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可不管他委不委屈,现在只想着快点把这尊大佛送走,然后自己回家钻温暖的被窝。
从许清昼嘴里撬出位置,她喘着气又拖又扛的把他带到了车旁,已经累到气喘吁吁。
有些不耐烦的看他:“车钥匙拿来。”
许清昼伏在她肩头,闭着眼喃喃:“兜里。”
江羡艰难的转了个身,一手搀扶着他,一手撩起他的外套去摸他的裤兜,黑沉沉的夜幕,又有衣服挡着,江羡胡乱摸过去,终于找到兜,没有。
又反手去找右边兜袋,错着方位,她穿得厚,不方便,找了半会儿手就开始发酸,没剩多少耐心:“到底在哪儿?”
“就在这边。”许清昼睁了眼,看她略显浮躁的脸。
江羡不得不换了只手,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根本就没有,“这边是哪边,都是空的你让我怎么找。”
许清昼:“也可能在外套里。”
敢情把她当猴子耍,江羡一时之间火冒三丈,想也没想就抬手给了他臂膀一下,“许清昼你是不是故意的,装醉玩儿我?”
不疼,他也没躲,理直气壮的:“喝太多记不清了。”
江羡沉着脸去翻他的外套,拿到车钥匙后拉开门就把他蛮力塞了进去。
等她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时,发现许清昼自己都把安全带系好,靠着椅背闭着眼休憩了。
“回哪里。”
许清昼没吭声,江羡以为自己声音小他没听见,又字字清晰明了的重复了一遍:“许总,请问您要回哪里住。”
还是没回应。
江羡偏头,推了下他的腿,“许清昼,你别给我装,你不说我就送你回桐水郡了。”
许清昼当真跟睡得无知无觉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江羡才不信他能一秒入睡。
于是车往桐水郡的方向开。
到了地方,她催许清昼下车:“许总,您到家了。”
许清昼无动于衷。
江羡也没打算去扶他,想着让里面的人出来开门,再把许清昼弄进去,她好甩手走人。
没想到戳了好一阵门铃,都没有人出来。
她皱了皱眉,踮起脚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像是有人在。
哪里能知道,余理比她会算,提前把桐水郡的人先遣散离开,东湖更甚,早先就挂着正在装修的牌,空了好长一段时间。
江羡重返车里,看着许清昼还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没变过,她气笑,深吸了一口气:“许清昼。”
他不答。
好,桐水郡不行,东湖总可以吧。
她还真较劲儿似的,转而又开着车去了东湖,还没进去,小区保卫室就拦了车:“是许先生吗?您之前交代的装修改造还没完工,您是现在就要去看看吗。”
江羡直接懵了,东湖在装修?
接连跑了两处都折返,期间许清昼睡得无比沉,仿佛不受外界一丁点儿干扰。
江羡微微一笑,ok,她服气。
不是没想过扔酒店或者回许家,许清昼都不会愿意,她还是隐隐有点担心他秋后算账的。
他这人一旦翻了脸,连迂回的余地都不会有。
于是只好往自己家带,江羡心理暗示自己,反正一次两次都是睡,现在他跟她的约定还没结束,就当她发善心了。
车刚稳稳停下,副驾驶的男人就预料到似的,一脸茫然的睁开了眼,“这是哪儿?”
江羡心里冷笑不止,眼风凉凉的扫过他,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
她毫不犹豫拔了车钥匙下车。
也没去管他如何,站不站得稳,走不走得了路都跟她没关系,她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