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府门,便见一辆六马齐驱的豪华马车停在了大门前,在马车后,还跟着数十名侍卫。
不用想蔡攸都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宫里那位,谁出门能有这么大的架势。
李普跳下车辕,凑近蔡攸小声道:
“侯爷,圣上最近心情不好,这次是特意出宫想让您开导开导他。”
“让小爷开导他?”
蔡攸一脸错愕的指着自己,这皇帝老儿还真是闲的旦疼,没事跑出宫让自己给他做心理开导,真以为自己有时间呢!
“公公,小爷这就要进宫去给康王殿下讲学,要不你们原路返回顺带把小爷带上捎回去,这样也能省不少工夫。”
“哎呦!我的侯爷!圣上来都来了,您难道还想把他撵回去?”
李普话还没说完,徽宗便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小子,今日朕闲得慌,特意出来转转,命你侍立左右陪同,怎么样?你有时间吧?”
“抱歉圣上,臣没时间,您自己玩去吧!臣还要进宫给康王殿下讲学。”
蔡攸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开玩笑,每次出去都是自己花钱,这皇帝老儿一分不掏就是白嫖,蔡攸受不了他那抠抠搜搜的模样,便不愿意陪他去。
这次他长记性了,死活不去,正好借着给赵构上课的理由,推了徽宗。
被这小子拒绝,徽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麻的连朕的面子也不给,你小子还真是飘了。
“小子,朕可没在同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必须陪同侍奉。”
蔡攸听后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狗皇帝还挺硬气,怎么以前就没见他如此硬气过?欺负敲诈自己时能耐,关键时刻就萎。
还不等他反驳,便见徽宗招了招手,立刻便有禁军侍卫上前,抢过了蔡攸手中的书。
“吾靠,圣上您这不是耍无赖么!”
见书被抢走,蔡攸顿时不干了,哪有这样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霸王硬上弓么!
徽宗没说话,踩着李普的背脊下了马车,绕过这小子径直步入府内。
“好久不出宫了,烦心多日,今天便出来散散心,顺带看看太师他老人家,听说太师正在着手准备即将到来的科举事宜?”
看着大摇大摆进入府内的徽宗,这小子在心里暗骂不止,说来就来,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回头看了一眼李普,这老太监朝着徽宗的方向努了努嘴,无奈的耸了耸肩,意思是我也没办法,看来你是走不了了。
无奈,蔡攸只好又是折返回去。
“圣上,臣都同九皇子说好了,臣要是不去,岂不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朕已经吩咐下去了,让国子监祭酒褚惠仁代替你去给皇儿上课,还有,你小子要是再磨叽这事,朕就罚你去御马监养一个月的马。”
徽宗实在是受不了这小子的磨叽劲头,眉头微皱很是不悦。
步入正厅落座,蔡攸一脸不情愿的奉上香茶。
抬盏泯了一口,这皇帝老儿双眼顿时一亮。
“不错不错,你蔡家的茶叶竟比宫中御用的还要香醇,待会走的时候给朕带走几斤。”
“咋地?”
见他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蔡攸真想邦邦给他两拳,这皇帝老儿的不要脸的劲头又上来了,还特么拿几斤,你以为是大白菜呢?论斤!
这产自南方的龙园胜雪本就珍贵无比,蔡家家大势大,也只搞到了几两。
至于徽宗说的几斤,那就是在做梦。
“圣上,您还是说说正事吧!这茶叶臣家里也不多了。”
“瞅你那个小气样,朕也没多要啊!”
横了这小子一眼,徽宗又轻轻抿了一口香茶,继而说道:
“爱卿啊!你说朕最近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朕,连觉也睡不好。
林真人说朕这是自我恐惧太严重,建议出来走一走。”
听闻此言,蔡攸瞬间就明白了,看来自己前几日那番言语将他吓的不轻,自己不过就是给他提了个醒,让他彻查宫内与皇亲。
没想到这却成了徽宗的一块心病,担忧成性,自己吓唬自己。
说白了这皇帝老儿就是胆小,总忧心有人要害他,谋得皇位。
“圣上,其实您不用怕的,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躲在暗处不敢示人的老鼠罢了。
只要咱们做好时刻提防,用来应对突**况的准备,臣就不信他们能翻起多大风浪,露出马脚也是早晚的事。
再说了,您手握军权,东京城外东西大营三十万大军尽在您手,那您还怕个球啊?”
徽宗闻言点点头,可这心却还是静不下来。八壹中文網
“爱卿啊!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可他们身在暗处,朕总感觉有一丝害怕。”
“哎呦!圣上您这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只要咱们不掉以轻心,不给他们可乘之机不就得了。
走走走,既然您来了,那臣就带你出去散散心,忘掉这些不快。”
徽宗应了一声,随即便和蔡攸出了府,这次出宫,他的本意就是散心,出来逛一逛放松放松心情,要不然,他都要疯了。
马车缓缓向前,李普驾车,蔡攸陪同徽宗安坐于马车内。
第一次坐王驾出行,这小子很是兴奋,马车内部奢华无比,他这摸摸,那瞧瞧,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
掀开车帘,看着拱卫在马车前后的数十名禁军,蔡攸笑着摇摇头,这皇帝老儿是真怕了,之前出宫,连李普不带,现在出宫,必须得带足了保镖。
“圣上,咱们出去游玩还是不要这么张扬为好,如此大张旗鼓,那人人都知道是您来了,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出宫了就应该摒弃那层身份,什么也不想,放空自身,这样玩的才能舒心。
所以臣建议,您还是把禁军撤了吧!”
蔡攸好心建议,但徽宗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总有刁民想害朕,特殊时期需得特殊对待。
不仅不撤,又派人从宫中调来了一百禁军,护卫王驾。
马车在禁军侍卫的拱卫下,径直驶出东京城,并没有在周边停留,而是来到了距皇城八十里以外的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