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岚顿了顿，神情疑惑的看着范芸。
“那个所谓的方法，不是当时你提出来的吗？怎么现在反悔了。”
之前范芸提出帮她攻略程素，两人一度聊到很晚，终于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攻略计划。
目前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范芸取得程素好感，而且将他顺利约了出来。
虽然有江秀秀从中作梗，两人还达不到恋人的关系，但李冰岚能看出来，程素性子单纯，对范芸已经有很深的好感。
接下来，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节点，不容出现半点失误。
但李冰岚没有料到，闺蜜竟然开始推诿，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我……我有些不想伤害程素……”
范芸低垂着头，回想起当初，她提起的一个攻心策略。
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有可能伤害程素，李冰岚也只能咬牙实施。
李冰岚沉声说道：“阿芸，事已至此，难道要放过这次机会吗？”
她抓住范芸的手臂，直直的盯着她的双眸。
范芸沉默片刻。
半晌之后。
她嘴唇微动，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柔姐，我上次吩咐你，帮我挑五名演员的事情，现在有着落了吗？”
话音刚落。
对面传来一道轻盈的女声：“头儿，我已经安排好了……演员随时到位，都有好几年的龙套经验，演几个痞子手到擒来。只不过，头儿，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范芸深呼吸一口气，冷声回应道：“不该问就不要问，安排到位就好，我这边还有事情，就先挂了。”
“嗯，头儿先忙……”柔姐管理着范芸围脖，此时正在宣传演唱会的消息。
她刚刚发了一条围脖——“十天之后，广城体育场，以爱之名演唱会，大家不见不散……”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获得了近百万的点赞，由此可见范芸强大的号召力。
刚放出的一千张预售票，眨眼间就被一抢而空。
其中虽然有黄牛的影子，但也侧面可见范芸的热度之高。
柔姐拿着手机，等待范芸主动挂电话。
但她等了片刻，却一直没听到手机传来忙音。
“头儿，还有事情吗？”
她小心的问了一声。
范芸深呼吸一口气。
“柔姐，演唱会当天，帮我准备99朵玫瑰，以及一块高档男士腕表……算了，男士腕表我自己挑选吧。”
范芸说着，心中烦躁的挂断电话。
公司里头。
柔姐一头雾水，但还是将范芸的吩咐记在本子上。
玫瑰花。
那可是和男生告白，才会用到的东西。
而且还是九十九朵。
寓意长长久久。
难不成。
大姐头真要和李小姐确定关系了？
柔姐打了个哆嗦。
气氛微微沉闷。
最终还是李冰岚打破沉默。
“事不宜迟，赶紧行动吧，让他尽快喜欢你。程素晚上还要晨跑，做那个无聊的直播。”
两人信息共享，所以李冰岚同样了解程素的动向。
“嗯。”
范芸兴致不高，但仍旧要陪着闺蜜演下去。
从里屋走出来之时，她所有的抑郁一扫而空，俏脸重新挂上一抹笑容，只不过若是细看，便能察觉到她笑的很勉强。
又吃了十来分钟。
见程素放下筷子，本来就没什么食欲的两女，直接就不想继续吃下去。
范芸喊来侍应生，叮嘱她们收拾桌子。
而后。
她微微抬头，看着对面的程素。
“程素，现在才七点出头，要不一起去夜市走走？”范芸眼神认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而且夜市里小玩意很多，就当给李阿姨挑选一件礼物吧。”
“夜市？”
程素故作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末了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尽量不要逛太晚吧，我怕我妈会担心……”
听到程素答应后。
范芸心绪有些复杂，可以说一下子抑郁下来。
她刚认识程素之前，就开始安排这场夜市之旅，深知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李冰岚而言，算作一件大好事，但放在她的身上，范芸瞬间就变得沉默寡言。
她让两人在门口等候，自己回里屋戴上口罩帽子以及墨镜，顺带给了程素一副同样的装备。
至于李冰岚，她早已有过化妆，也不怕别人认出来。
三人结伴很快出发。
夜市距离香海茶餐厅很近。
就建立在一处江滩边上。
海风徐徐吹拂，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腥味，但很快被夜市小吃和烧烤的气息所掩盖。
这两个月程素吃惯山珍海味。
偶尔到小吃街，也能换一换胃口。
程素对烧烤可是垂涎许久，但李月一向不准许他吃这类食品。
没走多久。
程素发现卖糖葫芦的小贩，顿时眼前一亮，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
他转眼买了三串回来。
一串递到范芸面前。
“我不吃。”
范芸没有胃口，摇头拒绝。
“楚琼姐，你要吃吗？”
程素拿着另外一串问道。
李冰岚看到程素递过一串糖葫芦，面带微笑的接过来，道了声谢。
“糖葫芦吗？我很少吃这种东西，不过记得它味道还不错。小时候逛过一次夜市，猜中灯谜，摊主奖励了我一串糖葫芦。”
李冰岚拆开包装，轻轻咬了一口。
“嗯，小时候我也喜欢吃，就是吃多了容易蛀牙。”
程素像模像样的道。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走到专门卖饰品的区域，程素在一处地摊面前停下脚步。
摊主是一名小女孩，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身上还穿着一件干净的校服。
程素竟然认识她，因为小女孩是他以前租住屋楼下王阿姨的女儿，今年好像读初中。
眼前的小女孩摆摊，是为了家庭生计，迫不得已。
“小姑娘，你认识我吗？”程素轻声开口，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一旁的范芸两人，都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知道程素为什么会这样问话。
但下一秒。
小女孩抬起头，愣了片刻，同样笑起来，两颗尖锐的虎牙在夜色暖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可爱。
“哥哥，你是搬家了吗？我好久都没见过你了。”小女孩张嘴一笑，“哥哥你是来买东西的吗？喜欢什么，我送一件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