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给安排的别墅很豪华，不仅带一个两百多平方的院子，还带私人泳池，而且足足有四层，地下还有两层。
抵达别墅之后张起对我道：“飞哥是先休息一下，还是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商议一下赌球的事宜？”
我还没说什么，顾铭便道：“张起，现在你知道着急了，早你干什么去了，还有你们西元在葡萄牙这边的渠道，你也好意思说那叫渠道？”
西元在葡萄牙这边的渠道确实强差人意，连用都用不了。
因为他的渠道根本就是一条地下渠道，用不是不能用，但风险太大，而且欧洲这边对赌球的事情并不禁止，起码禁止得不严。犯不着去承担风险用地下渠道。
“唉，最近因为欧洲杯的事情查得太严，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原本即便用西元的渠道也不会有事，只是事无绝对，可惜了。”
话听着挺窝心的，但实则他的神情可半点没有可惜的感觉，反倒有种冷眼看笑话的味道。
顾铭低声冲张起说了一句：“张起，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做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对他当然有好处，起码能为他证明豹哥的选择是错的，然后好扳倒我。
我淡淡摆摆手，示意顾铭和张起都先别多说了，随后我看向张九溪。
“张小姐，你找我是有事情吧？”
我话说得直白了点，但张九溪一直跟着我来了别墅，她表达的意思也很直白。要是没事，她干嘛要跟过来？
“杨先生，不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点点头，随后跟张九溪去了别墅的院子里面，她身边跟着一个贴身保镖，我身边则跟着小柔和哑巴。
“张小姐找我，是因为赌球的事情吧？”
身在欧洲，而且欧洲杯即将开始，张九溪还专程找我，除了赌球的事情外，我想不到张九溪还有什么事情找我。
“不错，就是因为赌球的事情。”
张九溪很坦然的承认了。
我拿出香烟，见张九溪皱了皱眉，我又把烟收了起来。
“赌球的事情目前我们这边也遇到了困难，相信刚才的事情，张小姐也看得很明白了。”
指望大元在赌球的事情上帮星盛一把，那是指望不上了，我自己都还焦头烂额来着。
“如果说……”
顿了顿，张九溪道：“杨先生要抽烟不用有什么顾忌……我也想抽。”
我扬了扬眉，刚才我拿烟的时候她皱眉我还以为是闻不得烟味，所以就把烟给收起来了，现在听她这么说，显然刚才皱眉的神情并不是因为我要抽烟，而是另有别的事情。
重新拿出香烟来，我递给她一根，随后自己点了一根。
“如果说星盛目前能够解决大元渠道方面的问题，星盛和大元能不能合作，私下合作。”
我一愣，随即考虑起来。
自己有渠道，却偏偏来找外人合作，而且还是私下合作。这事情里透出的味道可太怪异了。
“杨先生不用想太多，星盛势弱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又启动了那么多的项目，而欧洲杯这么赚钱的事情时隔两年才能赶上一次，大元实在不想错过。”
听到这我算是听明白了。
星盛想赚取更多的利益，但他们自己没钱了。
钱多，铺的圈子也就大，收网时的收获也就更多。
“杨先生，我们这是各取所需，我想杨先生没必要拒绝我们星盛吧？”
见我沉默未语，张九溪说道。
我笑了笑，淡淡道：“条件。”
张九溪轻蹙秀眉，不解道：“什么条件？”
我道：“星盛允许大元用你们的渠道，有什么条件？”
“三七分。”
我继续等着张九溪的下文。
“事成之后，利润三七分成，大元三，星盛七。”
这就是条件吗？
我仔细思索起来。
“我需要考虑，而且也需要看一看星盛在这边的渠道究竟值不值这个利益分配。”
“当然，其实具体的资料我已经带来了，杨先生可让人去根据资料核查，也可跟相关人士联络。”
看来星盛是早就准备在赌球的事情上跟人合作了，不然也不会准备得这么齐全。
想了想，我道：“我方便问一下星盛方面的投入吗？”
张九溪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翻了两翻，并说：“这个数。”
只有大元的一半？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合作共用一个渠道，那么星盛的投入就是这个数的资本和渠道，而我们大元的投入就是比之星盛多出一倍的资本。偏偏事成之后却要三七分账。
这未免太不划算了。
大元投入三分之二的资本，却只能收回三分之一的收益。
这笔生意怎么算都不划算。
当然挣还是能挣，但未必能挣得那么多。
“四六分，大元投入的多些，让出一成的利润，当作使用星盛渠道的佣金，如何？”
张九溪沉思数秒，反问我：“大元准备投入多少？”
我伸出四根手指。
张九溪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随即嘴角似是泛起了一丝苦笑。
其实我不是不能理解星盛的处境。
南洋商会内部的九家势力，单拎出来，金业属于能独当一面的那一梯队，大元属于仅次于金业的那一梯队，随后是邵敏的兴海投资。在下面数家都差不多，而最最底下的，便是星盛金融。
在这个圈子里，或者说在这个江湖上，弱者从来都没有什么发言权，更没什么力量。
可能这也是张九溪找上我，要跟我私下合作的原因所在。
如果连赌球的事情星盛都已经没有能力自己做了，那么其在南洋商会的地位只怕会每况愈下。
“线上博彩一炮而响，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星盛一定能缓过这口气来，对于星盛来说，现在是寒冬期，只要挺过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或许是出于同情，也或许是因为张九溪在我面前表现出的这倔强的一面，所以我罕见的说了些安慰的话。
张九溪冲我笑了笑，说道：“好，四六分成，就按照杨先生说的办。”
说完，她冲我伸出手来，我伸手和她一握，算是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