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引起了业界内的轩然大波。
然而并未结束,紧接着,林氏总经理林长关,被曝协助境外集团赌博集取赃款,从中抽成牟利,洗钱金额高达几十亿;且身背数条命案违法犯罪,被警方控制立案调查。
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江羡冷静地想,这些事绝对有许清昼的手笔。
然而她的料想不错,这些年来许清昼一直在摸索林家的底,手中证据充足,釜底抽薪来得又凶又猛,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许老先生的出力,他清楚这天早晚会来,在林家觉察不对劲还有反抗折腾的余力时,将其狠狠压制咬死,没留丝毫的情面,在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损失是有的,但比起被波及,拉着同归于尽共沉沦,老先生手起刀落将两家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许清昼得知有他插手时,神情也并无异样,反而像是在预料之中,他对余理说:“当年他跟丁家好歹还是亲家,同样下得去手,如今也不过是场景重现做出正确的选择。”
余理:“里面的人提出要见你一面。”
许清昼直言拒绝:“不见。”
他跟林长关没什么好说的。
修长的指尖在桌面笃了笃,凝神几许后他道:“最近你派人盯紧些,尤其是江羡,我担心他还有其他准备。”
穷途末路的人难免会丧心病狂,就算林长关被扣押提审,他能做的事情也不少,许清昼得提防他将主意打在江羡身上,毕竟狗急跳墙。
“好。”
是以,最近这几天江羡总感觉自己仿佛被跟踪了,窥视感很重。
而且许清昼将她提到了眼皮子底下看着,去哪儿都带上她,寸步不离的。
她隐隐有些感觉,寻了个机会问他:“你是不是让人监视我了?”
许清昼不动声色:“不是监视,是保护。”
“一天24小时?”
“嗯。”
“因为林家的关系?”江羡结舌,犹疑,“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会,你忘了之前被林长关绑走的事情了?”
江羡闻言不再吭声,没忘,至今印象深刻,但这种时时刻刻被盯着的感觉并不太好受,“那这些保护什么时候能撤掉?”
许清昼抬手揽过她,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后颈:“再过一段时间,等他的罪名成立判刑。”
他手里虽然掌握了证据,但林长关走到如今也是位高权重,现今跟警方还胶着的,一旦罪名判定,他死刑无疑。
“害怕吗?”
“有点吧,但更多的是不舒服,老被盯着感觉奇奇怪怪的。”
他低头在她眼皮上吻了下,“再忍忍。”
由于许清昼对江羡太过于保护得严防死守,两人算得是平安无事,然而不日,一则消息便传来。
许烽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这是一种警告。
如果逼得太紧,大不了玉石俱焚。
消息传到老宅那边,三婶娘险些没哭得晕过去,求着老先生做主,好端端的得了个无妄之灾。
腿接是接回来了,伤筋动骨,起码得在医院住个一两月,许烽那么跳脱暴躁一人,被这么一顿揍,倒是乖张老实了。
江羡听闻这事情,还有些意外,“是林长关动的手?他不是被关着吗,手还能伸这么长。”
“毕竟林家在云京扎根这么多年,想要彻底扳倒也没那么容易。”
江羡突然的就想到之前自己夜晚被袭击那次,林知鸢派来的人,后来那个男人被警方带走仍旧不以为然的嘴脸,像是笃定自己有人打点,丝毫不惧权威,“那他有没有可能定不了罪,被无罪释放。”
“不可能。”许清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抬手捏捏她的脸,觉得舒服,又忍不住摸了摸,“你当你男朋友是吃素的?会让他在监狱里逛一圈就放出来吗。”
“别捏了。”江羡躲开他的手,他现在比以前更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正大光明的,丝毫不收敛,一股粘糊劲儿。
想到林长关能对许家其他人动手,她心里不禁提心吊胆起来,“那我妈?”
显然许清昼比她想得更为周到,“不用担心,早就派了人过去,没事的。”
江羡被他安抚得心稳了稳,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所以常常跟廖柏娟联系着,确认她的安全。
大概是许清昼保护得周全,没出什么意外,然而没过多久,谭音的保姆车被追尾,她人被急急送往医院,过程够心惊动魄,好在人没事。
那时江羡正在公司,她看到一脸冷厉急色匆匆的余理,仿佛又回到她窥见他使枪见血的那天,残暴而生人勿近。
许清昼对她说:“快了。”
江羡还有点不明所以:“什么快了?”
许清昼笑而不语,只唤她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把玩,指腹摩挲着原有伤疤的食指处,现在是光滑平整的。
第二日,林氏集团被全网通报,数名违法乱纪高层通通落马,总经理林长关牵涉多起违法犯罪事件,经警方调查,多项罪名成立,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死刑。
林长关执行死刑的那天,有人唏嘘:“死了也好,半死不活才有他受的,手脚都让人挑了,那玩意儿也被踩得稀巴烂,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另一人悄声:“自作自受,这也是报应,听说他玩女人厉害,手脚不干净,估计是得罪哪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