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素梅没想到陈行之会提出这种要求。
不过转念一想,陈素梅也释然了。
如果真让陈江南娶了苏放的姐姐或妹妹,那陈家跟苏放的关系不得更进一步了。
但是,陈素梅根本不知道苏放有没有别的亲人,只得如实说道:“我不知道啊,苏放出狱以来,我根本不关心他有没有家人,而且,我跟苏放的关系也刚刚缓和,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说罢,便走到床边坐下,守着陈老爷子。
陈行之还以为陈素梅不想帮自己,叹了口气:“那好吧。”
次日。
天还不亮。
陈老爷子就醒了过来。
他感觉从来没有这般神清气爽过。
见陈素梅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陈老爷子咳嗽了一声,问道:“女儿,你怎么在这里?”
陈素梅打了一个激灵,抬头望向陈老爷子。
几秒钟后,似乎回过神来,陈素梅惊喜道:“爸,你没事了?天呀,苏放真的把你治好了,哈哈,苏放真的把你治好了!”
一边喊着,陈素梅激动得把陈行之也叫醒了。
原先这个时间点,陈老爷子是根本不可能醒的,而就算是醒过来,也是处于半疯癫的状态。
可现在,陈老爷子不但精神正常,看起来也精力充沛。
看到陈老爷子的状态,陈行之赶紧将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听完后,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素梅,你竟然招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婿,看来,楚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他下了床,径直走到苏放所在的卧室,就那么直挺挺站着。
“爸,你这是干什么?”陈行之不理解陈老爷子这个怪异的举动。
陈老爷子白了陈行之一眼:“你说我干什么?我这病天下无人能治,苏放治好了,还杀了骗我们陈家的人,苏放就是我的恩人。不仅如此,以后我们说不得还要仰仗人家,如今我虽然病好了,可寿命总归有限,如果等我死了,陈家交到你们手里,恐怕没多久就败了。如果能让他扶持我们陈家一把,以后,陈家何愁不兴旺啊?”
陈行之被陈老爷子一通训斥,不禁有些羞愧。
但他也明白,陈老爷子说的是事实。
如今的楚家,因为苏放的原因,跟之前早已不能同日而喻了。
“对了,江南呢?”陈老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问道。
陈行之疑惑道:“那小子莫名其妙在院子外扎马步呢,昨晚就扎到了半夜,今天凌晨三点多又爬起来了,我看他双腿都哆嗦得跟筛糠一样,那小子我看疯了。”
“扎马步?”陈老爷子一愣:“他突然脑子抽了吗?为什么要扎马步?”
陈行之摇了摇头:“好像是听苏放提了一句……”
“扎,必须扎,让他好好扎,既然是苏放说的,就算是扎到双腿都不好使了,也要扎。”陈老爷子立刻激动叫道。
陈行之嘴角一抽。
老爷子这也是疯了吧?
怎么感觉你为了跟苏放搭上关系,准备连脸都不要了。
但这话陈行之也就是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苏放醒来的时候已是早晨八点多了。
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电话是项白鹤打来的。
“苏先生,不好了,公子出事了。”项白鹤似乎不敢说话,压低声音喘息道。
苏放忙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不是回去找他三叔算账了吗?可没想到,三爷竟然倒打一耙,反而说司马公子诬陷他!不仅如此,三爷还把司马公子囚禁了起来,说让司马公子好好反省呢。”项白鹤焦急万分:“我原本想第一时间回去找司马公子,让公子千万不要冲动,可还没回到司马家,便得到了司马公子被囚禁的消息。而且,那个三爷似乎也知道我对司马公子忠心耿耿,在囚禁公子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天州找我了。幸亏我跟那些找我的人错过了,否则,我现在恐怕也会被抓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苏放有些不解:“司马家不是还有一位老爷子吗?而且,司马流云的父亲不是也在吗?他们就任凭司马家的老三把司马流云抓起来?”
“苏先生您有所不知,就在前段时间,司马老爷子莫名其妙死了,消息也直接被封锁了,不仅如此,公子的父亲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对司马公子的生死不闻不问。对了,还有司马家的二爷也不知去了哪里,莫名其妙消失了,现在司马家基本已被三爷掌控住了,就算有些人对三爷不满,可也不敢声张,更不敢有任何动作。”
苏放闻言不由拧起眉头:“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司马家突然就变天了?”
“我,我也不清楚,这些消息还是我费了很大劲才打探出来的,至于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三爷心狠手辣,他恐怕不但想杀了我,似乎也想对您不利呢。”
“嗯?”苏放问道:“他也知道我的存在?”
“肯定知道啊,司马公子跟您开普济堂的事在司马家本就不是秘密,之前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刚开始对司马公子开普济堂的事并不赞同。可自从前段时间药神谷变成了普济谷,普济堂一下子出名了,在全国都开了连锁店,老爷子对司马公子就非常赞赏,还对司马家的人宣称如果他有一天死了,就把家主的位置传给公子呢。”
苏放道:“那照你这么说,司马家的三爷极有可能为了家主的位子,杀害了老爷子?”
项白鹤虽然跟苏放猜测一样,但还是不确定道:“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毕竟虎毒不食子,三爷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吧?”
苏放沉默了。
现在一切都是猜测。
至于具体司马家发生了什么,苏放并不知道。
只能亲眼去看,亲自去调查。
“行,我知道了,你在哪里?天一亮我就动身前往西北司马家,先跟你碰头,有什么问题,咱们见面再说。”苏放沉声道。
“好好好。”项白鹤忙连声答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叮嘱道:“苏先生,您可一定要小心点儿,司马三爷知道您跟公子联合开普济堂的事,恐怕会对您不利,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从您手里把普济堂抢走,三爷做事根本不给自己留退路,万一他跟疯了一样找您,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先挂了啊。”苏放挂掉电话后,耳廓一动,便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其实自从陈老爷子来到自己房门口时,苏放就已经听到了。
但他一直在休息,并没有出去。
眼见天已经亮了,苏放换好衣服,打开房门。
“苏放,你醒了?”陈老爷子一看到苏放,立刻毕恭毕敬站好,满脸堆笑,讨好道:“我已经听说了,我的病全是您治好的,您对我有再造之恩呐。老头子我想在这里亲口跟你说一声谢谢。”
言罢,直接对苏放鞠躬。
苏放坦然受之。
见陈老爷子鞠完躬后,苏放开口道:“陈老爷子,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无论如何,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对对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陈老爷子连连点头:“那不知您还有什么安排,你这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府,让江南带着你好好转转?”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立刻动身前往西北。”苏放哪里不知道陈老爷子想借机讨好自己。
可司马流云的事刻不容缓,如果去晚了,司马流云极有可能会有生命之危。
这种时候,多耽误一秒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