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的助理远远的看着倪呈欢下车,视力不错的他,看见了她眼眶有些红,愣了好一会儿,倪呈欢注意到他的视线,稍稍略过,而后从包里掏出车钥匙,转身离开。
助理快步回到车上,感受到了车上的低气压,他关门甚至不敢大声,大气不敢喘。
在车上坐了能有十分钟,助理抬眼,看了后视镜里的盛璟一眼,问:“盛总,开车吗?”
良久,盛璟似乎才听到助理的声音,恢复原本淡漠的神色,道:“嗯,回公司。”
“好。”
助理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倪呈欢心情不好,一路狂飙,被交警追了一路,她甩了交警,回到家。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林森的电话响了好久,她没接,最后烦到直接将手机关机,躺了下去。
最后是门铃响,她才回过神来,已经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
是裴望。
他给了她一个拥抱。
“你是不是不开心?”他语气是安慰,眼底却划过一抹阴狠。
倪呈欢换上一如往常的笑脸,离开了他的怀抱,摸了摸他的头,“谁说的?没有。”
裴望关上房门,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蛋糕盒子,“不要逞强了,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吃点甜的。”
他兀自拿着蛋糕走到客厅,朝她招招手,“新品哟,听说很好吃,快来尝尝。”
“嗯。”她抬脚走了过去。
已成定局,无力改变。
她插了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味觉能感受到奶油的甜度,却觉得食不知味。
“你今天怎么了?”裴望撑着头看她,“是......”跟你前男友有关吗?
倪呈欢抬头,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遇到了讨厌的人。”
“不过,你来了之后我就开心了。”
裴望微怔,笑了起来,“嗯,跟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她不愿意说,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吃完蛋糕,裴望陪她聊了一会儿天才离开。
裴望走后,倪呈欢觉得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她继续躺了回去,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阵,随后去拿响个不停的手机。
她解锁,扫了一眼微信的消息。
大部分是孟楠卿发来的,她刚面试完经纪人给她,听说了这件事,更觉得钟旻辰可恨了,还扬言要跟林森绝交。
她刚要拨电话回去,房门响了,是钥匙的声音。
除了孟楠卿,没有外人有她家的钥匙。
“我要跟林森绝交!”
“重色轻友,太过分了!”
倪呈欢坐了起来,理了理头发。
“走,我带去收拾他!”孟楠卿走过去,拉起倪呈欢的手。
倪呈欢摇摇头,“算了。”
她觉得有些累,不想去想这些事情。
她不傻,能看得出来,盛璟每一次出现,都是在帮她,想拉着她远离这些危险,但她不喜欢这样。
做什么决定,要干什么,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都是她的事情。
孟楠卿听到她的话,无力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叹了一声气。
“林森这货就是被祝橙给迷了眼!”
倪呈欢笑笑,“嗯。”
孟楠卿一把抱住了她,闷闷的问:“听说刚刚盛璟也在,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孟楠卿之前很磕她跟盛璟,两个人在一起很相配,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总是分分合合,最后还真分开了。
“嗯,”倪呈欢反抱住了她,“盛璟真的很过分。”
“我恨他,这辈子都恨,我还对他下了非常狠的诅咒。”
她深呼吸着,觉得有些委屈。
“他确实很讨厌,要不要我带着你去收拾他,我不怕他,反正我现在这样了,”孟楠卿轻轻抚着她的背,听到了诅咒,下意识的问:“什么诅咒?”
倪呈欢百无聊赖的把玩着她的头发,“我咒他以后的女儿也嫁给钟旻辰这样的男人。”
孟楠卿闻言笑了起来,笑得都抖了起来,“我也诅咒他!”
跟孟楠卿说了一会儿,她就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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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作为a市的大家族,儿子结婚,绝对是少不了婚礼的,正巧燕洛孩子还没大,他们一周内弄出了婚礼的流程,邀请了a市各大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两天前,她给倪呈欢送来了请帖,邀请她去出席她的婚礼。
虽然会在婚礼看见盛璟,但她还是去了,甚至精心打扮了一番。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意,她被安排跟盛璟在同一个桌,并紧挨着坐。
她懒得去纠这些事,坐了下来,百无聊赖的跟裴望聊天。
没一会儿,新娘入场。
倪呈欢回头,看着被燕父缓缓牵着走过来的燕洛。
华丽的婚纱,精致的妆容,却神情呆滞,浑身没有生气。
钟家真的缺一个生孩子的女人吗?要是钟旻辰想要,千千万万的女人能给他生。
真讽刺。
坐在倪呈欢旁边的女人跟朋友轻悄悄道:“听说这个燕洛是意外怀的,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还不如让我嫁!”
女人的朋友啧啧一声,“就是,虽然钟少变态了点,但我不介意啊!”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摇摇头,“钟少能喜欢这种死沉沉的女人?放心,虽然他结婚了,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朋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听说这个燕洛那晚是把我们钟少当成前男友,啧,这不撞枪口上了么,结婚了不得玩死她。”
“难说,”女人不禁咂舌,又笑着道:“等着看好戏就是我们。”
倪呈欢无视这些声音,看着燕洛走到钟旻辰面前。
盛璟的视线无意间掠过倪呈欢精致的脸,在她的眉眼间停留一瞬,而后收回视线,拿起桌上的酒,想要喝一口,旁边的女人碰了他一下,他手上的酒一歪,洒在了她的身上。
倪呈欢身上突然一凉,拧着眉偏头,盛璟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旁边那人看清他们的脸,赶忙不停的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穿的是一身白裙子,湿了之后,透得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