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羡皱眉,咀嚼的动作一顿,此人的声音怎么听着有些像那章公子的。
“我说章公子,你是不是喝多了?人家那小美人才多大,提亲?你家侍郎大人能答应么?哈哈哈。”外面几人哄然大笑。
“你们没看出来么?那小美人对本公子也有意思,要不怎的又送糕点又送梅花酿?年纪小,可以养着呀。”
“走了走了,明日酒醒了再来提亲吧。”几人哄闹着走远。
云可羡心下一松,继续吃着。
“那小美人说的是你?”夜幕辰眸色一暗,手中的筷子紧了紧。
云可羡一怔,蓦地抬眸侧头看向他:“嗯?”
云可羡竟从他晦暗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危险之色。
“送糕点还送梅花酿,呵,章公子,侍郎章风生之子?”夜幕辰蓦地靠近,一张俊脸距离她不到半尺,“比起本王,如何?”
云可羡有些懵,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他到底在说什么?
夜幕辰见她不答,以为那章公子品貌不俗,她一时无法分较,心下一怒,手中的筷子“啪”的折断。
“你这是怎的了?那章公子如何能跟你比,你堂堂睿王何必自降身价。”
云可羡索性也放下筷子:“我送他糕点是想让他做个活广告,送酒是感谢他第一个进来捧场。”
“活广告?”夜幕辰不解,那是什么?
云可羡惊觉自己又顺口说了现代话:“就是我给他一点小恩惠,让他尝试一下,为我带来更大的利益。”
夜幕辰剑眉凝起,依旧不明其意。
“你不做生意,不懂经营之道,做好你的睿王便可。”云可羡重新拿了双筷子,递给他。
夜幕辰接过,冷眸射出一道慑人的寒光:“敢抢本王的女人,真是嫌命长了。”
云可羡轻笑,夹了块牛柳塞进他口中:“没人跟你抢,慢慢吃。”
接连两天,酒楼的生意火爆空前,碧竹苑的人都过来帮忙了,将军府的大小事宜完全交给了管家。
老太婆接连失了儿子与孙女,蒋六的死更是雪上加霜,听说一病不起,大小便完全失禁。
府里的主子除了大夫人,就只剩云淑玉这个危险分子,不过她单枪匹马,怕是也捅不出什么大窟窿。管家应是完全能应付过来。
夜幕辰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位章公子并未过来提亲,就此事云可羡笑了好久。醉话也能当真?除了夜幕辰怕是没谁了。
夜幕辰让青峰将奏折搬到了二楼固定的雅间,一早从后门进来,酒楼打烊才离开。
云可羡紧急制作另外几间铺子的装修计划,招聘掌柜和小二、速成培训,忙得不亦乐乎。
二人相对而坐,中间隔了几摞厚厚的奏折,屋内只闻清浅的呼吸以及偶尔翻阅纸张的哗啦声。云可羡画完一张设计草图,放下毛笔,甩了甩手腕,透过奏折的缝隙看向对面的夜幕辰。
眼前人剑眉微蹙,薄唇紧抿,宽大的袍袖微微向上拉起,修长的大手握着只毛笔,手腕翻转刚劲有力。
隔着几尺,云可羡都感觉到了那手下的力度,他在气什么?
云可羡双手托腮,手肘拄在桌子上静静看着对面的男子,见过他的冷酷、脆弱,也见过他的霸道、温柔,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超强的自制力,偶尔的孩子气。
还从未见过他今日这般样子,似是气愤,又带着些许忧愁,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一个小小的酒楼只短短开业两天,便已忙得不可开交,而他处理的是国家大事,当中辛苦更是不言而喻。
“啪。”夜幕辰将奏折甩在桌子上,胸腔起伏,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扔下毛笔,直起身子。
云可羡来不及收回视线,眸子里的担忧就这般被尽收眼底。
“吓到你了?”夜幕辰尽力压抑着胸中的怒气,放柔了声音。
云可羡笑得有些牵强,偷窥果然不适合自己,第一次便被逮了个正着:“怎么会?又不是小孩子。”
见过她笑得肆意眉眼弯弯,也见过她大家闺秀般捂唇偷笑,还是第一次看她笑得这般不自在,像是小孩子干坏事被大人当场抓住似的。
夜幕辰烦躁的心竟是慢慢平静:“过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云可羡一怔,指了指自己,眸子里闪着问号。她一向公私分明,现在是办公时间,奏折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的。
夜幕辰点头,揉着太阳穴:“过来,头有些痛,帮我按按。”
云可羡起身,快步过去:“昨晚又熬夜了?”
“啊!”云可羡一声惊呼,她指尖才刚触到夜幕辰的发丝,便被一把抓住,身子猛地被翻转躺在了男人坚实的大腿上。
“你!”云可羡美眸闪过一抹愠怒,挣扎着想要挺身而起。
夜幕辰一只手臂垫在她颈下,另一手轻轻压住她的双臂,磁性的声音愈发低沉:“别动。”随即俯下身子。
云可羡小脸“轰”的一热。夜幕辰放大的俊脸慢慢逼近,她的一颗心不由漏了几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痒痒的。
薄凉的唇自额头、眼睛、鼻尖一路游走,云可羡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猛地抓住夜幕辰的衣袖,双眸不自觉地闭上。
夜幕辰将腿上的女孩拉起,似婴儿般竖着抱在怀中,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急切地噙住她粉嫩的唇,啃咬厮磨。
云可羡唇上一痛,小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推拒着,半张着唇刚想让他不要这样,沁凉的舌趁机钻入。
夜幕辰气息愈发粗重,灼热的大手紧紧恨不得将怀里的女孩吞吃入腹,她才是罂粟,娇艳欲滴,让他上瘾着魔,欲罢不能。
云可羡只觉浑身酥软,似是被人抽了筋骨,想要挣扎,却无一丝气力。
她的唇舌被不断掠夺,似是一条离开水面的鱼,呼吸困难。
“当当当。”
门外的敲门声,令二人一怔,云可羡瞬间清醒,一把推开夜幕辰,起身走到自己的座位,飞快地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丝。
夜幕辰平复着剧烈的心跳,沉声道:“谁?”
青峰推门而入,躬身施礼:“王爷,那人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