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他死心眼。”
有天她给郁景州送午餐,走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明天再给他送,但因为工作上的事就忘记了。
还是第三天早上欧诗漫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医院看望一下郁景州。
说郁景州不吃饭。“……”
玛莎拉蒂到京城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这两天又飘了雪,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有一场京城最大的飘雪,这几日即将进入京城的冰雪期。
姜九下车后直奔医院。
花如锦拿起副驾驶座上的包,“九儿你的包……”
姜九一面往医院住院部方向走,一面拨郁景州的电话,拨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在系统挂断第三个电话后,姜九正想再打一个,便有个电话打进来了。
欧诗漫伯母。
“九儿,你工作上的事情要做完了吗?”
“伯母我已经做完了。”
“那你现在还在帝都吗?你的驾驶证没有了,伯母派人去接你回来好吗?”
“我已经回到京城了,就在医院楼下。”
通过电话线,姜九都能听到欧诗漫那一头重重舒缓出来的一口气。
之后,欧诗漫的语调都是劫后余生的欢愉感:“九儿你不用上楼了,阿州已经换好了衣服出院了,他就坐在一楼大厅。”
“上午九点办理完出院手续,他就坐在那了,等你回来接他出院。”
“伯母觉得打扰你工作不太好,就一直没给你打电话。”
姜九:“……”
二十六岁了,又不是六岁,为什么还像小时候那样这么轴,这么死心眼?
姜九往前跑,带起了路面上的雪花。
她依稀记得那年也是一个冬天,大概是她七岁,郁景州十岁的时候。
姜家一家去外省拜年了,回京城的前一天小姜九给小景州打电话,约好次日下午在京城游乐场见面。
谁知道高速路上堵车,一堵就是五个小时。小姜九到游乐场的时候,游乐场都关门了,天黑了,外头的路灯都亮了。
她以为郁景州走了。
没想到,那厮竟然在路灯下站着,还没有打伞,满身都是雪花。
她骂他蠢,“为什么不去便利店或者咖啡厅等?”
他说:“站在光源底下能被她一眼看见。”
“……”
此刻,姜九跑进一楼医院大厅。
不负她所望,郁景州果然选了一个最亮眼的地方。
医院一楼大厅入口都有四个安检机子,四个安保人员。每一位进入医院的人,都需要过安检。
郁景州就坐在安检机前面。
来来往往的路人都会看他几眼,有人还会窃窃私语,说他是不是个雕像、蜡像?
看见他眨眼,才知道是个人。
还有人说,他是不是精神科院系跑出来的病人,犯病了?
将所有闲言碎语都收入眼底的姜九,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
她往前走去,视线落在郁景州身上。而在她刚进医院入口那会儿,男人的目光就已经在她身上了。
四目相对,姜九加快了往前走的步伐。
她先是跟安保道了声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工作了。”
其中一个安保笑道:“还好还好,平日里北门的人流量是两万,今天都五万多了,有许多女性特意往北门走。”
姜九踢了郁景州一脚,“走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不动,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一直到姜九也握上他的手,郁景州才起身,随后跟在姜九身后,被她拉着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