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的伤太重了,太重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在乌鹤面前示弱,挣扎着要站起来,怎奈他受的伤太重了,始终没有能自己站起来,有什么物事涌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受了内伤,涌到嗓子眼的一定是内血。他忍着,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可他始终还没有能忍住,他吐了出来。那是一种液体,红红的,他的血。他们架起受了伤的教主,带着魔教弟子收起旗子,退去了。他们来的快,退的也快。刹时间就走得看不到半个人影。执法长老道:“我们杀了他。”
徐长老劝道:“他是蒙古人,我们将他逐出大义帮便是,他又没有危害到本帮,我们拿什么理由杀他?”
执法长老道:“他今日没有作出危害本帮的事,但谁能保他日后不会?他即知道了自己是蒙古人,便会帮着元朝镇压我汉人。杀了他,才能绝了日后之患,再说还有老帮主的仇。”
徐长老道:“老帮主又不是他害死的?”
执法长老道:“是蒙古人为了要他当上帮主之位才害死老帮主的,虽不是他亲手所杀,却也是困他而起,正所谓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围起来!”
一声令下,大义帮众弟子从左右迂回,形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围中有围,围中藏围。众弟子手持兵器团团而动,环转不止,口中俱喊着:“杀了他,为老帮主报仇。杀了他,为老帮主报仇。”
乌鹤心想:“就是方才,我还是他们的帮主,他们敬我如若天人,可如今一转眼,我就已被他们逐出了大义帮,变得了一个汉人憎恨的蒙古鞑子,而他们结下了这般阵势却是要来杀我。”
他看了看那些将“杀了他,为老帮主报仇”喊得震天响的,也有历来便反对他的,与他心有不和的……他看到了那些人,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禁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去恨,还是该去爱?恨,他不知该去恨谁?爱,他不知谁还爱他。那一声声“杀了他,为老帮主报仇”的呼喊不断传入耳中,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任何物事都有对应的饱和量,他也有。那些呼喊之声占据了他的大脑,占的满满的。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似乎要直到将他的头喊爆了方休为止。他没办法再忍下去,仰天大喊一声。这一声大喊尤似雄狮发威一般天际抖动。那些呼喊之声都被他压制了下去。那些弟子忘了呼喊,也忘记了环转。乌鹤不屑道:“你们要杀我,难道我会象一根木头般立在这里让我们杀吗?要杀我的人这么多,我该让你们那个杀 我?谁要杀我就来杀好了,不过能不能杀得了我,还要看你们有没有这等本事?”
执法长老道;“身为本帮执法长老,今日便要秉公执法了,杀!”
“杀!”
字出口,大义帮弟子纷纷出手,挥动兵器齐上。乌鹤象是心魔失控一样,双掌齐用,冲至近前看,他便给其一掌,他武功高强尤有兵刃之利,凡是被他打到的弟子齐齐倒下。徐长老顿足道:“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