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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回到包厢的时候,饭菜已经上齐了。
里面除了他们刚才点的菜以外,还有一份排骨汤。
裴松看见苏姣姣时就见她一直对保温壶不离手,猜到了里面是吃的,但是没想到是汤。
回想起苏姣姣第一次给他送汤,结果被误送到江司寒哪里的事情,好像过了太久。
苏姣姣的汤,他一次都没有喝过。
“闻起来很香。”
裴松越过一堆色香味俱全的菜,唯独舀了一碗排骨汤。
苏姣姣不知道她的汤从来都没有送到裴松的手里,羞赧地问了一句:“这次的汤会不会不好喝?”
裴松抬起勺子,一口汤刚要入口,包厢的们就被人粗暴的踢开。
江司寒盯着笑的一脸温柔地苏姣姣,又看了看裴松面前的汤,他的五脏六腑都开始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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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汤,从来不是她江司寒一个人的专属。
苏姣姣在看见江司寒的一刻,笑容僵在了脸上,一个月没见,她都快以为江司寒在这两年内都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谁知道江司寒会在这个时候,面色憔悴,像捉奸一样的出现。
“出来!”
江司寒的眼神恨不得将那碗汤盯个洞出来,他咬了咬后槽牙,对苏姣姣命令道。
苏姣姣不知道一个月不见的江司寒经历了什么,她不由自主地往包厢环形座椅的里面移了移。
她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害怕江司寒。
而这一个微乎其微的抗拒动作,也让江司寒的耐心消磨殆尽。
“我再说一遍。”江司寒逼近一步,“出来!”
苏姣姣抓了抓皮质的座椅,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江司寒动起手来,她肯定是逃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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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苏姣姣却没发现,此时此刻,裴松就在她身边。
她却没有想过依赖他,求助于他。
苏姣姣打碎了牙齿往肚子咽的习惯,在目前为止,没有因为谁而改变。
“我不走。”
苏姣姣用手抠着座椅底部,似乎这个东西可以给她什么安全感似得。
江司寒眯了眯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就在他要去扯苏姣姣手臂时,裴松丢掉了手里的勺子,在碗里发出哐当一声。
裴松捏了捏指关节,发出嘎嘎的脆响,他挥起拳头,对准江司寒的侧脸就要给一拳。
江司寒上次被裴松打了一拳,这次也不会乖乖等着挨打。
他一把捏住裴松的拳头,手上密密麻麻还未结痂的针眼泛出些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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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寒没时间顾及,苏姣姣眼神都没落在江司寒身上,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江司寒手上的伤。
“江司寒,你松手!”
苏姣姣见江司寒制住裴松,心里一急,站起来就去扒江司寒的手。
江司寒见苏姣姣这么关心裴松,手上又是加了些力道。
他将裴松用力一扯,裴松整个人就往江司寒身边一倾。
江司寒支起手肘,对准裴松的背就要招呼,裴松却只是勾着嘴角一笑。
他反手擒住江司寒的大腿,用力一扯,江司寒重心不稳,整个人咚的摔倒在地,上面还压着一起倒下的裴松。
这让身体还没有恢复的江司寒疼的够呛。
不过江司寒也仅仅只是发了半秒的呆,他一个翻身,拉住裴松的手臂就是一扯。
骨头脱臼的声音,像是一记重拳,直击苏姣姣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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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寒虽然不是军人,可他的身体素质,却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只因为他自小就知道,能够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
所以那些防身的散发也好,跆拳道也好,江司寒通通学了个遍。
至于裴松,两个男人博弈,受伤很正常。
更何况对方并不是什么都不会。
见江司寒捏起拳头还要对着裴松的脸揍,苏姣姣自然是看不下去的。
“住手!”
苏姣姣跑过去用手挡住裴松的脸,江司寒看着苏姣姣的手,终于是慢慢松开了拳头。
“我再问一次,你走不走?”
江司寒站起身,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一身昂贵的西服,沾了不少的灰尘,也皱的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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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姣姣是真的怕了。
“我跟你回去。”
苏姣姣垂下了眼睛,她无法面对裴松。
答应江司寒不是因为她懦弱,而是一种在骨子里慢慢生长出来的害怕。
虽然现在还在萌芽阶段,但是未来的趋势,早就可以窥见。
江司寒临走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汤,一脚踢在桌子上,将裴松没喝过一口的汤,泼了个粉碎。
苏姣姣看着这一地狼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永远都不是江司寒的对手。
“姣姣,别跟他走。”
裴松扶着脱臼的手臂站起来,面色苍白地看着和江司寒一起离开的苏姣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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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姣姣略微停下了脚步,她侧了侧脸,却不敢看裴松的眼睛,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二人走后,裴松咬了咬牙,伸手放在自己脱臼的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错位的骨头,再次和位。
他扶了扶耳朵上的微型蓝牙耳机,道:“张队,还满意吗?”
张长林坐在车上听着包厢里发生的一切,手上的烟都望了抽,要不是裴松突然出声。
那烟头只怕要烧到张长林的手。
张长林回神将烟灰一弹,吸了一口又将烟丢在地上踩灭。
“幸苦了,小裴。”
张长林拍了拍出来的裴松的肩膀,裴松却是一言不发,他主动坐上了后座,闭眼睡觉。
张长林在后视镜里打量了裴松半天,最后开口道:“这件事不能怪你。”
裴松的手倏然握紧,眼睛虽然没睁开,脸部线条却明显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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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行,情不得已,身不由己的时候太多了,我相信你明白,也不需要我多说。”
裴松这次没再沉默,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在后视镜里和张长林对视了片刻,嗯了一声,又闭着眼睡觉。
裴松当然明白张长林的话,也知道他今天必须这样做,即使他分明有能力,保护苏姣姣。
可是他只能装作没用,他不能让江司寒疑心,也希望苏姣姣这次回去,可以为他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最恨的是自己,没办法告诉苏姣姣真相,也不敢真正的和苏姣姣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