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子早已经心中绝望。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是无力回天了,反倒冷静了下来。
“这些刁民就是在诬陷我。她们一定是受人收买。还请七公子为我做主。”
扶苏公子都给他气笑了。
“他们是受人收买,所以站出来做假证?可你别忘了,本公子也是证人之一,本公子也是亲眼所见,是不是你还想说本公子也是受人收买了?”
那马公子一下子哑口无言。
七公子微微一笑,拍一拍扶苏公子的肩膀。
“大哥也不用气,这么多人证物证,足可以证明马公子的罪状了,他是否认不了的。所以必须判处斩刑。方可以平民怨。”
那马公子脸色惨白。
李大人略一迟疑。
“那就直接把他打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吧。”
七公子却摇了摇头。
“秋后问斩,岂不是夜长梦多?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本公子觉得应该当堂行刑。”
秋后问斩的话,至少还可以拖上三两个月。
马公子心中虽绝望,却也知道这三两个月的时间里,父亲一定会极力疏通。
自己还是可以侥幸捡一条命的。
却不想七公子竟然这么说。
心中更添几分绝望。
而此时那些个百姓们,竟然振臂高呼。
“当堂行刑,当堂行刑,七公子英明。”
“马家势力庞大,绝不能给他们翻供的机会。”
“一旦事情拖下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死于非命。”
“求七公子做主。”
七公子微微笑着,望向李大人。
“李大人,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顺应民意?”
李大人额头上冷汗直流,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
“七公子言之有理,但是,这恐怕不合规矩……”
扶苏公子今天火气好像一直挺大的。
“什么叫不合规矩?有本公子在这里做主,就算是不合规矩,也没人怪到李大人的头上。真不明白李大人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就不怕你这么做,会让人怀疑你徇私枉法吗?”
李大人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下官不敢。”
那马公子这个时候是更慌了。
“可,可是,可是你们别忘了。我父亲可是有功勋的,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我家里,我家里还有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是皇上奖励那些有过卓越功勋的将士的金牌,有了这块金牌,就可以在他或者他的家人犯下重罪的时候免去一死。
这玩意儿,的确麻烦。
就连长公子闻言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记得有这事儿。
但是既然这马公子提及了,应该他们家里真的就有那么一块金牌吧?
这该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地望向身边的七公子,七公子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免死金牌,的确可以免死,但是你身上并没有带啊?本公子念你是功臣之后,不能让你人头落地,想留你一句全尸,所以今天就由本公子来行刑吧!”
他这里话音落地,手中一道流光闪过,就听到马公子发出来一声惨叫,整个人就直接仰倒在地了。
没有人看得到他身上伤在何处,人竟然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堂上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堂下的百姓刚开始愣住了,而后马上欢呼一片。
长公子松了一口气。
李大人直接瘫软在地上。
七公子侧头望一望他,然后就把目光转到了长公子的身上。
“大哥,我们也好久没聚了,是不是应该,一起去喝两杯。”
长公子自然笑着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今天我来请客。”
两个人从刑部后门离开,然后就直接到了七公子名下的烤肉店,要了一点酒菜,一面吃,一面喝,一面聊。
七公子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吃东西了,倒是感觉这边的菜品比之前好了一些,也多样化了。
长公子似乎有些担心。
“今天这件事情闹得有点大,而且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刑部那边闹出来这么大动静,马大人都没有现身?按说他应该去那边听审才对。”
这一点也是七公子所疑惑的。
但是他很快就猜到什么。
“估计是父皇把他留到宫里了吧。听说这两日他一直往宫里跑,必也是为了这件事。现在咱们快刀斩乱麻,父皇也就不用为难了。”
长公子不由得就愣住了。
难道,章台宫的那位是在变相帮忙?
又一杯酒下肚之后,长公子忽然又想起来什么。
“七弟这两日一定要处处当心。我担心那个姓马的一定会找你麻烦。”
马大人虽然在朝中不是官位最高的,只是个二品大员,但是因为是武将出身,势力比起来李斯等人还要强大一些。
而且像是他这种人和那些文官是不一样的。
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长公子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可是赢七公子并不在意。
“大哥不要太小看了我,我的宪章府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得去的。”
“我倒是希望他可以对我动手,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他的马家连根拔出来。”
“像是他们这样的老臣,总会倚老卖老,拿着自己当初的那些功劳说事。很可恶的。”
长公子端起来酒杯。
“话虽这么说,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还是要当心的好。”
两个人这里推杯换盏,倒是喝得好不开心。
可是偏偏喝到兴头上的时候,宪章府派人过来,说是宫里来人了,请七公子回去一趟。
七公子有点纳闷。
“是张忌过来的吗?”
张忌若是这个时候过来,自然是传嬴政的口谕让自己进宫,为那马公子的事情,兴师问罪的。
却不想手下人却摇头否认。
“并不是张忌张大人。”
这就奇怪了。
通常嬴政给宪章府传旨,都是张忌过来的。
七公子皱起来眉头。
“那是何人?有没有说是为什么而来?”
手下人又摇了摇头。
“并没有说因何而来。”
过来传话的是刘伯温的手下,七公子是认识的,平时说话非常爽快,今天不知为何结结巴巴。
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不耐烦起来,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
“来的到底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