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温清月不想和刘道峰纠缠,飞快的从他身边掠过,然后刘道峰紧追不舍,狠辣的一棍抽在她背上。
温清月踉跄了下,阴沉着脸反手抓住棍子,借助旁边的墙凌空而起,一脚踢在他身上。
刘道峰躲避不开,踉跄着后退,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温清月眼神杀气腾腾地扫了他一眼,要不是她急着救傅瀚,今天非要杀了他不可。
她转身就走,疾步奔跑,刘道峰却再次追了上来,阴魂不散。
今天周日,傅氏没有员工,只有保安守着,温清月飞快地跑进大楼,看了眼电梯,来不及等电梯下来,转身往楼道跑。
刘道峰也跟了上来,在三楼追上她,抓住她的外套,用力往后一拽,温清月不受控制地往后退,慌乱之间抓住楼梯扶手,反身一拳挥去。
刘道峰闪身躲开,两人一起退到了二楼转角,狭窄的空间里两人拳拳相击,却也不是每一拳都能躲开。
刘道峰是要致她于死地,招招狠辣不留余力,好几拳落在温清月腹部,背上,五脏六腑翻涌,喉间涌出腥甜,顺着嘴角溢出。
温清月同样没留余力,一拳挥在刘道峰下巴上,几乎能听见下颌骨碎裂的声音,她双手抓着楼梯扶手,一脚横踢过去,刘道峰闷哼一声往后退,靠着墙吐了口血。
温清月落地后,迅速往楼上跑。
傅氏大楼有二十层,傅瀚的死亡时间是晚上七点三十分,现在已经七点七分,跑到天台还需要十几分钟,不能拖下去。
“我说了你救不了他!”刘道峰就像阴魂不散的恶犬,不知不觉间又追上了他,拽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拽,掐着她的喉咙将她往墙上按。
他脸上的口罩和帽子已经在打抖中掉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流着血,糊了半边眼睛,另外半边眼睛肿了起来,加上他此刻狰狞的表情,看着分外可怕,像地狱回来的恶鬼。
温清月被他掐得呼吸困难,白皙的脸渐渐憋红,她双手抓住刘道峰的手,试图摆脱,可刘道峰力气大的吓人。
“别挣扎了,死了不好吗?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看你还害死了傅瀚,你最爱的人,你活着还有什么意啊……”
温清月狠狠屈膝顶在他裆部,一瞬间鸡飞蛋打,刘道峰惨叫一声,痛得松开了手。
窒息的感觉消失,温清月脱力地顺着墙下滑,坐在地面急速的喘气,白皙的脖颈上印着十根手指掐痕。
楼道里都是刘道峰的惨叫声,他蜷缩在地面,捂着男性象征性的地方惨叫。
她那一顶,用了内力,他已经废了。
缓过来后,温清月扶着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像在看可怜虫,“你气运尽失,周身缠绕黑气,是窥天道遭到反噬了吧?你发信息说傅瀚今天就会死,是我耗尽他的气运,我救不了他……”
她气息急促,停顿了下,继续道:“你看好了,我究竟能不能救他!”
她踢了刘道峰一脚,望了眼腕表,飞快的往楼上跑。
七点二十,还有十分钟。
温清月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提示,十八楼,还有两层,还来得及。
傅瀚等我……
温清月抬手擦去快滴进眼里的汗,抓着扶手往楼上跑。
……
夜幕下,二十层的大楼天台上,傅瀚打着手电,望着站在天台边缘的苏晚语,皱着眉说:“晚语,你过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夜风吹得苏晚语裙摆猎猎作响,她凄凉地笑,“傅瀚,你明知道我爱的是傅渊,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你当成他,把一腔爱意付诸你身上?!”
“你让我这八年像个傻子,傅渊因为你而死,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和我?!”
苏晚语眼泪直流,“你选择欺骗我,让我活在他还活着的美梦里,又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反而要爱上别人,和别人在一起,让我痛苦,让这个梦破灭,你让我怎么面对梦醒后的一切!”
这八年,她像个傻子。
她把对傅渊的爱寄托在间接害死他的人身上,爱着他的堂哥,现在梦醒了,她却分不清爱的究竟是傅渊,还是他。
傅瀚面色凝重,试探地往前挪了一步,见她没有反应,便慢慢挪动,同时和她说话,安抚她的情绪。
“晚语,我们确实不该骗你,可你当时情况很严重,我们不可能看着疯掉,想等你情绪稳定后再告诉你真相,是我们考虑不周,你先过来,我和你解释,你刚想起以前的事,不一定都对……”
苏晚语瞬间情绪激动,“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的记忆有错,那你告诉我,他离开我的这八年,你为什么要和他一样,每个节日都送我礼物,陪我过每一个生日,圣诞,跨年,为什么!”
傅瀚脚步一顿,目测了下和她之间的距离,说:“不是,你没有错,至于这八年送你的礼物……都是他交代的,他有一本日记,提前规划了每一年要送你什么,一直到二十三岁,最近这两年他没写到,但我想替他继续延续下去,就根据他的喜欢帮他送,你每次收到的礼物都有一张卡片,有一句相同的话,那是他对你的希望。”
苏晚语怔住,她想起来了,每张卡片都写着,“愿晚晚岁岁平安,快乐无忧。”
只有他会叫她晚晚,这是他独有的称呼。
苏晚语眼泪汹涌地流淌着,心尖痛得仿佛被攥紧,喘不过气。
她蹲下去,捂着胸口无声的哭。
傅瀚松了口气,快步跑过去,拉住她。
“傅瀚!”
七点二十八分,温清月在这一刻赶到天台,用尽全力喊了一声,看着他和苏晚语站在天台边缘,来不及多想,疾步跑过去。
苏晚语被傅瀚拉起来,他搀扶着她转身想往回走,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温清月,完全没有发现苏晚语手里握着一把尖利的美工刀。
七点三十分。
温清月飞奔直傅瀚身旁,抓住苏晚语的手,挡在傅瀚面前。
这一路飞奔,和刘道峰战斗,她力气耗尽,虽然抓住了苏晚语的手,那刀却还是送进了她腹部。
刀刺进皮肉中,温清月痛苦地皱眉闷哼一声,时间仿佛被拉长,三人都怔住,不可思议地低头,望着那送入她腹部的美工刀。
苏晚语第一时间回过神,手一抖,带着刀拔了出来,惊恐的道:“你、你为什么要扑上来,我、我没想杀你……”
刀子被拔出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温清月白色的衣服沁湿,她脱力地往下倒。
傅瀚扶住她坐下,让她躺在腿上,手按在她的伤口上,一贯平静的声音抖得不像话,“月月,别、别怕,不会有事……”
温清月虚弱的笑了笑,伸手摸着他的脸,“我不怕,你别哭,没事……”
她救下他了,他没事……
夜色黑沉,霓虹灯下,警车和救护车交替响着,在傅氏大楼停下。
没一会,医生提着医药箱上来,拉开傅瀚,对已经昏迷的温清月做急救。
苏晚语怔怔地流着泪,被赶过来的苏衍和警方拉着离开。
……
夜幕被白日代替,明媚的光照进病房里。
傅瀚坐在病床旁,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床上昏睡的人儿,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苏晚语那一刀刺得不深,没有伤到内脏,温清月来之前就报警,打了120,医生来得及时,失血不严重,但因为身上有不少搏斗的伤,
傅瀚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他在那里,又为什么会碰上刘道峰,会知道出事提前报警,但……这些都不重要,起码她还在,没有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