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扶苏好像很快就要回来了。
砚台这事儿,自己可要想个法子解决一下才行……
他侧目望一下上头已经喝的面色微醺的那位。
计上心来。
“父皇,儿臣再敬您一杯。”
“您一直是儿臣心中的榜样。”
“父皇威武决断,运筹帷幄,大秦一定可以在父皇的带领下,更上一层楼。”
“儿臣还要敬父皇一杯。”
赢政平时虽好酒,但是却也自律。
今天已喝到半醉,就也忘了酒大伤身的道理了。
赵高猜到赢修远一定憋了坏,大着胆子劝一句。
“陛下,这酒,喝多了要伤身吧。”
却只换来那位一记冷眼。
“别来坏朕的雅兴。”
赵高脸色发白,不敢再言。
赢修远清冷目光从他脸上掠过的时候,唇边却带着一点笑意,意味深长。
这姓赵的不是东西。
有他在,胡亥就还有希望继承这储君之位。
看起来,自己是该找个机会,把他解决掉才行。
赵高在赢修远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点杀气,稍纵即逝。
他心中不由得一颤……
赢修远这时候忽而转移了话题。
“父皇,有一件事情,儿臣还要和您请罪。”
上头那位大口吃肉,满嘴留香。
“你我父子之间,有话直说就好。”
若换在平日,赢修远这番话,立马就能让嬴政提高戒备。
无奈今天喝多了酒,利令智昏,戒备心就没那么强了。
赢修远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父皇,那日大哥托我把一块砚台交给你。可是却让手下人一不小心给弄坏了。您看……”
“大哥明个估计就回来了,儿臣很担心大哥会不依不饶,毕竟那是大哥要孝敬您的!”
嬴政摇了摇头。
“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宫里又不缺砚台。坏就坏了吧。就当朕收了便是了。”
赢修远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儿臣多谢父皇。”
望着他脸上经久不去的笑意,赢政脑子瞬间又清醒了一下。
“那个砚台,很昂贵吗?”
赢修远立刻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
“不贵,不贵!”
嬴政再端起来酒杯。
“哦那就好……”
但是赢修远的下一句话,让他立刻把刚刚到嘴的一口酒,直接就喷了出来。
赢修远说。
“儿臣粗略估算了一下。那个砚台好像也算不上价值连城。顶多也就值个几十万两……”
几十万两,还说不贵?
赢政气血上涌。
赢修远继续在他心上插刀子。
“几十万两黄金……”
说话这么大喘气真的好吗?
因为一不小心损失了几十万两黄金的赢政,郁闷的把一满杯酒咕噜噜的喝了个干净。
然后,忍住自己想要把面前男人一掌拍死的冲动,语气阴冷的开口。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朕,直接要你小命!”
……
半个月的准备工作就绪。
火锅酒楼,正式开业。
开业就日日爆满。
每天都有食客在店外排长队。
赢修远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拿着小算盘,对着账房交上来的昨天的账本,不停的扒拉着。
这种事儿本来不必他亲力亲为。
但是为了避免底下人中饱私囊,他还是决定自己费点心。
雨化田打了个哈欠。
“店里招的人什么时候能够全部到位?我今天可不要去做跑堂的了,太累了,到现在腿还酸疼酸疼的呢!”
本来正在专心拢账的赢修远,闻言撩了撩眼皮。
“店里人手不够用,你们不去帮忙,难道要本公子去吗?”
雨化田翻了个白眼儿,没言语。
霍去病翘着自己的二郎腿。
“要怪就怪刘伯温,之前说是招二十个人绰绰有余,现在可好,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嘛,就该让他去帮忙!”
房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撞开了。
进门来的竟然就是刘伯温。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霍去病心虚的吐了吐自己的舌头,缩头不语了。
好在刘伯温似乎并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话。
“楼下有人说吃火锅吃坏了肚子,一个劲儿的在地上打滚。看起来应该是来闹事儿的。”
雨化田直接来一句。
“既然是闹事儿的,直接打出去就好了。”
刘伯温皱着眉头。
“我刚查了一下。这个闹事的还有点来头。是那个什么赵高的干儿子的舅舅的,儿子的小舅子的姑父……”
这弯子绕的还挺大的。
饶是赢修远,一下子也算不出来,这个闹事的人和那个赵高到底是拐了几层弯的亲戚了。
不过算不清楚也没什么,只知道他和赵高有关联就好。
赵高那狗日的,这么快就沉不住气,来给自己使绊子了?
那自己不妨就给他点教训瞧瞧。
赢修远直接推开自己手里面的账本,然后起身来,带着一众人大步流星的下楼去。
楼下大厅里面,的确有一个男人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一面滚一面嘴里还没消停。
“我是吃他们这个火锅吃坏了肚子。”
“这火锅里是不是有毒啊?我肚子要痛死了。”
“我听说他们把烂掉的菜和腐掉的肉,都当做好菜好肉来卖……”
“他们的酒里也有问题,我今天还从里面喝出来一块老鼠屎……”
赢修远目露杀机!
这男人,摆明了就是找死来的。
雨化田气急败坏,直接就要提家伙上前砍人。
一边的刘伯温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有公子在此,尔等不要造次。”
赢修远目光漂移到不远处一个包厢之外,站得笔直的两个侍卫身上。
他们手里面都拿着家伙,剑柄之上悬挂着腰牌,上面隐隐应该是一个李字。
难不成,是那位过来了吗?
哈哈,看起来今天这事儿有意思了。
他这里正盘算的时候,那包厢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身便衣的李斯,酒足饭饱的从里面出来。
一眼望到不远处地面上的男人,愣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微顿。
却不想,就在这时有一道厉光在半空中闪过,随即那男人竟然直接轱辘到了他的面前。
李斯下意识后退。
两个侍卫直接挺剑而上。
地上的男人望着身边多出来的一把匕首,一脸懵圈。
怎么回事?
匕首哪来的?
自己刚刚怎么突然就身体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