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昼觉得江羡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又或者说是她的心意,尽管他还不能确定,但这也并不能妨碍他死皮赖脸。
他的手伤好了,绝口不提要搬走的事,一旦跟江羡的对话,发现她有这方面的趋向时,立马就转移话题,要么插科打诨,要么就开溜走人,总之就是不给江羡任何开口的机会。
甚至还暗戳戳假模假样的询问:“最近怎么没看你去喂狗了?那谁回来了?”
江羡都懒得搭理他,“你说呢。”
许清昼没憋住笑,对上她清清冷冷的眼,又立刻收敛,状似关心的道:“这样也好,免得你下班了还要给那谁照顾宠物打扫卫生,好歹也是一老板,连个请保洁阿姨的钱都没有?还要辛苦你。”
江羡似笑非笑。
简直都不想说他。
“别那谁那谁,他有名字,叫颜——”
“我不听我不听。”他突然抬手捂住耳朵,耍混似的摇头晃脑。
“……”江羡无语。
突然就想起前两天跟颜修的聊天时他说的话。
因为养宠物的缘故,颜修家的客厅是安装了监控的,那天许清昼跟着江羡去他家,发生的事情颜修都一清二楚。
他在监控里看到许清昼挑衅元帅,又被元帅追着撵,最后还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颜修把这段保存下来发给了江羡,笑得毫不掩饰,说这人怎么这么憨。
问江羡到底什么眼神,就看上这?
江羡也很一言难尽。
她也不清楚,许清昼看着挺聪明一人,有时候是真的憨得不行,说幼稚都算夸他。
眼下也是,跟闹脾气的小孩儿一样。
她动了动唇,不听就算了,转而换了话题:“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搬——”
“啊!”
江羡被他突如其来的呼声吓了一跳,皱着眉:“什么?”
“医生那边应该有回复了,我去看看邮件。”说完他就急步匆匆走进卧室,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关上门后不放心,竟然还反锁。
听着那轻微的咔嚓声,江羡抿了抿唇,头疼。
许清昼倒不是看邮件去了,那东西他上午收到就看过了,是关于祛疤手术的时间预约,一周后就跟江羡去往国外。
他呈大字型的仰躺在床面,琢磨着要怎样才能打消江羡让他搬走的念头。
住得好好的,也都见过长辈了,他干嘛要搬,而且……都习惯了,这要让他回桐水郡独守空房,那怎么还睡得着。
许清昼纠结,翻身,发呆,出神,头发都给拧断两根。
直到手机铃声拉回他的注意力。
拿起一看,丈母娘的!
许清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江羡,你电话。”
“舍得出来了,不当缩头王八了?”江羡接过手机也没忘嘲他。
许清昼嘴角噙着笑,厚脸皮地:“那是乌龟。”
她淡瞥他一眼,接通:“喂,妈。”
许清昼赶紧把脑袋凑过去,坐她旁边。
被江羡用一只手抵着推开,不让他听。
见她还要跑,许清昼连忙手脚并用,将她抱住,腿搁她大腿上,从侧面将她紧紧环抱,不准她走。
江羡刚抬起半边屁股就又被他拽得坐下来,她没好气地拧他胳膊,无声动唇:不是不听吗?
江羡右耳听电话,许清昼便凑到她左耳,热意哄哄的,小声道:“丈母娘的话,得听。”
然后歪着脑袋耳朵支过来。
烦人。
江羡推又推不开他,抱得紧,又用了力气,腿压着她尤其的重,瞪他好几眼,他不受威胁,廖柏娟只是跟江羡唠家常,一听到后面提起他了,他眼睛都亮起来。
“…最近清昼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去医院做过检查没有,阿羡你得多注意啊,别再磕碰了。”
江羡被许清昼缠得不行心情不怎么愉快,倒是没迁怒廖柏娟,回答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他好着呢,妈您就别担心了,我会看着办。”
若是仔细听,还会听出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清昼敏锐的觉察到了,也不恼更不觉得自己被嫌弃,抵着她的脖颈蹭了又蹭。
廖柏娟听着迟疑了两秒,有些忧心忡忡道:“等他伤养好了,是不是就要搬出去住了,阿羡,上次你说要考虑,最近考虑得怎么样了?妈妈私心是觉得你跟清昼——”
“妈!”江羡蓦然拔高声音打断。
“诶,你这孩子。”廖柏娟受到惊吓,“怎么了?”
“我好久没见溜溜了,你有空的时候拍点视频跟照片发给我吧。”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突然叫我一声,就你惦记它,估计它都不记得你了。”
江羡笑笑:“怎么会,溜溜还是很聪明的。”
廖柏娟的话题虽然被江羡打断过去,却没在许清昼这里结束。
他一听那个搬走就知道是在说自己,但是后面那个‘考虑’,不由得让他微微眯起眼来,高深莫测的看着江羡。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头,目光落在她扬起笑意的唇边。
估计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加之江羡本来就漂亮,他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心痒痒。
手掐着她的腰,不安分起来,钻进她衣摆里。
江羡说着说着忽然深吸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接着转脸,再低头。
另只手狠狠抓一把那衣服里作乱的坏东西,听见男人低哼一声。
也不放弃,继续揉她腰间的肉,温热干燥的指腹划过。
江羡只能跟廖柏娟打声招呼先挂断电话,然后薄怒道:“许清昼,你别太过分。”
许清昼一脸无辜:“我不做其他的,就摸摸。”
“拿出来。”
他眨了眨眼。
江羡一字一顿:“手,拿出来。”
许清昼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江羡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他不耐烦的推开,坐在沙发另一边,许清昼很不要脸的又贴了过来,好奇心很重:“妈她说什么考虑,你要考虑什么啊?”
江羡绷着脸:“别乱叫。”
许清昼嗓音带点笑:“迟早的事,先让你和我都习惯习惯。”
然后又继续问:“到底是什么?”
她没给他好脸:“跟你没关系。”
许清昼‘哦’了一声,摆明了不信,“可是妈她提了我的名字,你确定跟我没关系吗?”
江羡拧眉,“你再乱喊,我就——”
“你就怎样。”他突然欺身而来。
江羡下意识后仰,底下沙发跟着一软,她倒在扶手上,许清昼压在她上面,胳膊撑在她脸侧,笑得有点得意:“嗯?”
江羡心里忽地一紧,屏住呼吸,“起开。”
“你还没说要如何呢,上一个问题也不回答,江羡,你怎么这么无赖。”
她无赖?
江羡几乎气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倒打一耙。
“你起不起来?”
她抬了下腿,被他挡住。
许清昼手养伤时,可没这种把江羡禁锢在身下的机会,这么些时候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就算不做什么,也想过把瘾。
他喜欢这样把江羡压制得没有办法反抗的模样,以往的时候,跟他急了,她还会脸红害羞,每每看着,许清昼就心猿意马,这种掌控感让他很愉悦。
许清昼眼带笑意,目光狡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江羡也不多跟他废话,说再多没用的,不如一句直截了当来得好:“你今晚就搬走。”
“……”
许清昼顿时僵住,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