张,分别贴着门的两边放着,甚至还有两个柜子。
可以看到,在右边边角上,还有个小门,那应该是卫生间。
看这里的生活设备这么齐全,不难想象,负责监控的人,日常就是住在这的。
监控室正对门的那面墙上,一共挂了十几台的显示器,都在显示着监控画面。
挂在墙上的显示器下面,是一个紧贴着墙的长条桌子。
桌子旁边是两张带轱辘的椅子,此时一张椅子是空的,另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人,还有一个人则是过来给我们开门的。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门是单向的,只能在里面开,而不能在外面开。
“陈姐。”
见到陈雪,两人分别打招呼,同时扫了我一眼。
他们负责监控,对我当然不可能陌生。
“可以开始了。”
陈雪示意我,我先是在监控墙上找到了青年,让监控员调一个他的画面,然后又调出了荷官的画面,最后是一个广角的画面,就是能看到桌上任何人的画面。
眼瞅着荷官开始洗牌,八副牌一起洗,手法很是花俏,我也开始洗牌,手法跟那荷官一模一样。
这里要特意说一下。
百家乐的玩法,不是一副牌,而是八副牌,或者四副牌。
而陈雪的场子里,百家乐都是玩的八副牌,
洗牌之后,荷官发牌,我也发牌。
随后,不等桌上的人开牌叫牌,我就把牌都开了,并指了指其中一个八一个九的一对牌。
“8点9点,七点,不是很大,但另一副牌两个皮蛋,0点,胜负没有悬念。”
说完,我就把牌收起来扔到了一边。
而监控上,当青年开牌的时候,正是8点9点两个数。
一个梅花,一个方片,就连花色,跟我发出来的牌都不带差的。
而作为庄家的荷官开牌时,也正是两个皮蛋。
两个监控员看我的眼神明显变了变。
陈雪抽着烟,一言不发,只是看着。
当那一桌的荷官继续发牌时,我也在继续发牌。
“这次桌上闲家7点,庄家4点。”
我翻开了我这边发的牌。
闲家的牌是一张10一张7,7点,庄家的牌是一张j一张4,4点。
两把下来,看着荷官在洗牌,我也洗了洗牌。
“连赢了两把,这把他会输。”
我点了点监控器上青年的脸,随后发牌。
这一把,青年只有3点,而荷官代表的庄家却有6点。
三把下来,我看向陈雪,这时的她,终于不再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了。
“这种出千方法,叫完美洗牌,可以随意控制发出去的牌的大小,百家乐416张牌,每张牌在什么位置,靠完美洗牌法,可以随意去控制。”
完美洗牌这种出千的手法,说不上多么高明,但很新颖倒是真的。
两年前,也就是九八年的时候,它才刚出现在美国。
咱这边的赌场也好千手也罢,都比较落后,在美国那边,完美洗牌已经是常见的出千手法了,并会被刻意针对。但在国内却依旧属于新玩法,属于不会被针对的出千手法之一。
“那人是专门负责赢钱的,荷官负责出千。”
接着我又把我是怎么发现问题的过程说了一下。
“其实完美洗牌这门技巧,如果不是看见了老千洗牌,在出千的过程中并不起眼,属于很少被抓的那种,也就是我那天跟青年赌的的时间比较长,再加上可能荷官也压根就没有戒备我的意思,所以她洗牌的时候,才被我抓到了不对。”
其实这段话里,我还藏了一句,但凡荷官小心一些,也不至于被我抓个正着。
若是荷官真小心隐蔽了的话,我也很可能抓不到千,到时候我这边可不好交代。
所幸那荷官没那么小心,被我抓到了,可以说这趟活,我已经可以收工了。
“杨先生可以跟我去一趟赌桌吗?”
这时陈雪一根烟正好抽完,丢了烟头冲我吐出了一团带有薄荷味的烟雾,一副不容置疑的说。
我眉头一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这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