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逸尘抱着我的手猛然收了回去。我顿时重心不稳,毫无保留的摔在地上。
不过还好,就在我的头快要触到地面的时候,丰逸尘再一次将我捞入怀中。
“怎么回事?”丰逸尘声音都带着颤抖。我看的出来,现在他的脸上不只是紧张还有害怕。或许他害怕,我已经不是戚百月,而变成了另外的人。
“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而现在我的声音也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还是之前的样子。
“你见到那个说话的人了吗?”丰逸尘问我。
“没有,那间屋子四面都是墙,根本没有人。”我如实说。可是,我这样说的同时,我心里其实也在疑惑,难道那个人把我带到那间屋子里去就是为了让我给欧阳致远带句话?我感觉不会那么简单。他没有杀我,而将我放了回来,那说明,他在我这里一定有所图谋。
“你刚才……”丰逸尘一定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声音。犹豫着向我求证。
“我刚才发出的确实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为什么?”我自己也很惊讶。我没有被鬼附身。住在我心窍里的柳如夏是女人。而我刚才发出的明明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虽然没有听清楚。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声音就是我在最后那间屋子里时听到的那个声音。难道他跟着我来了?可是,即使他跟着我来了,那丰逸尘开了天眼,为什么看不到?难道他不是鬼?可是,即便这样,我又怎么会发出他的声音呢?这太不寻常,也太诡异了。我和丰逸尘完全解释不了,只能等见到欧阳老先生滞后于,问问他看。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得先找到他们再说。”丰逸尘说着站起身,将我也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先是试着想按下了门上的开关,但是,那门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试着撞了两下,还是没用。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门里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在里面?”丰逸尘又试着拍了一下门。
里面没人说话,不一会儿,前面的几个门里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和丰逸尘对视一眼,突然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难道是他们在里面触发了什么机关?放出来了一些东西?
“怎么办?”我问丰逸尘。丰逸尘想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房间。既然现在只有前四个门里有异常,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只触发了前四个门里的开关,而且,还说明,他们去的那地方,应该是和外面的几个房间相同的。我们或许可以从第五个房间找见他们。”
其实,现在这种时候,没有人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哪个决定就是正确的。只能,靠着自己的判断做事情。我自然是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丰逸尘的。至少,我可以肯定,他现在的头脑还是极度清醒的。
见我点头,丰逸尘拉着我走至第五个房间门口。可是当他再次抬头去找开关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门上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门的开关呢?”我疑惑的四下找寻。
“沉下心来慢慢找,别着急。”丰逸尘感觉到了我的焦虑,安慰我。
“嗯。好。慢慢找。”
我也试着自己安慰自己。
当一个团队一起出发时,最害怕的就是和团队走散。如果不是因为我,丰逸尘压根不会这样。现在带着我这样一个有着特殊体质的拖油瓶,其实,他的处境是很危险的。我每每想到此处。我就会感到非常着急。
“这里画着的是什么?”丰逸尘突然指着墙角的地方对我说。
我急忙收回思绪,蹲下身和他一起查看。
“这像是个人又不像是个人。”我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废话。
“他有着人体的形态,可是为什么他会长着两个脑袋,一个在脖子上,一个在腰上,而且一个脑袋大,一个脑袋小,难道这是只属于日本的一种特殊生物吗?”为了弥补刚才我的那句废话,我又说了以下的这些话。
“没听说过日本有这种生物。算了,不管他,先打开门再说。”丰逸尘说完,又开始仔细的在门的周围找起了开关。
我自然也蹲在他的旁边开始跟着他一起找。然而,我们两个人却谁都没有注意到我们身后已经有危险在慢慢靠近。
当我对面的头灯照在墙上的影子里出现了另外的一个恐怖的身影时,我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丰逸尘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拔出手枪对着身后就开了一枪。那东西一声惨叫后倒在地上。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他就是我之前见到过的那种类型的干尸。只是身上穿着的衣服和我见过的干尸有些不同。他穿着的像是日本军装。他哀嚎着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扶着地,挣扎着还想站起来。丰逸尘的那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干尸的脖子上。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已经是干尸了,所以,对于他们而言,死亡已经不是终点,他们的终点是消失。或许此时他不再动弹,但是很可能十分钟后,或者几天后,又或者几个星期后又开始动弹。所以,现在我们想要让他消失,就必须割掉他的脑袋。
可是当丰逸尘取出匕首准备动手的时候,这名僵尸却指了指我们身后的门。
“你有办法打开它?”我试着询问。
“呜呜哇哇……”声音像是从他的胸腔里发出的。我们根本听不懂。
“那我们暂时不杀你,你帮我们打开这扇门。”丰逸尘对他说。
干尸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对他使劲儿都点了点头。
丰逸尘拿着枪,小心翼翼的退至旁边示意那干尸过去开门。
那干尸缓缓爬起身,朝着那门慢慢踱去。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他那全是褶皱的像是放久了的酸黄瓜一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