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灯火阑珊的房间,苏扬欲哭无泪。
曾经,他天真的以为,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一定会发生一些美好的故事的。
可谁知道,故事一点也没有发生。
他还……又熬夜了!
此时,大概快天亮了吧。
可……
苏扬生无可恋的扭头看了一眼,挤在桌子旁,正聚精会神翻阅书籍的三个姑娘。
孩子还连个点都没有呢,她们就已经在熬夜给孩子起名了。
苏扬说的那些被列入了备用名。
但不管是李思卿还是云千瑶都觉得不够。
她们深切的认为,他们以后的孩子应该不止三五个,可能会是十三五个。
一听这个数字,苏扬的脑子瞬间全成了糊糊。
十三五个,是疯了吗?
你们以后是不想要好身材了吗?
是不想活的久一点了吗?!
是想百病缠身,后半辈子沉沦无尽的痛苦吗?
苏扬说尽了该说的话,这才让李思卿和云千瑶这两个先锋主力将名额降到了十个娃。
十个孩子啊!
虽是人均三个,好像也不是很夸张。
可这也不是苏扬想要的。
关键现在什么时间啊,他们连婚礼都还没有办呢,三书六礼是一样都还没有办。
可孩子的名字已经基本上都快定下来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崩溃的苏扬,恨不得自己给来几巴掌,都是他这张嘴啊!
太欠了!
他幽怨的目光微微偏移,看向了窗户。
奥,东方都有了鱼肚白了,这天——亮了!
彻底死心了的苏扬,倒头把自己的摔进了床上。
不管了,他必须得稍微睡会儿。
不出意外,今天可能还有大事。
至于名字,随她们吧。
……
浑浑噩噩的一绝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苏扬揉了揉眼睛,直挺挺的坐在无比宽广的床上发了会儿呆,这才起床。
幸好他现在有迟到早退的权利,可以不着急的慢慢收拾。
要是搁以前在太医院,这个点去上值,早就被人穿小鞋给穿死了。
苏扬收拾齐整出门之后,左右都没有瞧见李思卿三女,也不知道她们干嘛去了。
却在门口不远撞到了楚项和王朗。
这两个现在正儿八经的闲人,正笑的一脸猥琐的看着苏扬。
“你们两个大清早的做什么梦了?笑成这模样?!”苏扬走过去问道。
王朗冲着苏扬一阵挤眉弄眼,“兄长,齐人之福是不是棒极了?我和楚兄方才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三位嫂嫂有说有笑从房中出来。”
“我王朗这辈子彻底服气的人不多,但对兄长,我真的是事事都服气,佩服!”
“不仅医术好,官做的也好,连纳妾都如此离谱,兄长当真独步天下!”
苏扬这才明白,难怪这俩人都是这样一副表情。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们谈论了整整一宿孩子该叫什么名,你们信不?”苏扬有气无力的说道。
“信!我们非常的信!”王朗重重点头,“可孩子叫什么名,兄长不应该也要参与的嘛!”
苏扬瞅了一眼王朗,“是,我是参与了,也想了一宿。”
“你们两个心里到底藏了些什么龌龊想法,我就不直接点明了!”
“但你们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吗?”
“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
王朗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苏扬,好半晌支支吾吾说道:“兄长,你不是药童出身吗?”
“药童?那跟圣贤书好像关系不大!”楚项紧接着说道。
苏扬眉头狠狠一皱,“鄙视是吧?药学典籍难道不能算是圣贤书?谁规定的?!”
王朗与楚项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
“兄长,这也不是我们定的,是那些读书人定的,这好像真不能算是圣贤书。”王朗说道。
苏扬一脸气愤的挥了挥袖子,“跟你们两个没读过书的真没法解释!以后有空还是多读读书吧。”
“不过……”楚项说道,“我们现在说的难道不应该是你给孩子取名这件事吗?这跟圣贤书有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扯开的话题,又再度绕了回来。
苏扬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两个人,“真的只是单纯的给孩子取名,非常的单纯!”
“我们信!”王朗重重点头,笑的一脸猥琐。
“对,我们信!”楚项紧随其后附和道。
苏扬也懒得解释了,还解释个屁,随便他们怎么想吧。
他倒是也想花前月下,齐人之福。
这关键是,事情他不允许啊。
随后,他带着王朗、楚项二人不紧不慢的赶往了刑部。
上值后他在衙门里绕了一圈,本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结果,种康等人竟然一个都不在!
这让苏扬恍惚间有一种休息日,就他睡蒙圈了跑来上班了的错觉。
随便逮了一个文吏一问这才知道,他们竟然都在大牢。
苏扬又赶到了刑部大牢,一进去,他人差点当场傻了。
完全看起来和往常一般无二,可大牢里面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种康和黄景龙这两位现在刑部挑大梁的郎中,一人一张像两尊雕塑一般坐在初进大牢的过道那里,而在他们两个的周围,是阵势森严、铁甲森严的禁军。
在不远处,苏扬又一次见到了他的老熟人任野。
“见过苏大人!”
看到苏扬进来,种康等人迎上来问好。
苏扬指了指周围,“你们搞这么大的动静,别人怕是不想知道都不行。”
他口中的这个别人,就是非常鲜明的特指。
一说,大家都知道。
“苏大人放心,我们来的时候是坐着囚车来的,旁人看不到。”任野笑着解释了一句。
“囚车?!”苏扬神色惊异的看着任野。
“对啊,那么多的囚车,装我们这些人绰绰有余。空车过去,把我们往里面一塞,神不知鬼不觉的。”任野笑着说道,“苏大人这招属实是高啊!”
苏扬抹了把脸,“给我脸上贴金了,这不是我想的法子。”
“是李云泽李大人如此布置的!下官也是押送囚车过去之后,他才突然间其意,做了如此安排的。”种康在一旁忽然说道,“原本任将军的人马就在开封府,现在只不过是开封府外进内松,而我们刑部外松内紧,掉了个个儿。”
任野打了个哈哈说道:“原来是李大人想的,我还以为如此妙计定是出自苏大人之手!”
种康和黄景龙二人看向任野的目光登时变得格外的怪异。
禁军什么时候也这么不要脸了?
这马屁拍起来竟然比他们都狠!
任野察觉到了这两人的异样,但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神态自若。
等你们见识过苏扬信手拈来的那些毒药,拍起马屁来肯定比我更狠,任野心中腹诽。
“你们禁军现在一天是真挺忙的。”苏扬感叹道。
任野立马笑道,“这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