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大火似巨龙般盘旋而起,黑雾袅袅,缭绕在半空之上,熏得人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刺目灼热的火光,迅速烧遍沁新阁的最高两层,身处其中,就好像待在炼丹炉里似得滚烫难受。
“空气中带有很重的汽油味道,奇怪,这么重的味道店里的人之前都没发现吗?”宓铮皱眉道。
他侧身躲过从左侧掉落的燃烧物,周身泛着一层淡淡的魂力,尽量隔绝外面侵蚀而来的火焰。
魂力虽然可以抵挡下火焰,但那也只是暂时的,而且只适用于正常大火的热度,若是热度再持续升高,哪怕御九几人也很有可能会被大火烧死。
大火蔓延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等到薛闻兮她们冲上楼的时候,整座沁新阁的四五层楼已经被红光完全吞噬。
为了能更大范围的搜寻楼上的遇难者,薛闻兮几人一上楼便分头行动。分散在二楼和三楼的各个包厢中,仔细寻找还生还的人群。
隔壁房间内,耿容将地上昏迷的员工扛在肩上,低声回道:“应该是有人在放火前,将楼上的客人和店员都弄晕了,所以就没人发现问题。”
“阿铮过来搭把手,我这还有好几个人。”
“好。”
宓铮闻言,赶忙越过沸腾而起的火焰,往隔壁包厢跑去。
沁新阁的幕后老板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想要在a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立足,只能在茶餐厅的经营方面用些心思。
她将二三楼的包厢独立出来,配置了完全不同的厨师和服务员,使得二者成为了两个互不干涉的工作流程。
故而如今楼上的人出事了,这么久没有动静,楼下的其他员工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因为她们本就是是分开工作的,楼上的员工没有下楼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薛闻兮与易凉在三楼。
她们是八人中身法最轻盈的,再加上她们速度快。若是出现房屋被烈火燃烧,从而坍塌下来的情况,她们也是能最快避离的人。
所以这最危险的顶楼,便交给了她们搜寻。
将从天而降的滚烫板砖踢开,薛闻兮腰身微拧,便是陡然一个空翻,掠过周遭的火焰,闪身进入洗手间。
她们不知道这层楼到底有多少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每一处地方都找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位可能生还的公民。
洗手间里面的挡板是木质的,这会已经烧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
薛闻兮眼尖,透过层层灼烧的火焰,就看见最靠近内侧的隔间中躺着一个人。当下直接翻身跃起,身形似一阵风,瞬间出现在那人身前。
张雅玉的意识已经变得十分不清晰,她感觉浑身好烫好热,身体有多处灼伤,肺里也是滚烫得难受。
隐约间,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看不清面相,只那微弱的意志告诉她,对方好像是个很年轻的少女。
然后...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薛闻兮将魂力覆盖在眼前女子身上,弯身将人横抱而起,轻声道:“四楼洗手间发现一名女性伤员,额角有重物击打后的伤痕。”
“很可能跟这场纵火案有关。”
耿容的声音,也紧接着从耳麦中传出:“消防部队将在三分钟内抵达现场,将伤员快速送出室内,不要留下有关自身身份的物品。”
他们不能暴露自己等人的身份,所以必须在消防员来前,退出沁新阁。不然很难解释他们为什么在这样熊熊燃烧的大火中,还能毫发无损。
薛闻兮刚从洗手间窜出,就与另一边匆匆赶来的易凉对了个正着。
只见对面清冷高挑的女子身上,正背着一青年男子。见薛闻兮出来,与之点点头。然后便快速飞跃下楼。
张雅玉再次苏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她的身边是面色不耐烦的男朋友,而对面是有些心虚尴尬的男友母亲。
睫毛微微颤动,张雅玉面上努力挤出一抹温柔娴静的笑容,干哑着声音问道:“阿姨怎么会在这?”
洪母讪笑:“雅玉啊,你看这火灾...”
......
夜幕时分,黄昏一点点眷幸q市。
整个城市的上空都被暗色所取代,暗沉昏暗,没过多久零星的光点在夜幕中展露,装饰上整个黑布。
薛闻兮回到q市家中的时候,已经很迟了。
卢凤和陆盛宣夫妻又在警局加班,最近有关官员贪污的案子牵扯出不少人,连带着民安局的工作都翻了好几倍。
再这样下去,别说陆盛宣了,卢凤都担心自己英年早秃。
给舅舅舅妈报了个平安到家,薛闻兮便打算洗洗睡了。却不想...在临睡前,还接到了御九app的群聊电话。
在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鱼念卿怒气冲冲的声音便从中传出:“深井水你要是今天不说出了子丑寅卯来,我下次见你,一定把你扎成马蜂窝!!!”
另外几位被打搅的御九成员,也表示很赞同的轻嗯了一声。
而主动发起会议的谭予深,却是一点也不慌。他嘿嘿笑道:“你们知道今天我们去得那家茶餐厅为什么着火吗?”
鱼念卿不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谭予深也不卖关子,言语里带了几分八卦的意味,快速道:“洪家的那渣老二又谈恋爱了,韩家的疯丫头气不过,就想买凶把人新女朋友烧死在店里!”
这洪,韩两家。
也是大院里的人家,只不过是这几年才搬进去的,还算不上大院里的世家,更别提与那些扎根近百年的家族相比。
而鱼念卿几人之所以会知道二家,那纯粹是托了小时候谭予深几人的“福”。
大院里的人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因为父母职位的原因,大部分娃娃从小就很注重自身涵养行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个不学无术的官几代...实在有些过于显眼了。
特别是洪,韩两家的小辈,还完全不知道“收敛”二字。无视其余同辈子弟的提醒,近些年行事越来越嚣张。
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谭予深,便偷偷跟御九其余几人打了个赌,看什么时候洪,韩两家的长辈会被自家拖累的下台。
这赌打得实在不太好,薛闻兮几人虽然没有跟他赌,但心里也清楚洪,韩两家要是再不管教底下的小辈,谭予深的赌迟早成真。
这不,现在这赌当着他们面应验了。
谭予深便迫不及待打电话来,跟其他小伙伴分享下“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