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小院大门紧闭,门前却里三圈外三圈,家家户户的人似乎听到消息,都举着火把来到门前看热闹。
永远稳居吃瓜前线,不放过任何一条瓜,即使是再晚都要永葆吃瓜。
两个身体健硕的男人,架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停放在了沈家小院门前后,站在王母身旁。
倒成了她的贴身保镖。
王母头发乱糟糟的,看一眼盖着白布的尸体,气不打一处来,掀开白布,趴在身旁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爆头痛哭。
大门孤零零杵地在那,主人家依旧没有开门。
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王母上前对着大门直拍叫嚷,手脚并用,恨不得冲进去,眼神的恨意是藏不住的。
“贱人,都是你女儿害的我儿上山被畜牲咬死了,你还我的儿子,我的儿,贱人,开门,开门。”
砸门声响彻天地,似乎要将门砸烂才肯罢休。
早上她儿子早早出了门,如今却成了这个模样,她恨不得喝了沈家人的血,吃了沈家人的肉,让她们都去死。
小圆急急忙忙从家里跑了出来,见到沈家小院门前围了一堆人。
想着自家小姐交代的话,鼓起了勇气,一把推开疯狂砸门的王母。
两臂张开护在沈家小院门口,挡住了王母砸门的动作。
看着小圆护犊子般拦住她,心里所有的怨念对着小圆开始发泄。
“你是他们家的狗腿子,他们家一有什么就往前冲,沈家小娼妇怕不是跟你们家男人有一腿,这么护着他们,你们家瘸了腿的小妮子,怕不是跟哪个野男人好上,被人打断了腿。”
“闭嘴你个长舌妇,你也不伸出舌头看看舌头有多长,年纪这么大了,说话也不怕闪着腰。”
小园见她如此侮辱小姐,瞪大双眼掐着腰,气势摆在那里。
毫不客气地反击,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贱蹄子,你们都一样,天天在外勾引野男人,说不定你家那妮子怀里野种,才被人正牌打断了腿,躲在家里不敢见人。”
小姐对她极好,小圆最是听不得人侮辱小姐,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正准备开口与她开撕,沈阮的出现打断了这场闹剧。
“王婶,嘴里积点德,总是会遭报应的。”
沈阮心里颤的厉害,害怕家里出了事,急忙从山上一路小跑下来。
看着家门口乱糟糟的一团,心情只觉得无比的烦躁。
众人纷纷回头见沈阮回来,让出一条通道。
攥紧手中的拳头,迈着步子走到家门口,双眸凝视周围,大手一挥,一把将小园护在身后,冷言开口。
“邻里关系原因,我当您是长辈,称您王婶,可如今您倒好,不仅来我们家闹事,还公开侮辱别人传播他人谣言,这又何缘由,难不成您的父母就是这样教您的嘛。”
王母瞪着沈阮,眼眶周围红肿,看样子是哭了很久。
那眼神恨不得杀了沈阮似的,面露狰狞之色,指着她怒骂道。
“小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害的我们家的阿虎被山上的畜牲咬死了,当初就得让你死在河里,如今却害了阿虎,贱人,怎么死的不是你啊。”
王胖虎死了!真是没想到。
沈阮这才注意到,王母身旁的那具,血肉模糊到已经无法分辨面容的尸体。
心中冷笑,这怕不是罪有应得,王胖虎害的原主失足落水,失去了生命,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
如今,死在山里真是便宜他了,若是她出手,她绝对不会让他死的这么容易,定会让他求死不能。
“王婶,你这话说的真是要笑死人,当初她害我失足落水,差点死去我也不跟他计较。”
“怎么如今,他上山被畜牲咬死,这还能赖到我的头上,怎么难不成是我绑着强迫他上的山。”
王母咬牙切齿道:“阿虎还是个孩子,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再说了,你落水也不是阿虎推你落水的。”
“阿虎能上山都是你的错,谁让你在山上得了好东西,又从城里换来那么吃的,害的我们家阿虎上山。”
这一家子可真都是神经病,贪图山里的东西,说的可真名正言顺。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阮站在门前,眼神锋利与王母那满眼恨意的双眼对视,冷笑一声。
“还是个孩子,谁还不是个孩子,再说我凭本事上山挖药草,山就在那也不跑,别人上山关我什么事,山又不是我家开的,我说了算。”
话锋一转,“说不定是王婶您嘴下无德,神明降下来的惩罚,报应在您最爱的儿子身上,王婶也不想想您近几年的所作所为,终究是报应。”
还未等王母开口,周围的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开来。
“是啊是啊,说不定是老天有眼,降下来的惩罚。”
“谁说不是呢,自以为有个老爹在城里当个官,在这里,狐假虎威。”
“报应啊,都是报应,一报还一报,她儿子在村里就干了不少坏事,干了坏事,还护犊子护着。”
“前年些他儿子祸害了村头的一个小姑娘,还不是她老爹出面将事情摆平,听说那小姑娘跳河自尽了。”
“报应。”
王母见周围的邻里都不站在她这边,声音尖锐,恨不得将黑夜劈开。
“贱人都是你害的,你们一家人都得死,都去死吧。”
沈阮冷眼相待,毫不将她的诅咒看在眼里,若是诅咒有用,她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您要是有证据证明是我害的,那么请你去城里找官府,让人来逮捕我,若是没有那边离我们家远一些。”
不带王母开口,转头看向小圆,嘴角挂着笑道:“你回去吧,跟柔儿说声我没事,等过些时日我再去看她。”
小圆点了点头,气呼呼的瞪了王母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家小院的门被推开了,沈母满脸疲惫,眼神带着痛苦的神色,待看到沈阮后,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沈阮急忙扶住母亲,焦急询问道:“怎么了娘,发生什么事了。”
沈母也并非是动不动就哭的女子,除非是遇到关系儿女的事情,才会流下眼泪。
“小天被人打了,现在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来,怎么办啊阮阮。”
沈阮瞳孔骤缩,心头猛地被锥子猛的一扎。
这就是血浓于水嘛,她只感觉心被刺穿般的疼,疼得她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缓过神来,沈阮搀扶着沈母朝着屋内走去。
留下屋外里三圈外三圈的人,众人见状纷纷散去。
只留下王母眼神毒辣,眼神里似乎发酵着某种阴狠的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