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玩笑可开不得,墨竹会当真的。”墨柳努了努嘴,示意小姐看墨竹惊喜的小脸。
墨竹黑葡萄般晶亮的眸子期待地看向云可羡:“姐姐,你说的可当真?”
“嗯,小墨竹可吃得了苦?”云可羡握着他的小手,反问道。
墨竹用力点头:“姐姐,等我做了将军,就能保护你了。”
云可羡轻轻揽着墨竹的肩头:“好,姐姐等着那一天。”
趴在地上的球球两只前爪立起,像个争宠的小孩子求抱抱。云可羡轻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握住球球爪子摇了摇。
“小姐,糟了,咱们忘了青峰还在庄子里呢。”小欢一拍脑袋压低了声音道。
云可羡放开球球和墨竹,坐正了身子,瞟了眼墨柳道:“此事不用咱们操心,人家早就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奴婢怎的不知?”小欢诧异地问。她一直在小姐身边,连青峰的影子都没看到。
“姐姐,青峰是谁?”墨竹仰起小脸,好奇地插嘴道。
“还是问你墨柳姐姐好了。”云可羡附在墨竹耳边神神秘秘地道。
“姐姐,青峰到底是谁呀?”墨竹拉着右手边的墨柳,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墨柳小脸早就涨得通红,被小墨竹一问更是羞得恨不能藏起来。
“姐姐,你快说呀。”墨竹又扯了下墨柳的袖子摇了摇。
墨柳抬眸瞪了她一眼:“娘是怎么跟你说的,小孩子不要乱打听。”
“哦。”墨竹垂下小脑袋,不敢再言语。爹娘让她保证过要听姐姐们的话,不要给她们惹麻烦。
“青峰就跟在咱们后面吧?”云可羡压低了声音,看向墨柳。
青峰定然知会了墨柳他的行踪,否则着急的是墨柳而不是小欢了。
墨柳一怔,她家小姐是如何知晓的?自见到将军,青峰就没在小姐面前露过面呀。
“青峰?睿王那个属下?”
云将军低沉的声音令车内几人一惊,车内有一瞬的安静。
墨柳皱着一张小脸看向云可羡,嘴唇上下开合无声地问:“小姐,怎么办?”
云将军的耳力也太好了吧,她们小声说的话他在外面竟能听得到。
云可羡轻笑:“怕什么,反正你早晚要嫁人,刚好让他给你准备份像样的嫁妆。”
“小姐。”墨柳又羞又恼,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有心情说笑。若是将军知道小姐与王爷有牵扯,定然会发怒,后果不敢想象。
“爹爹所说不错,青峰正是睿王爷的属下。”云可羡递给墨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对着车窗道。
外面的马蹄声顿了下,似是停在了原地。
“小姐,将军若是动怒,您就把一切都推给奴婢。”墨柳和墨竹换了个位置附在云可羡耳边急急地道。
云可羡心中一暖,这丫头脸都吓白了,还惦记着保护她。
“放心吧,你家小姐自有分寸。”云可羡轻轻拍拍墨柳的肩,对她眨眨眼。
“小姐,将军赶上来了。”小欢一直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马蹄声忙出声提醒。
“嗯。”云可羡点头。
车外的云将军没再开口说话,寂静的夜里只听到马蹄哒哒,车轮滚滚的声音,车内几人相互靠着在摇摇晃晃中昏昏欲睡。
云可羡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脚边的球球一动,她双眸霍的睁开。侧耳倾听,外面有隐隐的打斗声,兵器的碰撞声。
球球竖着耳朵直起上身,云可羡忙安抚地拍拍它,示意它不要叫。
小欢揉着眼睛想要出声询问,云可羡食指竖在唇边,又指了指一旁搂着墨竹睡得正香的墨柳。小欢会意地点点头不再出声,坐直了身子警惕地听着的动静。
车夫似是不知有事发生,继续不紧不慢地前行。
云可羡闭上眸子,外面的打斗声几乎听不到了。云将军的实力不容置疑,只是也不知对方有多少人手,若只是些拦路行窃的,以云将军的身手以一敌百不成问题,只是他连着几天赶路自是疲惫至极,若对方是些高手,他还能应付自如么?
小欢看云可羡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挪过来,拿了件斗篷想给小姐盖上,一只手却被猛地抓住。
“小欢,你守着她们,我出去帮忙。”云可羡声音压得极低,还不等小欢有所反应,便要起身下车。
“五小姐,不必了,都解决了。”外面说话的人竟是青峰。
云可羡和小欢对视一眼,面上皆是一喜。
“青峰,将军人呢?”云可羡掀起帘子轻声问。
青峰如一只轻盈的大鸟贴在车厢外。
“他让我先过来报平安,他那个对手功夫不弱。”
“你快去帮忙,我们这里没事。”云可羡有些急,伸出手推了青峰一下。
青峰没防备,一个不稳险些掉下去。
云可羡手疾眼快伸手拉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小心。”
青峰刚稳住身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夜色中,云承誉高大的身形骑着马若隐若现。
青峰顺着帘子缝隙看了里面睡得正香的墨柳一眼,低声说了句:“有将军护送,青峰就此告辞。”话音落,人已无踪。
云承誉盯着远去的青峰,心中暗叹,好厉害的轻功。
“爹爹,您还好吧?”云可羡关切地问。话出口不由怔了一下,对云将军她本应是恨的,小可儿无辜惨死和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脱不了关系。
“可儿放心,就是再来十个八个,爹爹也照样对付得了。”云承誉话虽说的云淡风轻,云可羡却从他微喘的气息里听出了虚弱。
“爹爹,您受伤了?”云可羡掀起车帘,想要借着月光查看云承誉哪里受了伤。
将军墨色的披风被吹得鼓鼓胀胀,却看不出哪里有血迹。
云承誉骑在马上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下,刚刚被人围攻他的手臂受了伤,他都尽力克制了,可儿是如何发现的?
“爹爹没事,受了点轻微的皮外伤。”云承誉稳了稳气息,故作轻松地道。
云可羡皱了皱眉,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云承誉。
“这是金疮药,先洒到伤处止血,待回去再作处理。”
云承誉伸手接过,心中疑惑,可儿怎的会随身带着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