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玉简里的介绍之后,陈少安有些被震撼到了。
好家伙,这青石仙宗的洞天,当真是奇大无比,果然是带个了仙字的,就是不一样。
简单点来概括,便有五分之一的青州面积,可堪比陈少安前世最大的省份。
而青石仙宗的驻地,便就是在最为中央的位置上。
在这份地图上面,四处都标记了危险区域和安全区域。
还有包括一些珍奇药材的种植区,矿雪区,全部都在上面。
看到这里,陈少安不由带着一些恶意的想到,玄诚道人这是要干嘛,让自己把青石仙宗的宝物全部都给偷取过来?
看完之后,陈少安便就给众人介绍起来。
“只是可惜了,我这里没有空白的玉简,不然可以刻印几分出来。”陈少安感叹着说道。
同时对于手中的玉简,有些好奇。
好奇的不是玉简本身,而是如果自己出去之后,玉简是留在这里,还是被带出去呢。
亦或是跟怀中的枯枝一般,只有自己能够看见,而别人看不见。
大概是不可能。
毕竟玉简并非是跟‘它们’有关,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玉简,或许值一些灵石,但也没有什么过于特殊的地方。
听完陈少安的介绍之后,司马雪突然眼睛一亮道:
“师兄,这次咱们到青石遗迹的收获,绝对是非常丰富的,只要师兄去了青石仙宗的驻地,即便是拿不到灵石,也可以拿到许多珍贵的术法典籍。”
“这些早就已经传承断绝的神通,术法,包括炼器,炼丹的手法,随便一個,都是外界的稀缺啊。”
“不管是给宗门还是家族,都可以成为底蕴,我听说尤其是一些灵花灵草的培植,已经没人会了,这等方法要是能够找到,岂不是咱们独家。”
司马雪的一番话,顿时就打开了思路。
当今修行界跟万载前的修行相比,可以说是极其的落后,这可不仅仅是在修为上,化神境的天花板,更是全方面的落后。
别的不说,哪怕是一本最为基础的入门阵法详解,亦或是符文的基础大全,放在外界,那都是要打破头的好东西。
三哥陈少杰,虽然对于钱财的欲望并不强,但是听到这个说法,顿时心中就有些悸动了。
“四弟,三哥平时对你好吧,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你是知道的,唯独对于符文之道,最为喜爱,可是三哥这方面的天赋并不好,直到现在都没有入门。”
“你方才说了,对方把你当做五灵仙宗的内门首席大弟子,你也确实是咱们五灵宗的首席,算不得作假,到时候以你的身份,去要一份关于符文基础的典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听说万年前的宗门时代,这些玩意都是烂大街没人要的,实在不行咱们就出点灵石。”
三哥这里说完,即便是高冷的赵晴儿都很是意动,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兄,据说万载之前,血脉天赋最为流行,对于天赋的神通开发,极为详细。”
“若是师兄到了青石仙宗后有所闲暇,可否问起长老,关于白泽血脉天赋之事。”
“宗门时代,仙神皆可降世,青石仙宗驻扎在这洞天福地中的,最次怕也是大乘之境,他们必然会知晓许多的隐秘。”
司马雪原本也打算说上几句,不过转头一想,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像是三哥那般的爱好,也没有赵晴儿需要血脉天赋的详解。
本身修为并不高,即便是现在师兄给的一些资源,都没有用完,便就暂且不谈了。
稍微想了想,有些担忧的说道;“师兄此刻伸出两界,如若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怕也是会牵扯到师兄。”
“青石仙宗的驻地,必然是这个遗迹之中,最为特殊,也可能是最为危险的存在。”
“若是师兄贸然前往,遇到不可抵抗之敌,怕是难以逃避。”
话说到这里,司马雪不由看了看赵晴儿。
这番话,顿时让赵晴儿颇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因为方才,自己只顾着自身天赋的事情,却忘记了师兄本身将会遇到的安危。
“要不,还是不去了吧。”赵晴儿说道。
三哥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些许的遗憾,不过还是坚定的说道;“雪儿说得没错,咱们现在不过是在这青石遗迹的边缘,就有遇到如此危险。”
“倘若是那青石仙宗的驻地,必然是危机四伏,方才那些邪魔,已然让我等疲于应付,四弟那边倒是没有太大的危险,只是族老令的使用次数有限,真用完了,可就没法维持四弟安危。”
“还是远离点好,虽然收获少一些,但有四弟手中的地图,想来还是能够得到一些好处的。”
说完之后,三哥陈少杰最后看向四弟陈少安,询问他的意思。
四人之中,虽然三哥最为年长,赵晴儿境界术法最为高强,但很明显,能够做主的,也就只有陈少安了。
“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陈少安有些迷糊的抬头,方才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心里头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获取更大的好处。
三哥陈少杰有些无奈,只好把刚才说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陈少安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既然来都来了,不弄点好处,怎么能出去呢。”
“青石仙宗的驻地,随便什么物件,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东西,来的时候可是看见,那遗迹外边的城镇,可是连一块瓦片,都能卖出数枚灵石。”
“更别提万年前的功法,还有各种神通术法秘术的典籍了,随便搞点,都够咱们用很久了。”
“现在族老令的灵石不多了,咱们也得想办法补充一些才是。”
听闻这话,三哥陈少杰有些懊悔,不该之前说出那些话,提起四弟的兴趣。
“四弟,不然咱们先跟i府衙军汇合,这般有了庇护之后,也能安全一点。”
陈少安拒绝道:“不行,关于我能够进入万载之前的事情,不能让府衙军知道,若是被他们知晓,恐生事端。”
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难说有所把控,什么道德规矩,哪里可能约束得住。
虽然燕洪江给陈少安的印象很不错,但有些事情,不要去考验人心,不然最后,失败的便就只有自己。
深思一番后,陈少安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是天赐良缘,这等好处,可是从未听过的。”
“况且咱们还有族老令,即便是真遇到危险,跑路的问题应该是不大,我这边不用担心安危问题,青石仙宗跟五灵仙宗关系好,只要能去,就绝对可以捞到不少的好处。”
“来都来了,如果只是捞一点边角料,想必往后绝对会后悔的,天若与之不取,反受其咎啊。”
三哥陈少杰听到最后一句,心中一震。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句话,是从未在当今的修行界出现过的,而恰恰便是这句,让三哥脑海之中,回想了曾经的很多事情。
这里面,主要体现的,便是一个‘争’字。
曾经,三哥陈少杰,为了庇佑四弟,小妹的成长,一直都很是谦让,这种谦让,是在家族,宗门皆是如此。
为了不离开宗门,在别人有闲话的情况下,自愿把属于真传弟子的资源,全部都放弃了。
这个时候想来,为什么要放弃,也没有人逼迫。
所谓强者,强的是心态,是心灵。
唯有心的强大,才能真正的强大。
像是这样的例子很多,所以三哥陈少杰感受很深,他突然的发现,自己的四弟在心性境界上,远超于自身。
这让他有些失落,同时也很是欣慰。
失落的是,自己曾经一直照顾的弟弟,好像长大了。
欣慰的是,自己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虽然自己目前的修为领先于四弟,但随着时日的增长,四弟必然会超过自己,甚至是远远的把自己抛在身后。
想到这里,三哥陈少杰看了一眼四弟的面容,他心中暗下决心,往后要比现在更加的努力才行,唯有这样,才能一直陪在四弟的左右。
这一眼中,复杂的情感,恰好被陈少安捕捉到了。
用前世的话来说,三哥陈少杰,有一种弟控的感觉。
不过嘛,作为这个弟弟,这样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四弟说得对,来都来了,自然要把这其中机缘,尽数取到手。”
这一刻的三哥陈少杰,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话语神情之中,满是坚定。
这样的特殊的变化,也引起了司马雪和赵晴儿的感受。
都是读过书的人,方才从陈少安那句话中,多少都有一些感触,是以三哥有所变化,自是在清理之中。
陈少安点头笑道:“没错,来都来了,接下来我们研究一下,怎么走,才是最为安全的路线。”
“遗迹的时间有限,我们必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抵达青石仙宗的驻地,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收获。”
而后四人聚集在一起,由陈少安画出简易的地形,标注危险,共同探讨最安全的路线。
这里说的安全,并不是指陈少安那边,而是三哥陈少杰这边。
一片荒漠的情况下,是很难有路线辨识度的,还好陈少安看到的不同,完全可以充当向导。
从目前已知的消息推断来说,这里有一万八千年的变化,自然是沧海桑田。
不过既然之前的城池,还有废墟的残留可以相互对应上,说明也可以有一定的参考性。
便是在陈少安这里进行研究的时候,其余进入青石遗迹的人,正在大规模的死亡。
此刻,府衙军燕洪江,看着面前数以万计的妖鬼,眼神清冷。
所谓妖鬼,便就是之前陈少安他们所遇到的。
据说妖鬼的存在,是遗迹残留的怨念,经过悠久岁月的累积而形成。
看似人形,却是非人非妖非仙非魔非神非鬼。
说是怨灵,却有着宛若实际般的肉身,说是生灵,却在死后化作烟散。
没有人知道其来历,但是他们本身憎恶一切生灵。
在府衙军的旁边,还有数百修行者随同,原本府衙军是不会管他们的,但是面对庞大的妖鬼大军,燕洪江也只能尽可能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面对。
在这股妖鬼大军的洪流之下,任何独立存在的修行者,都会被碾成碎片。
像是陈少安他们所遇到的十多个妖鬼,真的就是一个小小分队。
“听吾号令,结十方军阵,有进无退,奋勇杀敌!!!”
随着燕洪江的一声暴喝,三千府衙军有序的移动起来,强大的军气从每一个的府衙军身上散发出来,如同人体的经脉一般,相互开始勾结连接。
滂湃的气势,震慑四方,即便是对面的妖鬼大军,此刻似乎也有些被震撼到了,一个个躲藏在迷雾之中,血红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府衙大军。
在府衙军旁边的修行者们,在感受到府衙军军阵之后,心里头也同样有所悸动。
这般强大的气势,已然不是随便一个化神境就能抵抗的。
大乾皇朝军阵之强,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军阵结成之后,燕洪江气势如虹,手持长矛,大喝:“御兵!斗战!”
短短两句,无数符文自虚空闪现,而后叠加在所有府衙军的铠甲,武器之上。
这一刻,原本只是制式凡兵的长矛,盔甲,在这等加持之下,已然是堪比法器级别。
看到这一幕,原本对于普通军士还有些不屑的修行者,顿时心生向往。
强大的符文加持之后,府衙军原就高昂的士气更上一层,使得对面的妖鬼,都不由发出嘶吼之声。
而在妖鬼迷雾深处,一股巨大的吼声传来。
下一刻,上万妖鬼密密麻麻的身影,犹如洪流一般,朝着府衙军用来。
只是眨眼间,铺天盖地的妖鬼,便就前仆后继冲击府衙军的军阵。
此刻军阵之强,便就彻底的体现出来。
前排的将士一击之后,迅速后撤,后排将士紧随其后,接连不断的长矛,稳稳的形成一道坚墙,不曾有半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