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滴答滴答走着分针追着时针,亦步亦趋。
不安的情绪在温家逐渐扩散开来,温存越来越坐不住,期间给温清月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八壹中文網
温双双捧着薯片漫不经心地一边吃一边观察着温存,每次看到他没能打通温清月电话,唇边的笑意便深几分。
咔嗒!
推门声响起,三人神经都被牵引着往玄关处望去。
温子明走出来乍然对上三双眼睛,本能地一怔,懵圈地挠挠头,“妈,大哥这么晚了,你们回房休息,这么看着我干吗?”
他今天没有犯事吧,怎么好像都在等他?
三人又同时收回了目光,温存失望地皱眉,赵秋霞道:“还以为是你妹妹回来了。”
温子明不明所以,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坐在温双双身边,喝了口水道:“妹妹不是在这吗?”
这话说得温双双心里很是满意,但还是估计赵秋霞的心情,解释道:“是姐姐了,她和大哥出去后分开了,玩得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我们大家都快担心死了。”
温子明拧瓶盖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两秒不在乎地道:“她又不是小孩了,你们担心她干什么。”
“子明,月月可是你妹妹,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回来,万一出点事怎么办?”赵秋霞语重心长地反驳着,担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她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上次不也半夜才回来,她有人在背后撑腰,你们担心这些都是多余的!”温子明想起上次送温清月回来的男人,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大哥,妈,你们就是太把她当回事了,你看她把家里人当回事吗?明知道你们担心还电话也接,信息也不回。”
这种妹妹,他可没有。
温子明起身,拿着东西径直上楼,懒得管他们。
江州的夜空浓墨翻滚,一道闪电穿透浓厚的乌云劈下,像是要将夜幕劈成了两半。
闪电已至,闷雷响起,雨声也紧跟而至。
这一夜注定风雨不停歇。
温清月被一声声雷声唤醒,神经跳动,眼皮一掀,本能地坐了起来。
轰隆!
夜幕下闪电与雷声并起,房间的落地窗没拉上窗帘,将她惨白的脸色照亮一瞬间,也让她看清了一瞬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间卧室,很宽敞,绝对不是她的,那道士不是要杀她?这又是什么地方?
温清月忍着不适,掀开被子下床,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可同时右脚踝传来的痛也十分清晰,痛得她猛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重量偏向了左边。
是谁救了我?还是那道士将我囚禁了?
温清月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拧开卧室门,拉开一丝缝隙,光亮照了进来。
“爷,属下不能让他跑了。”
走廊里,温清月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往前走,几步后却被说话声吸引,停在了透出声音的房门口。
房门是关着的,有一定的隔音效果,她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
“去查那道士的来历。”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温清月微微皱眉,觉得有些熟悉。
是他?他救了我?
书房里的两人没有察觉到门外的人,傅瀚又道:“等等,再派一个跟着她,今天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语气没有起伏,甚至算不上重话,阿诚却是神色一变,“是,爷,我先下去了。”
男人微微颔首,阿诚转身刚打开房门就和温清月对上,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少夫人!”阿诚微微低头,往旁边站,给她和书房里的傅瀚让了个位置,好让他们看到彼此。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男人坐在台灯旁,大半个身子都笼罩在黑暗中,温清月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感觉到那双侵略性极强的眸子也在看着自己。
“下去吧,让人把饭菜热好。”傅瀚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
“是!”阿诚侧着身子走了出来,快步下了楼。
走廊里只剩下两人,十分的安静,安静的温清月只听到了她和傅瀚的呼吸声。
“怎么不穿鞋?”男人率先打破了安静,眉头轻皱了下,话落的同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温清月一惊,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你、你放我下来!”
傅瀚嘴角微勾,沉声道:“别动,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温清月皱了下眉,到底没有挣扎,僵着身子由他抱着回了她刚出了来的房间。
傅瀚将她放在床边的藤椅上坐下,温清月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见他转身从床尾拿了双拖鞋走了过来,蹲在她身旁要给她穿。
他的手刚触碰到她的脚踝,她便本能地往后缩,躲开了他的触碰,道:“我自己来。”
傅瀚没有强求,站了起来,看着她穿上拖鞋,道:“你的脚扭伤了,这几天不要剧烈运动。”
温清月指间微微蜷缩,难怪那么痛,估计是跳桥的时候弄伤了,后面又跑又打的。
“傅先生,你又救了我,谢谢你!”温清月抬头看他,黑眸明亮,如星如月。
“不必谢我,你往后只要记着你这条命是我救的,顾惜点,我这条命可还得你来救,你若出事了,我不是也完了。”傅瀚的语气算不上温和,甚至有些生气。
“嗯?”温清月眸色一怔,又忽然亮了起来,星星点点的笑意铺散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算是共用一条命了,觊觎我的人太多了,傅先生以后可得保护好人家!”
又能说笑了,看来是没事了。
傅瀚看了她一会,才道:“遇到危险为什么不打电话?”
要不是他派去暗中监视她的人提前通知他说跟丢了,派人查才发现她被人追着往他住的小区跑,他才及时赶过来,否则她可能就没命了。
“手机摔坏了。”温清月坦诚的摊手,眸子微眯,唇边笑意盈盈,“况且,傅先生你的人不是一直跟着我,我以为他们会出手救我呢。”
漫不经心的话听着没有什么问题,可若仔细听便能体会到一丝冷意。
傅瀚神色微滞,四目相对,彼此猜测,“你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