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换来的是阵爽朗的笑声,在印象中七公子好似从来没有这般失态,殷通满脸错愕的看着他,不解为何如此,又有些忧心,是哪里说的话不对?
见其惶惶不安,他指着旁边挂着的那些头颅将缘由道出。
“不必如此介怀,挂在城墙上那六颗人头也是他们其中的佼佼者,剩下的也在这两夜被我等斩杀,余下的没有临阵脱逃已经算不错。”
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在嬴修远眼中对面就像一盘散棋,不需要多么精良的布局。
闻言殷通才如梦初醒,原来这两夜并非一时兴起或鼓舞士气,都在眼前这位的算计中。
“您打算怎么对付剩下的人?”
他忍不住询问布局,好奇锦衣卫众人会怎么做。
殊不知这句话已将他们置于不败之地,就连殷通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对众人的信任,锦衣卫略显错愕,偏偏两位当事人不以为然。
嬴修远更甚。
他主动将手搭在后者肩膀上,指着外面的流匪笑说。
“废话,当然是让他们打哪来回哪去。”
对于此人他颇具好感,至少没有像商永一样,只知道拖后腿,也乐意见到他,反观后者,早已被严加看守以免误事。
城门前。
嬴修远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身上是新换好的战凯,后面是蓄势待发,战意汹涌的锦衣卫,霍去病与雨化田站在身侧两边。
听着耳边百姓摇旗呐喊的声音,他唇角上扬侧过脸,下令。
“锦衣卫,随本公子冲锋。”
身后将士震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风!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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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人群中,身着灰袍的项梁看着视如仇敌的秦人为他们会稽百姓冲锋陷阵,心中五味杂陈,尤其是在得知为首之人是七公子,且锦衣卫大多出身名门贵族,父亲在朝为官。
明明可以在咸阳城中放肆挥霍,偏偏要来战场上。
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他恍惚间回到从前,看见咸阳城中灭六国骑在马上不可一世的那位。
见身边侄儿久久不言,开口询问道。
“子羽,你可是要出手相助?”
当他知晓项羽主动帮助七公子去抵挡洪流时,每夜辗转反侧无法休息,怕只怕在他心思动摇。
闻言后者却果决地摇头,将他多日经久不散的阴云挥去。
项羽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叔父,我与他所隔血海深仇,即便他救了会稽百姓又如何?我两终须一战,莫要再问这些问题了,时候不早回去休息吧。”
虽然嬴修远所为的确让他动摇,但更多的是期待。
他力能举鼎,未尝有一败。
但此人的出现,却让他再次燃起战火。
项梁闻言将目光放在挂在城墙上的那几个人头,旁人不知他却一清二楚,那可是六剑奴的头颅,若单打独斗项羽自然能赢过他们。
但……
他的目光逐渐复杂,想到百姓皆说六人为嬴修远一人斩杀。
先是黑剑士胜七,再到六剑奴。
就像不见底的深渊,项梁探不出七公子的虚实,想到侄儿曾与他谋面,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与七公子对比,有几分胜算?”
后者听闻浑身一僵,许久没有回答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般犹豫,倒鲜少在项羽身上见到。
项梁清楚,这是犯了难。
恐怕这位心比天高的侄子也不敢笃定,嬴修远与他的胜率。
果然,最后也只得到句。
“无论如何,两虎相争非死即伤,这是我选的路。”
……
咸阳皇宫内,赵高躲在阴暗的角落等候来人,没过多久便见一瘦弱的太监从狗洞钻进来,吞吞吐吐将会稽的情况道出。
说话时还不忘打量眼前人,却见后者神色阴翳面沉如水,就连素来假笑的唇角都绷直,不难看出心情不爽,他冷声质问。
“你说什么?”
声音森冷吓得对面太监胆战心惊,极力压抑着对他的恐惧点了点头表示没有说错。
见他还未将视线挪开,心中也莫名升起股无名火,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将情况道明。
“六剑奴,悉数伏诛挂在会稽的城墙上。”
斩首示众。
培养这六个人耗费巨大时间精力,光是佩剑就下了不少功夫,如今却从眼前人嘴中听闻他们全部身亡,死在嬴修远手中,怎么可能!
赵高清楚这六人的实力。
就算嬴修远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六人的围攻下全身而出,莫非他真有神仙相助又或者一日千里剑法愈发精湛,已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最后怀疑变成了恼怒,他在原地歇斯底里的大吼。
“废物,一群废物!”
六个人都没有办法将七公子的命给拿下,反被杀害。
要他们有何用!
等赵高缓过神来,见那瘦弱的太监还像个竹竿似的站在那不动,心声不悦冷声斥责。
“还愣着干嘛,滚出去!”
看了出好戏的太监倒也没介意被迁怒,点了点头再次从狗洞那钻回去,隔着墙壁隐约能听见外面传来笑声。
赵高面色铁青,没想到竟然沦为他人笑柄。
都是嬴修远的错!
“嬴修远,究竟怎样才能将你除去,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胡亥早已将扶苏除去,成为不二的楚军人选,偏偏杀出个七公子,将他过往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掌心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鲜血顺着指尖流下。
不行!
还得将后患除去。
思及此处,赵高连忙对着暗处呼喊。
“来人!”
那里走来一人身着黑衣,走路无声无息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这是影。
赵高最后的底牌,虽然武功不行不能暗杀,但可以用他来下药,也是整理残局的不二人选。
“偷偷将挂在会稽城墙上的头颅调包,别被发现是六剑奴的。”八壹中文網
影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但在快要踏出时忽然想到什么。
他转过身来,开口询问。
“大人,那他们的头颅如何处置?”
赵高闻言却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声音漠然只道。
“随便找个地方丢了,还需要我教吗?”
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