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对质,两人承认是夏家人找他们扒坟,然后弄到后山乱葬岗,他们也知道这事缺德,可他们只是个干活的,左右不了雇主想法。
两人觉得拿了钱不干活不适合,带夏飞兄妹去后山,到乱葬岗指认了埋人地方。
一同跟去的还有薛家人,村委会领导。
兄妹俩迟迟不肯走,被人生拉硬拽,拉下山,太阳慢慢落下。
商逸铭发现兄妹俩很安静,不像第一次听到时反应那么激烈,其实这样才吓人。
回到县城,薛家保镖把行李从夏家取来,放到了宾馆,安排好入住宾馆。
一行人下了车,商逸铭抄起车上毯子,给夏希珍裹上,呵呵傻笑两声,“毯子有点大。”
夏希珍抿唇笑了下,她开心不起来,先一步走进酒店。
外面。
裴谨瞪着眼睛,怒视自家老二,看感觉不对劲,果然她捡起地上棍子,追着薛韵而去。
“小子,你瞒着我,你居然瞒着我,臭小子。”
“妈,我错了,我错了。”薛韵边跑边告饶,抱着脑袋跑进酒店,“不要打。”
话音落下,棍子也落下了。
薛韵被打得抱头鼠窜,“妈,妈,给点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以后怎么找对象。
裴谨追上去继续打,“给你面子,我给你面子,你好糊弄我吗?”
“我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不敢了。”
酒店里人看懵了,一个看上去漂亮有气质女人,追着揍面容俊秀年轻男人。
薛韵狼狈躲避,俨然不见平时儒雅文静模样,抱着脑袋大厅里到处跑到处躲。边跑边喊,“妈,我错了,我怕说出来他们对希珍下手...”
裴谨这才停手,拿棍子指着儿子,“算你有点良心,不然回去让你爸抽一顿鞭子。”
其他人怕祸及池鱼,站在酒店柜台后面角落里,整齐划一的站成一排,尤其薛峰屏住呼吸,怕下一秒轮到自己。
说白了认孩子这事,从头到尾是他委托鉴定机构做的,错也是他的错。
内心里希望老妈使劲揍一顿薛韵,居然不告诉他们,好歹告诉他呀。
夏家兄妹从未被老妈追着揍,两人既震惊又害怕,紧紧贴着墙站立。
“希希,以后听话点。”夏飞只有眼睛在动,好心提醒一句。
“嗯。”夏希珍低声回应。
“大可不必。”商逸铭侧目盯着夏飞,咬牙切齿,“和薛韵做局,不提前告诉我。”
得亏他反应快,从薛韵阴阳怪气暗示开始,他就猜个差不多。
主要是他相信夏飞的话,相信那个吊坠是夏希珍宝贝,而不是夏家人的。
夏飞轻咳了下,“你这个丈母娘...”
“呵,放心吧,比李芝芝妈讲道理。”商逸铭挑眉看了看夏飞,“这次事情就算了,反正希希也不知情。”
言外之意是,要是夏希珍了解他们计划,不告诉他,那这件事没完。
夏希珍帮两边说话,“嘘,bequiet,有人已经很惨了。”
薛韵是有点惨,就当下而言,夏飞和商逸铭默契对视,双双闭上嘴巴,继续看热闹。
裴谨发泄完脾气,转头丢下棍子,呵斥道:“捡起来扔掉。”说着朝墙角走来。
医院里目中无人,性情冷淡的薛韵乖乖捡起棍子,飞速跑出去塞进垃圾桶里。
好险,差点当着众人面被揍,还好他弹跳力好。
薛韵回来后大厅里已经没人了,问柜台服务员,服务员说先上楼了,还好心告诉他房间号码。
服务员素质好,没有当面笑出来。
等薛韵怯怯回到房间,对面屋子里挤满人,那好像是商逸铭房间。
裴谨坐在夏家兄妹对面,手颤抖的厉害,想拉夏希珍手又没有勇气,这次不会错,眼前这个丫头才是她女儿。
想到这里不禁眼睛酸涩,这孩子生活的得多苦,房子听说被扒了修路,回老家没地方住。
还好,她找到了,她们母女还是有缘分的。
夏希珍更拘谨,还觉得突然,她怎么回个老家冒出来个亲妈,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还是熟人,早干嘛去了,自己怎么不早点往这上面想想。
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夏飞见裴谨情绪波动,起身道:“去吃晚饭吧,大家忙了一天,先吃东西。”
“对呀,中午饭没吃。”薛韵欠欠的走进来,被一记眼神给吓得吞咽了下,嘴巴不忘絮叨,“希希,挺能吃的,应该饿了。”
裴谨横了眼,“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什么叫能吃,你不能吃?”
“能,能能,我能吃。”薛韵小心翼翼的绕到后面。
夏希珍往后瞥了眼,说道:“是有点饿,要不听我哥哥的,咱们去吃饭。”
她说的哥哥指夏飞,薛韵在后面暗暗窃喜,还是小妹会平衡。
一行人去附近餐厅预定了个包间,很安静的坐着吃饭,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静,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吃完饭,裴谨自然伸手拉上夏希珍手,心底一惊,这孩子手怎么这么凉,体寒吗?
想问,不忍心听到艰难过往,尤其这种时候。
两人牵手悄无声息的往回走。
要说点什么,夏希珍找不到合适话题,发现自己词穷。
他们从上午开车去后山,到回来,夏飞和希珍情绪就不高,估计难受,没法跟外人说。
半晌,裴谨先开口,“上次在咖啡厅,我就不该放开你,总觉得是激动,认错了。”
夏希珍,“...我哥说的,好事多磨。”
说完回味,心说,这是安慰认识不到一天的亲妈的话吗?
裴谨笑了下,“也是,我太大意...”差点被夏家人骗了。
后面四个男人,身高大差不差,并肩在后面墨迹。
最纠结的是薛峰,落在最后面,他全程在想打了夏希珍的事,这要是被裴女士知道,不,知道大不了和薛韵一样,挨一顿揍。
可是,他打了自己小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薛峰马山想到了什么,他不会让夏荣拿走一分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小飞叔叔,我奶奶受伤了。”不远处跑来个七八岁男孩子,急匆匆的喊,“你快去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