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看罢这个名叫‘丝绸之路’的黑市，我点燃一根香烟。
“我看这上面的钱，这都是什么……”
那些代表着钱的英文字母既不是美刀，也不是英镑，更不是欧元。那图案也不是任何货币的图案，而是一个金币的外形，中间雕刻着一个‘b’，在b的上下两端分别有类似犄角的竖立条杠。这种货币，我还是第一次见。
白帆解释道：“飞哥，这是比特币，既可以兑换成美刀，也可以兑换成英镑，乃至欧元加币……”
我稍愣了一下，想了想，随后便不以为然起来。
倒不是我对比特币不以为然，能兑换任何货币的不止比特币一种。黄金也可以兑换任何货币。在赌城或是世界赌城，赌场筹码也是通用货币，甚至都能拿到商场买东西。虚拟货币这一概念并不新鲜。我不以为然的，是这个暗网黑市。
我点了点电脑屏幕：“这上面卖的东西很多，很诱惑，但肯在这个上面花钱的人，绝不会太多，这上面的交易量，永远也不可能赶超线下。”
白帆眨眨眼：“飞哥上过暗网？”
我摇头：“今天之前，我听都没听说过暗网。”
白帆忍不住追问一声：“那飞哥怎么知道这上面的交易量实则很惨淡？”
我嘴角勾了勾。
“我不了解暗网，但我了解人心。”
见白帆甚至是小柔都面露不解之色，我淡淡道：“暗网上查不到人的身份，是这样吧？”
白帆点头：“是这样。”
我又道：“既然是查不到身份的网络，那这网络也是违法的，是不是？”
这话等于白问，军火，违禁药物，女人男人，都能买卖，这当然是违法的，不然也不能叫黑市。
“既然违法，那么登录这里，甚至是在这里进行交易，就要承担风险。”
白帆忍不住道：“但这里很自由，什么都能买到，而且不用担心暴露。”
我嘴角勾了勾：“我是卖药的，你付了钱，我不给你药，你能怎么办？”
白帆张了张嘴：“这……”
“线下，我付了钱却不给药，可以报警，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解决问题。干脆点的，一拳头抡上去什么事都没了。”
“线上，你看不到人，甚至你也看不到实际物品，你看到的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你付了钱，人家不给你药，你连理都没地方说去。”
白帆一脸沉思：“呃……这种骗人的事情还是比较少的吧？”
我直接笑了出来：“面对面骗人的都不在少数，你告诉我在这种地方没有行骗的人？”
这个世界上的骗子太多了，诱惑也太多了，现实社会有名为道德的笼子，有叫做法律的锁链，把人牢牢困住。而在虚拟世界里，没有笼子，没有锁链，又待如何？
人心都是贪婪的！
在这种没有制度的地方，骗你钱就骗你钱了，反正你找不到我。
人心也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受到诱惑，受到蛊惑，很容易便会误入歧途。即便你是个正人君子，可当你不劳而获一次两次后却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你还能是原来的那个正人君子吗？！
或许有人会，但更多的人不会！
“被限制的自由才是自由。”
暗网充满诱惑，也很自由，但那是一个原始的世界，连最基本的制度规矩都没有，何谈——法？
一个人在逃避法律监管的同时，也就失去了法律的保护。
我又说：“你说这黑市上自由，但这黑市里所谓的自由坦白来讲就是诱惑，是毒药。自由这头野兽一但出笼，再想把它关回去，难如登天。”
如果有一天线上交易合法，或许线上的交易量会超过线下，但起码不是现在。
而且……
大数额的交易，肯定都是线下。
不说数千万或上亿，就是十几万几十万，你放心交给一个面都见不到的陌生人？
别开玩笑了。
懂得钱财来之不易的人，即便把一块钱五毛钱分给乞丐，都会心疼。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白白送给别人？
“言归正传。”
我敲敲桌子：“这个无名，我不管他是在表网还是在深网，又或者是在暗网，必须把他揪出来！”
白帆一脸的为难之色：“飞哥，这……”
我淡淡道：“你刚才不是说了，我们线上娱乐的服务器都暗网化了，那这样就万无一失，就彻底安全了吗？”
白帆一怔，缓缓摇头：“并不会万无一失的安全，毕竟咱们总归用的是运营商的网络，要是通过运营商来查，很容易就能查到我们。”
我淡淡看着白帆：“所以？”
白帆愣了愣，不知道我这‘所以’是指什么。
想了一会，白帆才想明白：“飞哥的意思是，查这个无名所用网络的运营商？”
我摆摆手：“这只是一个思路。”
稍顿我又道：“线上娱乐为什么暗网化？”
白帆道：“这也没办法，总有些非赌徒的人会顺着咱们发的广告之类的进入网站，这给我们造成了一些损失。”
我抬手，打住白帆。
“线上娱乐卖的是什么，是诱惑，贩卖情报卖的是什么，是需求。我们打广告是铺天盖地的打，这个无名又会怎么打广告？”
“因为要隐蔽，他或许不会打广告，而是靠熟人介绍做生意。那我们就去找他的熟人好了，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人找下来，我不信挖不到这个人的蛛丝马迹。这是不是也是一个思路？”
“生意想做大，不打广告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肆无忌惮的去广而告之，或许他也会在表网乃至深网上打广告，那我们也顺藤摸瓜就是了。这是不是也是一个思路？”
见白帆听的出神，我敲了敲桌子：“想事情，看事情，要学会更换自己的视角。你只站在你科技研发者暗网应用者的角度去看待事情，视线未免太狭隘了些。查人也好，搞科研也罢，都是做事，既是做事，目光就要长远，也要多变，看得到前面了，难道就把后面忘了，左右也都不管了？”
白帆点头：“是，飞哥，我知道了。”
我掐灭香烟，又道：“无名这个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挖出来！”
白帆再度点头：“是！”
我又看向小柔：“等白帆挖出这个人，影卫再把他拿下，要活的。”
小柔也点点头：“是。”
见二人皆是一脸认真，我摆摆手：“去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