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泪水从苏姣姣的眼角滑下，顺着脸颊淌进耳朵，淌进被窝。
江司寒感受到苏姣姣脸上的湿意，动作刹然挺住。
他伸手在苏姣姣的脸上摸了摸，指尖从温柔变成愤怒。
“苏姣姣，和我亲密，就这么让你难受？”
他江司寒，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这些年不管是为了江家的资产，还是单纯的看上江司寒这个人的，那个女人不是想法设法地想要爬上他的床。
唯独苏姣姣，偏偏是这个他原本最看不上的女人，如今却肆意的撩拨着他的心。
苏姣姣的眼泪，是他征服失败的象征。
“我有喜欢的人，你也有，你为什就是要和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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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姣姣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她连和江司寒大声争吵的想法都没有。
江司寒一时间也被苏姣姣问住了。
他喜欢的人，应该是指沐熙吧。
这么些年，沐熙的离开成了他心里的执念，等到沐熙回来，他以为自己会有失而复得的欢欣雀跃。
可是短短几次接触看来，他们二人，剩下的都是往日的回忆。
他们两个都长成了大人的样子，一个职业精英，一个财阀小姐。
看起来天造地设，却又因为太过于了解，太过于相似，而少了很多新鲜感。
那他对苏姣姣呢？
也是新鲜感吗？
江司寒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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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喜欢苏姣姣，似乎有些为时尚早。
“你走吧。”
江司寒抿了抿嘴，从苏姣姣身上翻身下来，背对着苏姣姣。
不知为何，看着江司寒的背影，她竟然有一瞬间，感受到了他的孤寂。
可苏姣姣也不会和江司寒多做纠缠，既然都被发现了，她索性就将自己带来的所以衣服全部塞进了行李箱。
出门时苏姣姣回头看了一眼保持着侧卧姿势不动的江司寒，垂了垂眸，关上了房门。
陷入黑暗中的江司寒，其实一直睁着眼睛。
他幻想着苏姣姣是不是会来和他说好话，告诉他，真么久以来，这一切，真的只是苏姣姣为了勾引他的手段。
但是很可惜，江司寒能够听见的，只有行李箱滚轮在屋子里滚动的回音。
苏姣姣到了一楼厨房拿走了冰箱里的排骨，她刚出门，就看见曾纯纯和裴松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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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曾纯纯拉着苏姣姣上下左右看了看，除了嘴唇有点红肿，也没别的异样。
“我没事。”
苏姣姣扯了一个笑容，却不敢看裴松一眼，她嘴上的伤口，应该很明显。
如果裴松问起来，苏姣姣并不想撒谎。
裴松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苏姣姣过分殷红的双唇，他将手捏成了拳，恨不得去暴揍江司寒一顿。
可是他明白，没有立场，也不合规矩。
“走吧。”
裴松接过苏姣姣手里的行李箱，放进了他找张长林临时挪用的车里。
刚才曾纯纯火急火燎地给裴松打电话时，裴松连给顾客上酒的工作都没来得及管，直接撂挑子离开了灵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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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轻了看，裴松可能只是会失去一份工作。
往重了看，他失去的一次离收集线索最近的机会。
苏姣姣看着裴松情绪不高，也不敢多言，和曾纯纯一起挤进了后座。
裴松在后视镜里看了苏姣姣一眼，终是一言不发，驱车将人送到了曾纯纯的住处。
苏姣姣一路上都盯着裴松的手臂，见他开车没问题，也稍稍放下了心。
“今晚，让你担心了。”
苏姣姣和裴松站在单元楼下，不知道话从何处开始，只得先道歉。
而曾纯纯早就识趣地上了楼。
去灵居和裴松会和的时候，曾纯纯被一个人狠狠地吸引了目光。
她看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脸颊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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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论外貌气质，都是禁欲禽兽那一挂，直击曾纯纯的心。
她站在窗口看了看裴松和苏姣姣，打算明天用去看裴松为借口，再去灵居碰碰运气。
裴松听着苏姣姣的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他不需要苏姣姣在他的面前这么小心翼翼，相反的，他希望苏姣姣可以在他的面前尽情展现真实的自己，受了委屈就哭。
而不是明明心里难受，还害怕他会抛弃她。
“该道歉的是我，如果我足够强大，今天就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
裴松心疼的想将苏姣姣搂入怀怀里，苏姣姣却下意识地推后了半步，裴松的手臂尴尬的停下了半空。
苏姣姣反应过来，又是道歉，她只是刚刚被江司寒禁锢，现在心里还不安定：“对不起，我，我只是……”
苏姣姣越解释感觉越复杂，只得眼眶红红的盯着裴松，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说话了。
再多说一个字，苏姣姣都觉得自己会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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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想裴松看见她的眼泪，她不想做一个只会哭泣的女人。
“我知道。”
裴松最后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这种时候，他当然能理解苏姣姣，一时的对男性的抗拒。
“明天我来看你，早点上去休息吧，别多想。”
裴松说完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一个信封，塞进了苏姣姣的手里。
苏姣姣一瞬间就明白，这里面是钱。
“等等。”
她追过去拉住裴松的衣摆，她不需要裴松接济她，她自己会赚钱。
“这个钱我不能收。”苏姣姣拉过裴松的手，把钱往他的手里塞。
裴松知道苏姣姣的想法：“我把钱给自己的女朋友保管，这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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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苏姣姣的手，满含深情地和苏姣姣对视。
苏姣姣却愣在了原地。
她没错的吗？裴松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可是裴松不介意吗？
不介意她结婚了，不介意她，被别的男人强吻？
苏姣姣梦到这个场景很多次，她以为自己会是开心的，她也本应该开心的。
可是此刻的她，却觉得裴松的一句话，来的太过于轻率。
他甚至都没有尝试着去问，苏姣姣究竟为什么和江司寒扯上关系。
“你不介意吗？”
苏姣姣挣扎良久，问出了这个困扰她多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