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餐厅。
许清昼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之前他带江羡应付黄小姐相亲那次就是去的这里,是云京市著名的情侣餐厅。
这样一个暧昧的地点,很难不让许清昼多想。
以至于余理进来后,他的嘴角都还一直翘着。
余理总觉得他像是被什么附了身,格外不正常,“你在笑什么?”
许清昼的指尖轻抚了下唇:“我笑了吗?”
余理一顿,提议:“不然你照照镜子?”
许清昼虽然很想克制,但憋不住,也承认了:“那就是在笑吧。”
余理便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这话像是问到了他心上,许清昼脸上的笑显而易见的加深扩大,眉梢眼角都漾着惬意跟愉悦,他像是神神秘秘的说:“江羡约我吃饭。”
“在玫瑰餐厅。”
仿佛害羞似的,他面上竟然露出几缕难得的赧意:“情侣去的那种地方。”
说完就笑出了声,胳膊撑在桌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哦。”余理理解,但理解得并不多。
他只看着眼前几乎能用笑得“花枝乱颤”来形容的男人,忍不住动了动眉,任由他笑。
片刻后,余理开口道:“我要当爸爸了。”
“嗯?”许清昼还沉浸在江羡约他去情侣餐厅吃饭的事上,只觉甜蜜,并没有注意听他在说什么,随口一问:“你爸爸怎么了?”
两秒后,他反应过来,眉心一蹙:“你说什么?谁要当爸爸了?”
余理:“我。”
许清昼一语中的:“是谭音?”
“嗯。”
“什么时候的事?”
余理:“就上次,她昨天跟我说的。”
“……”
许清昼脸上的笑容无了,他怒摔文件。
他炸了。
凭什么,凭什么!
他嘲笑的万年铁树不开花——老光棍余理!头一遭开花竟然就结果了?!
他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余理竟然比他先当上爸爸!一想到这个,许清昼心里极度不平衡,憋屈极了,烧心挠肺似的抓狂,连连深呼吸了好几次。
余理见他激动,好心建议:“你冷静。”
许清昼倏地看向他,目光犀利又危险,宛若仇人一般。
余理想了想,“…你也可以,只是时间问题。”
要你说!
许清昼担心自己再继续听他说下去,会忍不住揍他,抬手一指办公室的大门,“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
下班后,江羡在老地方等许清昼,她现在对于开车又重新的在上手了,感觉还能适应。
等了五分钟左右许清昼才出现,他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恹恹地,浑身上下都漫着生无可恋的气息,忍不住让江羡担心询问:“你怎么了?”
许清昼没说话,有气无力的拽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系了两三次,均以失败告终。
江羡看不下去,帮他系上,再次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许清昼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动了动唇,幽幽长长地叹了口气,“我难受。”
江羡皱眉,“哪儿不舒服?怎么个难受法?”
“这儿。”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闷得慌。”
“……”江羡合理怀疑他是在调戏她,但看他的萎靡不振实在不像是装的,仿佛受到了什么深重的打击似的颓丧。
“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许清昼松开她的手,放到座椅仰躺着,眼神黯淡无光,喃喃出声:“都说笨鸟先飞,果然还是有道理的,他妈的,他怎么这么牛逼。”
“?”
江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
且他连连爆粗。
许清昼又把手伸过来,理直气壮的落在她的肚子上。
只覆盖着,没什么多余的动作。
江羡忍着他这奇奇怪怪的模样,接着听见他惭愧道:“我可真是个废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