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回到家,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大老晚才回来,家里也没个人等着她。
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茶壶里空无一物,独自生着闷气。
忽然想到沈阮下山背的竹篮里,都是好东西。
王母咒骂道:“小贱人。”
只怕山上还有更多好物,到时候将她的好东西抢来。
她这个小贱人都能活着下来,看来这山上所谓的猛兽都是吓人的。
王父笑呵呵地推开门,瞥了眼碎在地上地茶壶,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
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好声好气说道:“别生气,茶壶没有水了,这是我刚给你凉好的,你尝尝。”。
沈家小院。
满桌子色香味俱全,香气四溢。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着几年来最丰盛的饭菜,心中暖洋洋。
沈阮夹起菜,放到沈母碗中,“娘,你多吃些。”
沈天也学着姐姐的样子,给沈母夹菜。
沈阮娇嫩的红唇勾起,笑容洋溢,笑意直达眼底,抬手摸着弟弟的小脑袋。
“天儿长大了,真乖,快点吃饭吧。”
说着她夹起菜,放在沈天的小碗里。
沈天摸着后脑勺,憨憨笑着,端起碗,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母女俩相视一笑,也动起筷子吃了起来。
沈阮边夹着菜,边对着母亲说道:“娘,今天我采了不少药草,明日我打算去镇上换些银两。”
“而且小天也到了读书的年纪了,虽然不足以支撑小天上学堂,但字也还是要认的。”
“到时我再买一些面粉和种子,咱们在自家小院种些瓜果蔬菜之类的,咱们也能自食其力。”
沈母点点头,家中的情况她也知道,听着女儿如此详细的计划。
她热泪盈眶,女儿也长大了。
“好好,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家里小院就交给娘来做,娘永远支持你。”
此刻沈天冷不丁插进来一句话夸奖的话。
“姐姐,今天你做的晚饭真好吃,我觉得比酒楼的饭菜还要好吃。”
沈天从饭碗里抬出头,一脸欢喜地看着沈阮,用手擦着嘴角的油腻,
沈阮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从怀里掏出沈母绣的手帕,给他擦拭着嘴角和布有油渍的手。
沈母打趣道:“比酒楼做得还好吃?怎么小天还尝过酒楼的饭菜。”
只见他转了转眼睛,一本正经思考了片刻,垂下了脑袋,摇了摇头。
“我没吃过,是王胖虎说的,他说他们一家人去过城镇酒楼里吃过,他说酒楼的饭菜可好吃了,但是我觉得一定没有姐姐做得好吃。”
沈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虽然咱们家没有去吃过,但那又如何,等姐姐赚到银两,足够维持咱们家的生计,到那时,姐姐带你去城镇逛一逛。”
沈天兴奋地跳了起来,连连拍手,一把抱住沈阮道:“姐姐,你真好。”
沈母看着如此他们姐弟俩开心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亏欠。
她抬头看向屋外皎洁的明月,若是夫君还在,他们一家围坐在桌前,那该多好啊!
定然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泪珠顺着眼角流出,沈母急忙擦过眼泪,招呼着他们赶紧把饭菜吃完。
清晨的空气是格外的清新。
沈阮黑狼二人早已在山间早早会后
一人一狼朝着城镇奔去。
城镇周围多以来是山林为主,除了山林,能走的便是唯一的官道。
但沈阮所在的村落较为偏僻,若是走官道则需花费一整天,若是走山林,虽需要翻山越岭,但仅需要半日便可到达城镇。
但由于山林猛兽实在太多,很少有人会选择走山林,危险系数太大。
所以大部分人多是几人同行拼坐驴车,走官道到达城镇。
而沈阮骑着东风黑狼,它的速度自然是驴车辆无法与其比拟的。
仅用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到达城镇外延的山林。
黑狼看着远处的城镇,缓缓停下脚步,四肢蜷缩在地道:“阮阮,我想陪你一起去嘛。”
沈阮无奈,背着竹篮翻身下来,看着他摇摇头。
“不行哦,你若是进城了定会引起骚动,你乖乖地藏起来,等我回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烧鸡,如何。”
黑狼黑眸里满是不舍,又无可奈何,点点脑袋。
“那我在这乖乖等你回家,你可要快点来呦。”
沈阮眼含笑意抚摸着他的脑袋,点点头,转身前往城镇走去。
黑狼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进城中,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转身一跃,朝着林中奔去,掀起漫天黄土,消失在山林。
景天城内,太阳刚刚露出脑袋,街道两旁商贩们忙忙碌碌支起摊子,开门做生意。
沈阮看着这两家医馆,天辰医馆,仁心医馆,有些纠结时,一阵喧嚣的声音让她回到现实世界。
“走走走,就这点银两也敢来我们天辰医馆,走走走。”
天辰医馆里小厮连拖带拽地将一面色发黄中年女子拽出医馆。
仔细一看,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看样子婴儿有些不好受,一直在哭。
那小厮撒手一甩,女子脚下不稳,摔倒在地,紧紧将孩子抱住。
传来碎银撞击地面“咚咚咚”的声音,散落在女子面前。
女子面色惨白,手忙脚乱地将碎银两捡起,跪在地上,拽着小厮衣角。
拼命祈求着:“求求你了,我儿已经连续高温一天了,求求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了。”
女子泪流满目,拼命地给他磕头,一下又一下,鲜血顺着额头往下直流。
“赶紧滚,没钱看什么病,带着他回家等死吧。”
小厮皱着眉,眼神嫌弃地扯着被她拽住的衣角,生怕这血粘在他衣服上。
真是晦气!
女子死死不撒手,小厮见状抬脚就要踢上去。
沈阮眉头微蹙,抬手正要阻止。
“住手。”
中气十足的一位老者扒来人群,朝着那女子走去。
小厮落下脚,待看清来者,挑眉戏谑道:“刘老啊,您这是又来发发善心,怕到时候你们医馆就没钱置办了。”
“医者仁心,你们这样迟早会有报应。”
被他称为刘老的老者,一甩衣袖,蹲下去,抱起女子怀里的孩子。
认真仔细诊脉查看,一个年纪较小胖墩墩的侍童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跑来。
小厮见女人不再烦着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天辰医馆。
刘老接过药箱,施展针术,女子早已管不了其他,双手合十默默为女儿祈祷。
良久,刘老收针,将她女儿还给女子,又从药箱拿出颜色不同两瓶药瓶。
递给她道:“我已施针,你女儿已无大事,这瓶颜色深的是给你女儿的,待你回去用热水化开,喂她喝下。”
“这瓶颜色浅的,涂抹在伤口处,即可。”
女子抱着怀里的孩子,小孩早已哭累了,此刻睡了过去,嘴里吐着泡泡。
女子跪倒在地,磕着头道:“谢谢恩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是我们所有的积蓄希望您能收下,我知道这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待我往后慢慢还给您。”
刘老急忙将她扶起,摇了摇头道:“无碍无碍,这些银两你留下吧,给孩子买些好的,带着孩子早着回家吧。”
说完转身离开。
侍童急忙拿着地上的药箱,跟在师傅身后,屁颠屁颠回到对面的医馆。
沈阮抬头看着医馆的名字,仁心,嘴角上扬,她喜欢这名字。
医者仁心。
背着竹篮踏进这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