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昼跟许清川在江家住下了,不到两天,江羡就浑身不自在,主要是这兄弟俩不对盘,气氛怪异,江羡都有些后悔把他们招来了,于是开始明里暗里的赶人走。
首当其冲当然是许清昼。
江羡磨磨蹭蹭的打探到他身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公司不忙吗?”
许清昼懒洋洋给了个一个眼神:“你说呢。”
他生病发烧好得快,大约是因为身体底子不错,廖柏娟一碗姜汤下去,烧退了,头也不昏沉了,只声音略沙,偶尔咳嗽两下。
廖柏娟以为是之前祭拜时害他着了凉,还煮了冰糖橙子给他喝,尤为上心。
江羡当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这么一走,公司那边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实在忙得抽不开身,你可以先回去。”
许清昼一下戳穿她:“赶我走?”
江羡死鸭子嘴硬,“没有,我这是为公司着想。”
许清昼轻哼一声,“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想挤走我让你跟许清川卿卿我我,没门儿。”
江羡默了默,有点无语:“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跟他卿卿我我,帽子随便就往我头上扣,你忘了你还有个准大嫂?”
许清昼:“你离他远点儿,别跟他走太近,这些帽子自然就落不到你头上。”
压根就不提裴夕茴。
江羡偶尔想想,商业联姻这种事情对于许清昼他们这类公子哥到底意味着什么,真的可以为了家族利益就跟毫无感情的人共处一生?
不过到底是她太年轻,大多豪门都玩得花,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说法,不仅是有钱人家,普通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随你怎么想。”
江羡劝说失败还惹了莫名其妙的不快,当即走人。
许清昼在身后叫住她:“去哪儿?”
江羡不听,迎面碰上许清川,本来想跟他聊两句,都被许清昼败得兴致全无。
见她脸色不太好,许清川主动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羡摇了摇头,“没事。”
错开他离去。
许清川看着她的背影几秒,才重新抬步。
恰逢许清昼走过来,两人撞上。
许清川看着他微笑道:“爷爷电话打到我这里,说你没陪林小姐去试婚纱,问你究竟怎么想的。”
许清昼懒散挑了下唇:“我怎么想大哥你会不知道?”
许清川脸色不变,语气不疾不徐:“你应该跟爷爷说,你跟林小姐之间的婚事我不好干涉。”
许清昼嗤了下,“你不该管的事情多了,我说过你手伸太长,我迟早得折断。”
他经过许清川,低声:“识相点的现在就该走,而不是赖在这里等人赶。”
许清川微微沉了下眼,摩挲着自己食指上的纹身,同样低语:“这句话也送给弟弟你。”
许清昼撞着他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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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闷了几天,廖柏娟也琢磨出不对味,她在许清昼兄弟俩面前本身也是小心翼翼的态度,生怕让这俩少爷哪点不如意了,就提议让江羡带他们出去逛逛。
江羡想也没想便是拒绝:“有什么好逛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地方有多小,再说了天气多冷啊,不小心吹风受寒生病了怎么办。”
廖柏娟:“镇子外不是还有座寺庙吗,我听隔壁你婶婶说,最近不少年轻人都去那庙上求神拜佛,说有姻缘树,你也去瞧瞧。”
江羡就更不愿意了,她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
奈何廖柏娟安不下心,最后干脆说:“带上妈一起,我也去拜拜,马上新年了,该去求个平平安安。”
江羡这才没话说,转而知会了许清昼跟许清川,两人自然没什么意见,开着车当天就去了。
庙上江羡来过两三次,都是逢年过节的,亲朋好友约上一起,是熟门熟路的,所以兴致并不高。
趁着廖柏娟去烧香拜佛的功夫,许清昼走到她身边,“你妈妈说有姻缘树,在那儿?带我去看看。”
江羡懒得动,抬手随意一指:“看见前面那群人没,你跟着往那个方向去就是了。”
大约是因为近年末,庙上的人还真不少,江羡指的就是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女,亲昵手牵着手,有些手上还握着红绳或者红布条。
许清昼不满她的态度敷衍,微微眯了下眼,拖着她就往旁边拽。
江羡冷不丁朝前一扑,被他接住,心定下来没好气给了他一拳砸在他肩膀,“有话不能好好说,你非得这么给我来一下?”
许清昼目光幽幽的看着她:“江秘书,这几天我都在忍,已经不爽你很久了。”
虽然他并不介意口头上欺负她,也欣赏她的小脾性,但比起来他还是喜欢在他面前温顺的江羡,更讨喜。
江羡面无表情拂开他的手,“我没叫你忍,不是都提议让你走了吗,是你赖着不走怪谁。”
许清昼自然而然接话:“怪你。”
他又拉她的胳膊,江羡甩了甩有些不耐:“我们就这样走了,你哥怎么办?”
许清昼干脆搂着她的脖颈挟着走,言辞间有些发凉:“你还有那个闲心管他,哪儿凉快就让他往哪儿待着。”
江羡抱着他的胳膊,被迫跟上他的步伐,不停拍他,急得脸都红了,“你勒死我算了,反正你也忍不了我。”
许清昼这才松开手,停下脚步看她,一字一顿:“勒死多不好,我现在更想亲死你。”
他的指腹摩挲上她的脸颊,呼吸不畅让她脸色绯红,眸眼也水滢滢的,许清昼目光略深,看着她有几分在床笫间受不住时的可怜模样。
修长的指尖在她脸上打转,渐渐看着她男人的视线变得讳莫如深,隐隐还升出一丝欲望,随之勾起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江羡喘息都变得慢了,觉察出什么,生怕他不管不顾乱来,连忙转过头去,“这里好歹是庙上,你就不能尊重点佛法,少些龌龊心思。”
许清昼收回手,指腹上还残留着舒适的触感,他不禁流连了几下,听见她这话觉得好笑。
“我又不是和尚管那么多,七情六欲男欢女爱才是正常,再说我吃素多久你不知道?”
江羡没想到他还真敢说,也亏得这里人多嘈杂。
但也正是因为这点江羡才更觉得他不要脸,她压低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请您克制一点。”
许清昼挑了下眉,见她真有几分生气的迹象,顺势转移了话题:“带我去找树,不然就叫你知道。”
“……”
江羡说不过他,只好任劳任怨的带着他去找姻缘树。
江羡从来都没想过许清昼竟然也会对这些‘俗物’感兴趣,因为在姻缘树上挂红绳这种事,完全就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但当他真的找到一枚枝桠系上去后,又静静地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羡也在他身后看着他。
男人的脸庞轮廓显得认真又诚恳,不禁让人侧目凝视他。
她有心想说,别人挂红绳都是两人一起,他一个人完成算什么。
但到底没开口,只心不在焉的想着,或许是因为林知鸢没来,他一个人做两人事也不是不行。
就指着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早日得偿所愿吧。
然而到底是江羡太容易被假象欺骗,也把男人想得太单纯。
从姻缘树那边返程,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间,前脚刚出来,许清昼就把她堵在角落里按着。
“总算逮着你,这次看你往哪儿躲。”
江羡有点懵。
他说完这句话,眼中的欲再也掩饰不住,眼眸像狼一般危险。
是熟悉的眼神,霎时间江羡有些惊慌失措,清楚他这是刚才的‘秋后算账’,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许清昼就直接勾过她的腰吻下来。
就像是救不见肉的猛兽似的,他吻得很凶,江羡几乎怀疑自己要被生吞了。
吻到江羡受不了疯狂推搡他的胸膛,许清昼才稍微松了她些,抵着她额头嗓音嘶哑又餍足:“亲一口真不容易,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