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别过来!”
云惜若一手挡在胸前,双脚无力地踢腾,嘶哑地哭喊。
“够烈呀,老子还就好这一口。”蒋文明屈膝压住她的脚踝,从腰间抽出锦带,将她的双手缠绕住,嗜血的眸子里腥红一片。
云惜若浑身动弹不得,瞪大的眸子里满是绝望,猛地一口咬在蒋文明的手臂上。
他怒火腾地被点燃,一个巴掌甩过去,云惜若吃痛,松了口。
“该死的女人,这里可不是将军府,由着你性子发疯,你刺老子那刀,可是养了整整两个月!”
蒋文明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裙,咬牙切齿地骂着:“你说从未看上过老子,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我,而今呢,还不是得乖乖送上门来?”
云惜若全身动弹不得,本就空空的胃里泛起一阵疼痛,她绝望地瞪着双眼,泪水不断流淌。
痛,真的很痛,身上的痛已然麻木,心里的痛却深入骨髓。
以前的两次都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形下,醒来后虽恶心至极,却并未有过多的感觉。
而此时,她是清醒地,似是砧板上的肉,任人肆意宰割。
云惜若好想再次昏睡过去,那样便感受不到这般羞辱,如此恶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抵不住失去了知觉。
蒋文明扫兴地骂了句:“没用的东西。”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到自己的衣袍披上,摇摇晃晃出了门。
迎夏听到关门声,悄悄探出头,看着那道黑影出了院子,才急急进来。
待点亮蜡烛,看清床上的一切,她不由捂住嘴巴,双目中布满惊恐与绝望。
云惜若面色惨白,双手被绑着的地方勒出一道道血痕,身上不着寸缕,青紫一片,几个深深的牙印上还渗着血珠子。
迎夏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落下,蒋小少爷分明是在报那一刀之仇,这般残忍,也不知道小姐还能坚持多久?
接连两天,云惜若又陷入了昏睡中,迎夏日夜守在她身边,生怕她就这样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咳。”床上的云惜若喉咙中发出暗哑的哼声,“滚开……”
“小姐,您醒了!”迎夏端着碗白粥进来,脸上满是惊喜。
云惜若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干裂的嘴唇张了张:“水。”
“小姐,先喝点粥垫垫肚子,来,我扶您起来。”迎夏放下粥碗,用力抱着她起身,在背后塞了个软垫,让她斜靠在上面。
一口白粥入喉,云惜若艰难地咽下,迎夏一喜,忙又舀了勺递到她唇边:“小姐,您得多吃点,才能有力气。”
云惜若点头,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吃了小半碗,她摆摆手:“我真的吃不下了。”
“小姐,再吃两口,您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若是伤了胃,会落下病根儿。”迎夏轻声哄着,“四小姐前日来看您了,带了些点心,一会儿您吃了粥,我去拿。”
云惜若面色愈发白了:“她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那日云雪漫明着看时在帮自己,背地里却是想和倩玉套近乎,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般亲热,哪里还能记起她这个亲堂姐?
“四小姐说您身子骨弱,让奴婢多劝劝您,别太较真儿,说蒋小少爷人不坏,就是有些记仇,说让您哄哄他,将他哄高兴了,日子就好过了。”
“够了!”云惜若压抑着心中翻腾的怒火,嘶哑着低吼。
哄那个畜生?还不如让她去死!只有云雪漫那个蠢货,才将那个魔鬼当成宝贝,殊不知她们姐妹只不过是蒋文明的玩物。
云雪漫如今也只是仗着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暂且还不觉日子难过。以倩玉那日盯着她肚子的狠厉看,孩子也不知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乱传话了,你别气了,身子要紧。”迎夏看着云惜若瘦削苍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将糕点拿来。”云惜若伸手将粥碗接过三口两口吃了个干净,将空碗递给她吩咐道。
迎夏有些愣怔,小姐不是说吃不下么?
“去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云惜若目光迷离,喃喃地低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迎夏眼含热泪重重点头,小跑着出去。
云惜若不知是想通了还是另有主意,接连两日不再似刚来那般躺在床上昏睡,无论送来的膳食有多难吃,她也会大口吃下。
院子里的杏花开了,迎夏折了一支递到她面前:“小姐,您瞧瞧,这天儿越发暖和了,花儿都开了。”
云惜若伸手接过,凑近鼻下闻了闻:“走吧,出去坐坐。。”
迎夏面上一喜,搬了张圆凳跟在后面。
阳光暖暖,为枝头盛开的粉白色杏花镀上一层耀目的色彩,淡淡的清香扑鼻。
云惜若深吸了口气,仰头看向几只嗡嗡飞舞的蜜蜂,若是能像它们那般有一双翅膀,该有多好。
“小姐,您身子才刚好些,快坐下,别累到了。”迎夏将圆凳放在树旁,扶着她坐下。
“哎呦,二姨娘好雅兴,躲在这儿赏花呢?”门外传来蒋文明奶娘的声音。
迎夏心中暗叫不好,这老婆子来准没好事。
“少夫人让二姨娘去她的院子,说是有事吩咐。”婆子见没人搭理自己,心中气恼,抬高了声音道。
迎夏见云惜若闭着眼睛打瞌睡,心生忐忑,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云惜若靠在树干上,像是睡着了,恍若未闻。
“都聋了不成?夫人还在等着,你要是不去,有你好受的。”婆子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扭着屁股气呼呼地朝外走去。
“小姐,咱们还是跟过去瞧瞧吧,若不然蒋小少爷又要发脾气了。”迎夏躬身,凑近云惜若耳边轻声道。
云惜若咬着下唇,双拳紧握,良久才起身说了句:“走吧,去瞧瞧。”