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出火你负责。”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一盒东西扔她眼前。
江羡看过去,看到之前她买的那盒套,还是完完整整的。
她忿忿,就知道他来找她没什么好事,不是这样折腾她,就是那样折腾她,现在看她是伤患都还要威胁。
不过…难道他和林知鸢什么都没发生?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就被屁股上突如其来的凉意惊得抽了口气。
紧接着一抹温暖落下来,带了点粗粝的触感。
是许清昼的手。
江羡的伤在后腰以下靠近臀部的地方,那里有一团淤青,许清昼用手轻微的按了按。
听见江羡在抽气。
他拆了药膏挤在手心捂热才落下去,一碰江羡就哆嗦,嘴里哀哀的叫着,让他轻点。
许清昼感受到一股燥意涌上来,腾出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口,额角青筋跳了跳,有些咬牙切齿:“你别乱叫。”
江羡一僵,于是换了个叫法。
呜呜起来。
许清昼克制着冲动没什么好气:“眼睛长来是干什么用的,不知道看脚下的路,这下摔得高兴了。”
江羡也是委屈,满肚子的火:“还不都是因为你。”
许清昼动作微顿,朝她看过去,见她脖颈连着耳根一片绯意,有种令人凑上去轻咬的冲动,他垂眸落在自己的手上,尽量心无旁骛:“你自己走路不好好走,还赖我?”
江羡的手被捆着不能动,她用头顶了顶,示意旁边的盒子:“要不是你催的急,要我动作快点,我至于跑得摔跤吗。”
许清昼沉默,而后声音发冷:“平时没见你有多听话,这件事上倒是积极。”
江羡要被他这倒打一耙几乎气笑,她就是他手里的一柄枪,指哪儿打哪儿,让她往东,她什么时候往过西。
现在还义正言辞的指责她,江羡憋了憋,到底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没事,她对他的蛮不讲理也都习惯了,也不差点零星半点的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怀愧疚,后面的动作都很温柔。
不过江羡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琢磨,她的手被皮带捆着,有些血液流通不畅,手臂发麻,让她很不舒服。
“你把我手松开,我手麻了。”
许清昼轻而易举挑开对她的束缚,目光落在她的腕骨上。
江羡的皮肤白,也薄,往常稍微一用力就能留下印记,如今被皮带捆了片刻,手腕已经深深地落下红痕。
她扭了扭手臂,又问他:“还有多久才好,我趴着快喘不过来气了。”
虽然沙发上软,但也压得她胸口疼。
“马上。”
江羡埋着脑袋不吭声,许清昼加快动作,结束后两人身上都是一股刺鼻的药味。
许清昼去浴室洗了手,不多时出来手上拿了个热毛巾,帮江羡稍微翻过去些,握着她的手。
江羡缩了缩,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就行。”
许清昼没说话,只看着她。
虽然她一直觉得他这双眼睛就算看狗都深情,但实际上他面无表情不笑时,眉梢眼角都是泛着冷弧的,不自觉的让人倍感压力,呼吸发紧。
江羡不再拒绝,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握着,用热毛巾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
中途又换了次,擦了两遍,江羡的手背掌心都是热乎乎的。
最后许清昼收尾时,用拇指摩挲着她的食指,在那截横穿指骨的疤痕处翻来覆去的捻柔,声音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这么丑,就没想过把这疤去了?”
江羡看了一眼,不以为然:“没有,你不知道留疤也是一种勋章的说法吗。”
“不知。”他又捻了两下,只说:“我觉得很是有碍观瞻。”
话落手上的力度徒然加重。
江羡猝不及防疼得皱眉,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那你就别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糖炒板栗,剥了往自己嘴里喂,不再看他。
许清昼放好毛巾出来,站在她面前问:“想吃什么?”
如果江羡屁股不疼,倒是可以自己下厨,但是她不方便,也不想动。
“随便。”
看许清昼那架势就知道他是要留宿在这里的,唯一庆幸的是,他看在她上伤患的份上,不会对她兽性大发。
许清昼:“没有随便给你吃,自己想一个。”
江羡脑子空空的,都是板栗的香甜味,实在想不出要吃什么,接着又把选择权交给他:“你看着办,我不挑。”
她现在就像个小松鼠似的,一颗接一颗的板栗通通进了自己嘴里,脸还有点红晕,看着有些娇憨。
许清昼打了通电话送来晚餐,一并的还有一份樱桃慕斯,江羡看着,就想,谁要是再说许清昼不吃甜,她能把这甜点砸那人脸上。
如她所想,这晚许清昼留宿了,并且格外的安分守己,甚至在醒来后通知她:“给你放两天假,把伤养好了再来,我不想因为你一个人拖累了我的工作进度。”
江羡求之不得。
原本以为她能落得两天空闲,但每晚许清昼都准时准点的过来,美名其曰给她上药。
江羡再三强调自己可以,许清昼就压着她的腿威胁:“别乱动。”
江羡便不再跟他争执,安安分分的当条咸鱼。
两天后,她的屁股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走路还有点隐隐作痛,但问题不大,她依旧健步如飞。
第一时间找到了段薇薇,询问她:“你给许总准备的惊喜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段薇薇满脸懊恼,悲伤道:“失败了,我真的太难了,我根本就不能亲手做出一份樱桃蛋糕。”
江羡自打有了让她给许清昼生小孩的想法后,在她眼里段薇薇就是能够跟林知鸢打擂台赛的选手,她十分器重和看好。
见她气馁,便温柔安慰道:“没关系,时间还充足,你可以慢慢学,毕竟自己动手做的东西才更有诚意,许总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段薇薇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真的吗?”
江羡:“自然是真的。”
但是段薇薇的气势刚鼓足一阵没多久就垮了,扒着江羡的手委屈巴巴说:“江姐姐,不然你帮帮我,还是你来吧,我在旁边帮你,也算是我亲自动手了。”
江羡微笑,然后残忍的拒绝:“不可以,必须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