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着花盈袖在外面走动,不少的人穿的花枝招展,让人不住的想到花蝴蝶。“娘娘,这人未免也太多了些,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去吧?”
花盈袖本身凑热闹的心就没多少,看到这么多人也丧失了兴趣,说到底,她也是因为宴会上的名品才来的,不是让自己成为一只猴子,被旁人观赏。“娘娘?”
花盈袖不过是转了个头,便就找不到宋明月的身影了。虽然是知道宋明月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花盈袖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担心起来。正当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怎么做是好的时候,便就又看见宋明月出现在了视野中,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快步向前:“娘娘!”
“急什么?”
看见她一副紧张的模样,宋明月不觉得好笑:“我在宫里头,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防患于未然。”
花盈袖振振有词道:“本来宫里就多一些豺狼虎豹,若是不看紧一点,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见她说的一脸的认真,宋明月不由得有些好笑起来,这个丫头怎么和霍子桑一样,这么小心翼翼。“行行行,你就和皇上逐渐变成一致,把我管那么严。”
宋明月有些无奈,她刚刚只不过是看看那群夫人里面有没有母亲而已。“我们那是爱着娘娘,要是旁人,我还不屑管呢。”
花盈袖有些许的不满:“娘娘,咱们逛完一圈儿就回去吧?”
“我记得你从前的时候是喜欢热闹的,怎么现在就变了?”
宋明月好笑不已:“别是被我带的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估计你爹娘不会想看到你被我带成这幅老气横秋的模样。”
“怎么会,这叫端庄。”
花盈袖学着宋明月,将左手覆盖右手压在小腹,盈盈一笑:“若是娘亲知道我端庄了,定然是欢喜的,当初日日说我跟猴子一样,这哪儿是亲娘说的话?”
“这岂不是正常?”
宋明月笑出声音来:“你若是不愿意去再走走,回去也好。”
“好。”
花盈袖弯唇一笑,只是两个人刚抬起脚,连衣裙都还没开始摆动,一道娇弱的身影就倒在了宋明月的身旁。宋明月眼中波澜不惊,这是上辈子被玩儿习惯的把式,让她看看是谁就是了。柔弱的小莲花抬起脸来,宋明月心下一窒,漂亮,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邓安莲那张柔弱美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睛宛如受伤的小鹿,惊慌失措却又清澈见底,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宋明月压下心里的那股排山倒海的痛,低下头慢慢的打量着她,花盈袖则是皱起眉头来:“哪家的女儿,这般不懂规矩,竟然拦着安嫔娘娘去路?”
“是……是臣女惊扰了娘娘,臣女该死,对不起对不起……”邓安莲更是害怕,那模样看起来完全就是让人想抱紧她。也难怪上一世霍子广那般的喜欢邓安莲,这个表情谁人扛得住?宋明月轻笑一声:“惊扰了本宫,本宫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你是哪家的姑娘?本宫瞧着有几分眼熟。”
“回娘娘的话,臣女、臣女是尚书家的……庶女……邓安莲……”似乎是发现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有些许尴尬,邓安莲原本白皙的脸上顿时变得通红起来。周围的人都是当家夫人和嫡女,原本看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就心生不喜,现在瞧着更是让人烦躁,只是更多的嘲笑。“居然是个庶女?”
“什么叫居然呀,你仔细看看她刚刚的模样,畏畏缩缩,全部都是小家子气,邓尚书怎么会让她出来?”
“我记得,邓尚书家的嫡女不是来了吗?”
“哦对对,嫡女和庶女,庶女哪儿能比呢?”
“……”不得不说,京中的夫人和嫡女,旁的兴许不太行,搞人心态第一名。反正她们议论的声音不大不小,既保证了她们优雅高贵,又把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塞进了邓安莲的耳朵里面。邓安莲本来就自卑,听她们这么一说,方才涌上来的红全部退了去,一张脸色惨白。“臣女……”她还想说些什么话来补救一二,可是她的身份却无法改变。“原来是邓尚书家的庶女,怪不得,本宫进宫之前,也曾经看见过你,印象不大,本宫与你姐姐,倒是很有缘分。”
宋明月微笑着说道。“既然摔到地上了,那就赶紧起来吧,毕竟,本宫自从进了宫,还不曾有人在本宫的身边找碰瓷儿。”
说着,宋明月脸上的笑一下子敛了起来,带着几分冷冷的神色:“不要以为你姐姐同本宫有几分交情,你就可以在本宫面前放肆。”
“娘娘不必看臣女的面子。”
说曹操曹操到,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她若是犯了什么事儿,娘娘只管按规矩就是。”
一身掐丝湖褶的烟粉长裙,精致的发饰簪在发髻,少女和平日里见面的时候不大一样,此刻显得静娴完美。“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既然是老熟人了,宋明月也不再去多说,笑着道:“像是庶女,宫宴不带即可,规矩也没学好,歪心思倒是不少,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都要说是本宫如何了?”
“娘娘说的是,只是今天她一直哭着闹着要来,臣女的父亲实在是挺不过她这般闹腾,原本我都同她说了,让她安安凡凡跟在我身边,可是方才走丢一次,这会儿若不是丢人现眼,我还不知道她在哪儿呢。”
邓梦蝶轻轻的撇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我都说过了,宫里不比外面,你但凡是安分些,今日也不会连累尚书府名声受辱。”
说罢,邓梦蝶很是诚恳的看向宋明月:“娘娘,此事的确多有冒犯,如若说是按规矩来,臣女绝无二话,只是,如果娘娘能够顾及尚书府名誉,看在臣女一两分薄面上,还请娘娘留一下情。”
“你同本宫认识也不短了,既然是她不是规矩,跟尚书府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