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理丢了手,抬脚往回走。
从胸口的兜中抽出一展方巾擦手。
赵六顿时软在地上,他没了之前那股跋扈劲儿,嚎道:“这位爷,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们,就看在我已经被关起来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许清昼仍旧把玩着素戒,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看向赵六,仿佛在凝视死物一般。
赵六僵着脖子,恐惧的咽了咽唾沫,知道自己是惹上硬茬子了。
余理擦干净手后,在他身旁低声道:“他身上还有其他案子,不必自己动手。”
许清昼眸光微动。
余理走到门口,两位警员正守着,他交代两句,那年轻的警员立马点头跑开。
随即余理又返回,“人马上就带过来。”
说着,他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军刀递了过去。
赵六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骇然的打了个哆嗦,瞳孔都放大了些,不禁往后躲。
许清昼接过刀,在指尖慢条斯理的把玩,干净的刀面在灯光下反着冷锐的光,刀锋锋利无比。
借着刀尖一点寒芒,他冰凉笔直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射过去,钉在赵六身上。
赵六身上还疼着,现下更是胆战心惊:“你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个高壮匪气的男人被推了进来,他目光往审讯室里一扫,落在赵六身上,顿时迸射出凶狠憎恨的光:“赵六你这个畜牲!”
赵六抬头一看,顿时惊声:“赵刚!”
赵刚朝他冲了过来,这时赵六才发现他手上是没有手铐的,心里一慌,随即踉跄着站起来就要跑。
赵刚大步向前:“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牲!”
赵六怕得疯狂拍门大喊救命,无人回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被猛一扑倒,瞬时就被按在地上揍了起来。
赵六歇斯底里的嚎啕,不多时身上就见了血,他被打得眼冒金星。
赵刚一边发泄怨气凶狠揍打一边咬牙切齿:“叫你收保护费!叫你辱我妻女!叫你害我坐牢!猪狗不如的东西!打死你这个杂种!”
两人原是旧识,赵六平时就爱在菜市场收点保护费,要得越来越多,赵刚不愿意,被砸了摊子不说,妻女也被抓去受了欺辱。
他忍不了这口恶气,找赵六算账,被打得个半死不残,扭头还让赵六咬了一口,扭送进了监狱,不知他用什么手段收买了人,害他在监狱里蹲了快两年。
他每天都想着要把赵六碎尸万段,偏偏自己无能为力,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把多年的怨气狠狠发泄出来。
赵六现在痛不欲生。
见差不多了,许清昼蓦地将军刀扔在地上,“行了。”
赵刚在外面被警员事先叮嘱过,知道该怎么做听谁的,渐渐收了脸上的狠,停下手上的动作,又不解气的踹他一脚,赵六嗷嗷的痛叫。
许清昼抬起森寒漆黑的眸,问:“哪只手碰的她?”
赵六哀哀的吟,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什么?”
许清昼:“那就是都碰了。”
此时此刻还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知道自己即将遭受什么样的下场,还一脸茫茫然。
许清昼又看向赵刚:“听说你以前是杀猪的?”
赵刚:“是。”
许清昼下颌轻抬:“关了两年,刀还用得惯吗?”
赵刚横道:“一点儿没忘!”
许清昼扫了眼地上的军刀:“那就让你出口恶气,两根食指,办完你就是自由身。”
赵刚眼睛顿时一亮,铮铮道:“没问题!”
赵六还躺在地上,耳边嗡嗡的,怀疑自己要聋了。
许清昼淡声启唇,“走吧。”
余理推着他出了审讯室。
不过片刻,还未禁闭的门,突然传出一道凄厉惊天的犹如杀猪般的惨叫。
门外的两个警员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头也不敢回。
余理又进去了一趟,不多时现身,染了血的方巾裹着一团东西带了出来。
许清昼情绪淡然对警员示意道:“你们进去把人带走吧,还留着一口气,另外那位叫赵刚的,人我提走了,会跟你们局长说。”
两位警员不敢反驳,低低的说了声是,忙不迭进去,看见一地血淋淋,不禁摇了摇头。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么个小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