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要是没有了,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好在叶星回只是惊吓过度,医生在检查过后包扎了伤口就把人推了出来。
抢救室的灯光变了颜色的时候,沈君御就冲到了医生面前,“她怎么样?”
“没什么事情,就是受到的刺激过大,晕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跟我来一下吧。”
沈君御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叶星回被推出来,握了下她的手才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是她的病情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您说,我听着呢。”
沈君御表现的十分恭敬,他们灵猫族的伤口大多都是自己愈合,实在严重的话也可以通过灵力又或者是草药来治疗,像是人类那种治疗的方法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不懂。
他们只知道,人类救治伤病的方法十分特殊,是他们触及不到的领域。
“你先坐下来不用担心她了,她睡醒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倒是你,你这个手臂要是再不治疗一下的话估计之后就要她来照顾你了。”
给叶星回治疗的大夫看沈君御这个样子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在医院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什么情况都见过了,沈君御这种男人倒是很少见。
沈君御本想说不用的,但是想到叶星回要是醒过来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吓到,最后还是妥协了,坐下来让医生给自己处理着。
“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一下。”
“恩。”
医生看了眼沈君御的脸,总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像是能忍疼的人,但是在自己动手给他处理伤口上的脏污还有消毒包扎的时候,沈君御硬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好像他处理的不是他的胳膊一样。
“你这小伙子还挺能忍疼的啊,好了,处理完了,你记得按时来换药啊。”
“知道了,谢谢医生。”
沈君御扔下这么一句就直接冲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他现在看不见叶星回就心里不安,总觉得不踏实。
病房里。
叶星回躺在病床上,沈君御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她床边,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唇边。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从前的日子他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也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哪一个人。
叶星回让他对感情有了新的认识,这一次是他没有保护好叶星回,以后他绝对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君御一夜没有合眼,叶星回醒过来的时候沈君御正在床边用湿毛巾给她擦手,动作十分小心,紫眸里的温柔像是能溢出来。
但同时叶星回也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愧疚,这还让叶星回挺奇怪的。
“沈总,眉毛都皱到一起了,真难看。”
沈君御听到叶星回虚弱的声音,赶紧坐了下来,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除了脖子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我去找医生。”
“没事,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
“你的伤口也处理过了?”
“恩,小伤,不碍事的。”
“沈总,你……为什么要救我啊,要是当时你稍微脚滑一下,或者是手抖了一下的话,可能我们现在都不能说话了。”
想起自己晕倒前的场景,叶星回还是觉得很后怕,那么高的地方,沈君御没有一丝犹豫的就过来救了自己,而且到最后也没有松手,硬是把她给带了上来,这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呢,他真的不怕自己会……
“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不会死的。”
沈君御笑的很温柔,说出来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他想着要是现在能给叶星回一些暗示的话,之后叶星回知道的话,可能接受起来也会更加轻松。
反正他现在已经非叶星回不可了,那他就一定要让叶星回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还能保持镇静。
“别开玩笑了,但还是要谢谢你,要是你没有上来救我的话,可能我真的已经没有机会开口了。”
“不用谢,是我自愿的。”
“杨洲呢,他怎么样?”
“你关心他?你真的喜欢过他?”
叶星回一提到这个名字,沈君御脸色就变了,他都恨不得把那个恶心人的东西给千刀万剐了,叶星回居然醒过来还问他怎么样了,简直是想气死他。
“不是,要是他有什么事儿的话,你不就成了防卫过当了,为了这么个神经病要是让你进去了就太不值得了。”
“放心吧,我不会进去的,警察已经把他带走了,但是警察也在医院找到了杨洲的就诊记录,他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估计不会关太久。”
知道叶星回是在关心自己,沈君御脸色瞬间放晴,跟变脸一样。
他已经找人问过了,像是杨洲这种情况,后续会被送到精神病院里面,他虽然不能对他怎么样,但是装神弄鬼什么的总没人管了吧?
到时候再慢慢收拾他。
“你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过来吧,躺了这么久怎么会不饿呢,我现在就去!”
沈君御自问自答的说完就出了病房,都没给叶星回插嘴的机会。
叶星回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床边放着的凳子,还有冒着热气的水盆里放着的毛巾,心里像是被填满了被阳光晒过的棉花。
热热的,软软的。
小的时候她感冒发烧的话,每一次都是吃退烧药,然后两大杯热水,然后自己蒙上被子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要是第二天没有好起来的话那就在重复一次这样的事情,直到自己痊愈。
但是叶楚恒生病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们会急迫的带他去医院,然后在医院守着他,守一整夜,自己则是在家里面等着。
无论天有多黑,有多冷。
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也没有人关心她害不害怕。
其实被领养的孩子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就已经很好了。
叶星回从小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温暖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所以她从不对人有过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