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八字胡等人赶走之后，村民们回到会议室，继续抓阄。
抽到位置优越的好房的村民，都眉开眼笑，抽到位置不好的，也只能拍大腿认命。
众人热热闹闹地认领完毕，已经是晚上十点。
村民们都很感激秦方，第二天还自发地掏平化肥厂的废墟，为玻璃桥的重建奠定新的地基。
秦方决定把福田村建设成十里农园的龙头之地，请来施工队建设玻璃桥，然后继续踏上征地之旅。
下一个目标，是卧虎村往北的白石村。
这条村山明水秀，让人心旷神怡。
秦方走进村里，几个村民正在榕树下下棋。
“你好，我是福田村的秦方，想问一下你们可以把田地出租吗？”
秦方礼貌地询问道。
几个村民一听，脸色顿时变黑，仿佛乌云笼罩一般，让秦方顿感错愕。
“福田村的，滚！”
见秦方愣了一会，一名村名不耐烦地发话了。
秦方想知道他们为何这么不待见福田村的人，但无论他怎么好言询问，村民们都只是黑着脸，不搭理他。
无奈的秦方，只能走向村头一间小卖部，向里面的老板娘打听打听。
他先在小卖部买了一堆饮料和零食，博得老板娘热情的笑容，随即询问道：“大娘，你知道榕树下那几位为何这么讨厌福田村的人吗？”
老板娘瞬间收敛笑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秦方：“你是福田村的？”
为了避免老板娘产生敌意，秦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含糊其辞地说道：“我是城里来的。”
此话不假，他的确是从城里回的乡。
老板娘这才把脸色放缓，拿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侃侃而谈。
“喏，那个下棋的中分头老大爷叫钟伯，几年前吧，他有个女儿叫翠芳，嫁到了福田村，日子那就一个惨啊。”
“她嫁的那个老公，婚前就因为彩礼过高的问题，两家人闹得很不愉快，这狗男人婚后一言不合就家暴翠芳，还逼迫翠芳把彩礼要回来。”
“翠芳就是这么被逼死的，翠芳家上门讨要说法，狗男人还恶人先告状，动手打人，两家人因此势成水火，差点带动两条村火拼起来。”
“我们村子从此立下一条规矩，从此不能再跟福田村有任何来往，那条破村子，没一个好东西！”
老板娘说完，呸的一声吐出一口瓜子壳。
秦方没想到两条村有这么深的恩怨，这已经不是钱能轻易解决的问题了，要租下这个村子的地，比之前那些都要难得多。
他继续装成局外人，说道：“翠芳的死，会有警察主持公道吧？”
老板娘轻哼道：“翠芬是自杀的，跳河，等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但到底是不是自杀，只有那福田村的狗男人知道了！”
“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么？”
秦方追问道。
老板娘疑惑地看了秦方一眼：“咋啦？打听这个干嘛？”
秦方开玩笑道：“万一以后遇到他得绕道走！”
“名字好像叫秦国强，我们村一般称他为禽兽强。”
老板娘一脸厌恶地说道。
秦国强确实是福田村的村民，昨晚抓阄选房子的时候秦方还见过他。
秦方眼看跟老板娘打听得差不多，正要离去，忽然见到翠芬她爸钟伯离开棋盘，走向田地。
田地中央有一块地方竖起高高的铁栅栏，栅栏里面是一块普普通通的菜地，外面则是平凡的庄稼地。
钟伯走到栅栏前，抓着一根歪了的栅栏用力将它拉正，并且给它培土加固，还用铁丝将其捆牢。
秦方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问老板娘：“钟伯的菜地为何要围上铁栅栏呢？里面种的只是很普通的蔬菜……”
老板娘不以为意地说道：“可能是怕鸡鸭糟蹋吧，围了好几年了，鬼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想的。”
“周围都是庄稼地，哪来的鸡鸭？就算建造的时候有，但现在还有必要去修补吗？我看栅栏的小门上还挂着锁呢！”
秦方疑惑地追问道。
老板娘耸耸肩，继续嗑瓜子：“或许是以前饥荒饿怕了，对农作物有很强的执念，或许他种的是些很值钱的品种，他那菜园子，除了他谁也不能进，宝贝得很！”
秦方心想，要是钟伯喜欢种植稀有品种，凭借自己那些独一无二的蔬菜，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他打算走向田地，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
“喂！村长，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秦国强之前老婆自杀的事？”
秦方走出小卖部，打电话给村长。
村长对秦方问这个问题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嗯，这件事当时闹得挺大的，大概两三年前吧，秦国强娶了白石村的一个姑娘，因为彩礼问题跟老丈人关系搞不好。”
“老丈人怂恿甚至是强迫那姑娘跟他离婚，目的就是想让她再嫁，多收取一份彩礼，这种事情其实不是第一次了，这姑娘已经改嫁了好几次，最后实在受不了父亲，自杀了。”
“秦国强气不过，觉得自己花了二十万彩礼娶过门的妻子，一年不到就没了，要跟老丈人争论，双方打起来了，还差点酿成群殴。”
秦方听了大感意外，村长所说的版本，跟老板娘所说的秦国强逼死了翠芳完全不一样。
他感觉其中会有蹊跷。
此时再看向田地，钟伯从菜园子走出，锁上栅栏的锁，然后一脸阴沉地离开田地。
一阵风忽然吹过菜园，发出一阵呜呜声，秦方不知为何感到凉飕飕的。
他突然想到了方天戟，这种事情他很想打电话问一下方天戟的看法。
方天戟听了，沉吟了一会，果断说道：“这翠芳当年的案件，我可以帮忙查一下，但这已经定性为自杀，估计也查不到太多的线索。”
“如果是我，我会持续暗中观察钟伯，到了夜里，我还会翻进菜园查看，多年侦查经验告诉我，这菜园必定有某种秘密。”
秦方正想表示他也有同感，就在这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拍了拍秦方的肩膀，吓了他一跳。
回头一看，原来是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