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合同，我签了字，不过在数额的位置我写的是500万美刀。
既然是借，我还用客气什么？
月息百分之二，那就是一个月还利息还十万美刀，这利息我还是还得起的。
签了合同后，我说：“一哥，你有朋友吗？”
管童头都没抬一下：“有。”
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有朋友，这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就是因为遇到了不讲规矩的人，他死了。”
结果就在我要说些什么时，管童轻描淡写地又说了一句。
“就是因为有一些人不守规矩，所以才会新增一个又一个的规矩，但依旧会有人不守规矩，那么规矩到底管什么用？”
说完这句，管童抬起头来看向我，原本眼白的部分，布满了血丝，眼中透出的痛楚，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也让看着这双眼睛的人，那么的……触目惊心！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能告诉我吗？”
我心里一沉，不用细问，只看管童的眼神我就清楚了，他那因为遇到了不讲规矩的人而死的朋友，肯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不然他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放下文件，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不讲规矩的人有很多，讲规矩的人也有很多。因为不讲规矩而死的人不在少数，因为讲规矩而死的人就少了。
究竟什么是对？
究竟什么是错？
答案因人而异。
要我来说的话，根本不存在什么对错，我所接受的永远都是对的，而我不能接受的自然就是错的，但难道就因为这一因素，那些所谓‘错’，就不应该存在？
这个世界，对错，黑白，矛盾，从来不会分得那么清晰。一个心智成熟的人，自然会用自己理智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
我是个心智成熟的人，管童也是心智成熟的人，道理谁都懂，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坚持。每个人亦有每个人的性格，个性。所以……没必要去说，他有他的坚持，他也正在坚持他所坚持的，仅此而已，就如我在坚持我的坚持一样，真的只是仅此而已。在我这里重要的事情，在别人那里云淡风轻，在管童那里重要的事情，在我这里一样云淡风轻。说来说去又绕了回来……真的只是仅此而已。
回到办公室，见还有些时间，我让海玥准备了一下明天的事情。
赌场的事情顾铭会全权负责，我这段时间就是全权忙天元这边的事，这些天追债已经追了四笔，明天依旧还是追债的一天。
正在我筛选着明天处理哪个事情时，顾铭给我发来信息。
“我已经到吃饭的地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在忙。”
“好。”
等我决定动身去赶顾铭的饭局时，顾铭那边已经换场了。
“我现在正在去那家赌场。”
“看场子？不是不接手吗？”
“你没来，他不就以为我要接手？”
说来说去，还是在等着我去唱红脸。
摇摇头，我说：“海玥，走了。”
出了公司，海玥开车，按照顾铭发过来的地址，我往城西的一处赌场赶去。
滨海赌场，名字很大气，可惜地方实在不是个高端的地方。
城西旅游区，一家叫滨海的会所，赌场便在这了。
在门口我就看到了顾铭，以及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打眼一瞧，这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着一身常服，竖着半寸头型，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顾铭正跟他有说有笑的，当看到我的车子时，两人一并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是以，我一下车便等于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老弟你总算是到了，阿佐，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老弟，杨飞。”
“老弟，这位是阿佐，在河内道上混了二十多年了，可着城西这一片，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佐哥，不好意思，实在是有事推不开，拖到现在，万分抱歉。”
“杨哥说的哪里话，就是兄弟伙聚聚而已，哪能耽误了正事，你肯来就是给我面子了。”
什么叫会说话的人，这就是了。
一句话，先是叫哥，接着是把自己归类成了我的兄弟，最后是表示关心，再接着是抬高我的身份。
这要是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一句话没准就被抬得飘飘然起来了。而我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如何如何。
进了场子内，让我颇感意外的是，这场子的生意并不萧条，当然也说不上火爆。而且看得出来，来的人都是常客，也都是赌徒，而不是被请过来的演戏的托。
而且场子内的装修，包括占地，包括人员，也都没得说。
赌场就相当于摇钱树，若无必要，一颗能给人带来长久且可观的收益的摇钱树，没道理会有人想转手不是？
难不成有什么内情？
便在我这么猜测时，有个荷官打扮的人走到了阿佐的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哥杨哥都不是外人，有什么直说就行。”
或许是因为我们是来看场子买场子的人，阿佐有什么事不想瞒我们，显得场子好似有鬼似的。所以就让那荷官有话直说了。
“老大，那彭雨晴又来了，还……还钓走了万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