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昼离开了约莫十几分钟,江羡先是坐着等,等得无聊了就左看看右看看。
最后瞥见自己被抓破皮的手背,简单处理了一下,最后拿出指甲刀,把丁雅有些长的手指甲给剪了。
许清昼回来时就看见她捧着他妈妈的手,低着头模样凝神而认真的在剪指甲,仔仔细细,偶尔还要抬起来吹一吹,摩挲两下,一点也不嫌弃这是一只瘦得吓人且病态的手。
等江羡剪完把丁雅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才发现身后的许清昼,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一下,皱着眉埋怨:“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是你太专注。”许清昼视线落在她脸上,淡淡启唇。
“打针了?”
许清昼:“你叮嘱的事我不会忘。”
话说得好听。
江羡站起来,扔了用纸巾包裹的指甲屑,“那现在是?”
许清昼走上前帮丁雅掖了掖被角,男人垂下眼睑:“走吧,她醒来后不会愿意看见我。”
江羡开玩笑:“其实你可以带一个面具。”
许清昼勾了下唇,大约是被她的提议逗笑,回身抬手轻拍了她的脑袋,“再不走,回去晚了连口热饭都赶不上。”
江羡不满的推开他的手,“别碰。”
许清昼拿眼角瞧她:“反正也不会长高了,拍两下不会变矮。”
江羡无语:“会变傻。”
“变傻不好吗?”许清昼义正言辞反问。
江羡皮笑肉不笑,“哪里好,不然您自己试一试?”
许清昼没说话,心想当然是好骗。
两人出了病房,坐电梯下楼,开门的瞬间忽然闯进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目光森森的扫过他们,嘴里骂着:“狗男女。”
许清昼冷着脸把江羡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抬脚离开。
身后的年轻女人不依不饶,扒着电梯门:“狗男女,狗男女!”
江羡回头看了几眼,被许清昼转回来,“有什么好看的?”
江羡老老实实回答:“人好看。”
许清昼低头瞥她一眼,像是不屑。
江羡觉得自己又没说错,“本来就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精神病,她眼边还有颗泪痣。”
是人都爱看美女,江羡也不例外。
许清昼对于她的关注点倍感无言:“她骂你没听见?长得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被关在这里。”
江羡顿时嘘声,说得有道理。
返程路上因为许清昼手伤的缘故,江羡开的车,到许家时时间上刚好不早不晚。
许老先生在主位等着,见他们回来,问许清昼:“你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许清昼情绪寡淡不多言:“还好。”
老先生正欲说点什么,许清昼打断:“吃饭吧,跑了一早上,饿了。”
说完也没给机会,自己拿了筷子就开始动手。
一时间,餐桌上噤若寒蝉。
老先生显然也并不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动怒,只沉了些脸,“我知道你还是在怨我把你妈妈送进医院,但真如你所说她的情况有所好转,把她接回来也不是不行。”
许清昼冷冷一笑,没说话。
不多不少,正好十年,这期间老爷子从来就没提过接他妈妈回来这话,若是有那个心思,早该有所行动了,现在马后炮有什么意思。
只会让他感到厌恶。
随便吃了几口,许清昼就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站起来,“饱了,你们吃。”
他谁的面子都没给,匆匆离席,叫在场的人,尤其老先生的脸面尤其挂不住。
许清川出言缓和气氛道:“每次去过医院回来后清昼的心情就不太好,毕竟丁姨是他妈妈,今天又是团圆的日子,他心里不好受也正常。”
江羡默默地吃着东西,仿佛坐如针毡,她在思考许老先生把她叫过来的意思,是有其他事需要吩咐她去做,还是打探许清昼跟林知鸢的相处。
毕竟她是许清昼秘书,在公司里离他很近。
然而到了晚上她才明白,老先生叫她过来的目的。
因为林知鸢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