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很快想到了什么,从包里取出刚刚从辛迪加强盗身上搜刮到的血石护符:“你说的是这个吗?”
德雷克塔尔接过血石护符,神色变幻,喃喃道:“是这股气息,恶魔的气息,而且如此相似……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给兽人带来的灾难。”
“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东西?”他问道。
罗维解释说:“辛迪加强盗的身上。”
“你是说那些奥特兰克王国贵族的后裔?”德雷克塔尔说。
“没错。”
“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德雷克塔尔又问。
罗维:“我怎么知道,他们袭击了我,我从他们的尸体上找到的这东西。”
德雷克塔尔一阵沉默。
这个时候,大萨满身后的那个戴着狼首头盔的强壮兽人忽然指着罗维,一阵叽里咕噜的兽人语。
尽管罗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却不难感受到其语气中的敌意。
强壮兽人说完,德雷克塔尔再次询问:“奥古纳罗在哪里?”
“他在后面。”罗维将前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那强壮兽人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德雷克塔尔思索片刻:“这样吧,人类,你和你的朋友先留在这里,等奥古纳罗回来再说。”
显然霜狼氏族并不信任自己,罗维对此早有预期,因此也没说什么,默默等待起来。
几个小时后。
提亚斯从昏迷中醒来,当他看见房间里的众多兽人时,脸色顿时大变,下意识地拿出了武器。
“不用紧张,是他们救了你。”罗维连忙说道。
提亚斯一愣:“他们救了我?”
罗维耸了耸肩:“不然呢?你身中剧毒,莱普利瑟斯又是个蹩脚的牧师,如果不是这里的兽人萨满,我现在肯定在为你挖坑了。”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但对提亚斯来说,被兽人救下这件事显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提亚斯半晌没有说话。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萨尔、奥古纳罗、莱普利瑟斯、杉德尔四人也来到了霜狼要塞。
“你没事了,提亚斯!”莱普利瑟斯和杉德尔跑过来。
提亚斯点头:“没事了,不过……”
“不过什么?”
提亚斯动了动鼻子,迟疑道:“我现在感觉四肢无力,而且好像失去了嗅觉……”
看到奥古纳罗,房间里的兽人纷纷说起话来。
戴着狼首头盔的强壮兽人语气不善,用着质问的语气。
奥古纳罗没有回复他们,而是领着萨尔上前,手里拿着那块破布,递给众人:“你们看这个。”
霜狼要塞里的兽人大部分都比较年长,他们见了这块襁褓布,纷纷露出眼熟乃至激动的神色。
“古伊尔!”好几个兽人念叨着同一个单词,激动地看向萨尔。
萨尔听不懂兽人语,自是一脸莫名其妙。
奥古纳罗用兽人语和酋长德雷克塔尔交流了片刻,一众兽人的议论声随之平息。
德雷克塔尔缓缓走到萨尔面前,用通用语说道:“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不记得。”萨尔摇了摇头,“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被一个人类贵族收养。关于我的身世,除了这块当初包裹着我的襁褓布,我什么都不知道。”
德雷克塔尔沉默了一会,随即伸出手,摸向萨尔的脸。
萨尔有点抗拒,但还是没有躲闪。
德雷克塔尔抚摸着萨尔的面部,显然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分辨他的长相。
过了一会,这位满头白发的萨满长者的盲眼中竟流下了泪水,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你现在的名字是萨尔?”德雷克塔尔收回手,渐渐恢复平静。
“是的,收养我的人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萨尔点头。
德雷克塔尔问:“萨尔,你确实是我们霜狼氏族的人没错,你愿意回到你的氏族吗?”
萨尔现在无处可去,自是没什么可犹豫的:“当然。”
“欢迎回家,孩子。”德雷克塔尔露出笑容。
奥古纳罗这时指了指罗维:“罗维就是当初救了我一命的人,我最初虽然并不想告诉他关于氏族的消息,但他为我们找到了萨尔,而且他的朋友身负重伤,所以还是告诉了他。”
头戴狼首盔的兽人冷哼一声:“你怎么可以把联盟的人带进村子,这些邪恶的人类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这番话是用通用语说的,罗维和萨尔等人也都能听懂。
奥古纳罗反驳道:“纳兹格雷尔,他们不是联盟的人,事实上他们属于联盟的敌对势力。他们更不是什么‘邪恶的人类’,他们救了我,救了萨尔。”八壹中文網
纳兹格雷尔态度不改,又要指责些什么。
萨尔却在这时说道:“我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很多年,尽管被囚禁在地下室里,但我还是接触过不少善良的人类。‘邪恶的人类’毫无疑问是一种偏见。”
出乎一些人的意料,面对萨尔这个刚刚回归、近乎陌生的族人,纳兹格雷尔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尊敬。
萨尔出言反驳,他的态度立马就有所软化。
“好吧,我承认这样的说法有点不妥,人类确实不可能全是邪恶的。”纳兹格雷尔说,“但不管怎么说,奥古纳罗,你也不应该把人类带进村子,万一他们引来联盟的关注,即便不是故意的,我们也难以承受这样的后果。”
奥古纳罗只道:“我相信他们,如果真的引发了你说的后果,我也甘愿以死谢罪。”
纳兹格雷尔不再说话。
这时德雷克塔尔拿出罗维交给他的那枚血石护符,又询问道:“萨尔,奥古纳罗,这个东西你们见过吗?”
萨尔点头:“我们刚刚遭遇了一伙强盗的袭击,其中一个强盗用这个东西与我们战斗。”
纳兹格雷尔哼了一声:“人类还真是本性难改!”
“本性难移?这是什么意思?”提亚斯似乎忍不住了,“艾泽拉斯可是人类的家园,你们兽人侵略了我们。”
纳兹格雷尔:“霜狼氏族没有侵略过人类!其他氏族的侵略,也都是受了古尔丹的蛊惑,现在古尔丹已经死了,侵略也早就结束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而即便古尔丹,也是因为受了你们人类法师的蛊惑才最终走向了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